经过寻味阁的一场混战后,昭勇将军白永毅和后宫的如妃被当街生擒,直接押送至刑部大牢。
一名大汉当场死亡,另一名驾马车逃窜,太可气!
“来人,快去宫中宣魏太医!”赵禛抱着浑身是血的白霜,眼中一片猩红,边往府里走,边急急地吩咐下人。
此刻,白霜面色如纸,只余唇上的丁点淡红。冷汗不断地从额上滚落,打湿了惨白的脸。
“白霜,振作点!想想枫弟,想想红姨,你舍得撇下他们吗?”赵禛已极力压下慌乱的思绪,但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颤。
“殿下,霜儿她怎么了?!”林厨娘正和白枫在院里头玩,看见白霜浑身是血,顿时心绪大乱。
“她受伤了!林厨娘,赶紧准备些干净的水,进来帮白霜换衣裳,再给伤口上些金疮药!”眉头紧蹙,赵禛不敢耽搁半分,脚下走得极快。
“姐姐,姐姐!”小小的白枫跟着跑上前,哭得让人心疼。
房门紧闭,赵禛牵着白枫守在房外。
林厨娘的手颤得厉害,泪水无声地流下,当看到那个皮开肉绽的伤口,终是忍不住痛哭出来,“霜儿......”
白霜脖子上挂着个小布袋,已被刀尖扎破,林厨娘将它取下,紧接着给白霜擦去污血,往伤口撒了些金疮药。
许是金疮药刺激了伤口,白霜疼得低喃,“娘,疼,霜儿好疼......”
林厨娘慌乱地给白霜套好里衣,颤声安慰道:“霜儿莫怕,你娘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做完这些,宫里头的魏太医也赶到了。
赵禛随着太医走进来,红着眼道:“魏太医,保住那姑娘,不惜任何代价!”
魏太医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走到床前,给手包上条丝帕,认真地查看起伤口。
片刻后,魏太医起身,眸色平静了几分,“殿下,姑娘是大福之人,这伤口若是再深半分,怕就......”
赵禛痛苦的眸子里闪出一点亮光,“魏太医的意思是,她没事?”
魏太医点点头,淡淡道:“殿下,我开个止血养伤的方子,煎服后一日三次。外以金疮药敷之,可促伤口加速愈合。”
林厨娘红着眼上前,扯住欲离去的魏太医,“请问太医,这孩子要多久才能好转?”
魏太医转头看了看,神色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恢复成往常严肃的面孔,“快则五七日,慢则半个月。”
“多谢太医。”林厨娘抹去泪水,福了福身,目送魏太医离去。
赵禛站在床前,眼眶微微湿润,他多想抚上白霜那惨白的脸,向她倾诉自己的担忧与心疼。
林厨娘打开原先挂在白霜脖子上的小布袋,当看清里头装的东西时,她双膝跪地,郑重地磕了个头,“多谢菩萨保佑。”
里面那张被刀尖扎破的护身符,是三年前她和白霜的母亲一起去寺庙求来的,白霜和白枫各一个。
赵禛接过来看了看,眸色复杂,沉声道:“是时候给白霜的母亲报仇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服过药后一个时辰,白霜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霜儿,你醒过来了!”林厨娘欣喜地拉着她的手。
“红姨,我,没死吗?”话音刚落,白霜的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傻孩子,莫说傻话!你福大命大,你娘求的符护了你。”
闻言,白霜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愕然与欣喜。
“红姨,殿下他可好?有没有受伤?”片刻后,白霜想起了赵禛,眸子虽垂着,但隐隐可见其中的担忧。
林厨娘笑得意味深长,“殿下身子倒是没事。但......”
白霜紧张地抬眸,拉着林厨娘的手紧了紧,“但什么?”
林厨娘微微一笑,“但,殿下怕是神伤得很。霜儿,你不知道,你受伤时殿下有多担心。一个人哪怕掩饰得再好,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红姨看出来了,殿下对你,有意。”
白霜羞臊地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红姨,莫乱说......”
“好了好了,红姨不说了,你好好休息,红姨就在你身旁守着啊。”顿了顿,林厨娘又低声道,“殿下守了你许久,才离开没一会,走得真不巧......”
闻言,白霜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她想深吸气平静一下,可一扯到伤口便疼得厉害,只得作罢。
“白霜,你若敢死,我定不会放过你,我赵禛说到做到!”闭上眼,赵禛的这句“狠话”在白霜的心头盘旋着,久久回响。
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去,丝丝甜蜜涌入心来——
短短两天,京师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白永毅和如妃从刑部大牢里被分别提出来,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五殿下赵禛旁审。
如妃身上搜出的那个信封,里头记录了众将领的品性和喜好。赵禛眸色冷厉,瓦剌人这是想从根儿上掌握众将领并瓦解!
“莫如,你身为我朝后妃,却和瓦剌勾结,你可认罪?!”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厉声道。
如妃被押跪在地上,身上还穿着那身男装,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眼中满是桀骜,“你们这些狗官,不配审我!”
“阿嘎如,依你的意思,谁有资格审你?”赵禛冷冷地看向堂下的如妃,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呵!赵禛!你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此刻,如妃也不再掩饰,桀骜的眸子直接对准赵禛。
“阿嘎如,纸焉能包得住火?你生父虽是瓦剌人,但你可知道,你身上流着一半中原人的血!”赵禛冷道。
如妃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后,缓缓道:“我招。但我要见了皇上才说。”
“你莫耍花招!”刑部尚书拍案道。
如妃痴狂地笑了笑,两行清泪从眼眶滚落,“事到如今,我还能耍什么花招?我虽是瓦剌的细作,但对皇上,我是动了真心的啊......让我最后看一眼皇上,我便供出在京城活动的所有瓦剌细作!”
如妃低下头去,遮掩住眸里算计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