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图像中,拿着这一件东西的是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两缕长髯飘飘,穿着一身带着脖子的袍服,端的是一副威武气象。
但是!
他手上却叼着根烟杆儿,整个人侧卧在一张榻上,而这烟杆儿的最顶端,就是这么个小玩意。
像个拳头一样的,烟斗儿。
若是寻常烟嘴也就罢了,这东西是大烟的烟嘴。也就是毒害了整个晚清鸦…片。
说来也好笑,这中年人,一边抽着大烟,一边躺在榻上吟诗。
“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这诗词,和这大烟烟斗刚好相配。
诗是报国无门的诗,而这烟嘴儿的形状,便寓意着大权在握,在反观这中年人,着实是嘲讽。
不过虽然有这么一番经历,但是却并不影响这东西的价值,何况这小玩意儿,可还是王府里出来的东西。
“老板,开个价吧。”张文炳看向老板,开口道。
“五万,这可是和田玉少一分不卖。”
听着这个报价,之前那个人,后面撇着嘴摇头。
不过却一声不吭。
这也是行内的规矩,别人在谈价的时候,旁人不要掺和,不要说和这物件有关的事。
“高了。”张文炳摇了摇头,想了想自己了解到的行情,开口道:“东西是老的,但是到不到民国还存疑,不过到不了这个价。
这么吧,我也不跟你说几千几千的,咱们一步到位,一万。”
“不行,亏了本,这就是民国的,绝对包老到代。”“那你说什么价合适,五万高的有些离谱了。”
老板这个价,确实是往高里报了,即便是按照民国的物件的行情,也决计是到不了的。
于是他往下压了压。
“二另价:看至今没有。“张文得照了提头:“我就是个穷学生,给不了再高了。”
“要是现在的,你说这个价钱还好,但是这可是民国的。”
老板有心再提价,但是张文炳却不给他这机会。
“你这东西,贵就贵在材质上。
不要跟我说什么民国的不民国的。
这玉和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只要玉好,现代的和古代的价钱差不大。”
张文炳摇了摇头,眼中余光左右扫了扫,发现并没有碍事儿的人,便直接开口道:“不行就算了。”
他说着直接把东西放下。
而之前那个中年人,见着他把东西放下,也并没有去拿些东西和老板谈价。
一万八这个价,他是肯定不会入手的。
这个价钱对老板而言,已经算得上是高价了,见着他放下,立马开口说道:“你多少加点。”
然而张文炳并没有理会,直接站了起来。
“加八百!”
张文炳依旧不理会。
迈出一步,这老板就同意了。
东西直接到手了。
张文炳心下满意,问老板要了个盒子装上,就继续往前走。
“埃,你这个买炸了吧?”周乐雅跟着周安石这么长时间,对于物件还是基本有个概念。
这东西在她看来,行情价应该在九千一万这个位置,再往高走,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他却没考虑到,这东西本身的油性,以及一些特征。甚至那个老板,都没有看到,这料子上其实是带皮的,不过只是很少的一点。
但仅仅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的价值三个三翻。
更不要说他的工艺了,打磨的格外细致,雕工也格外精湛。
这两点便足以证明,这个东西不会是民国出的,民国那个混乱的时期,做不出这种功。
而晚清,那种战乱的时候,想要做出这种工也比较困难。所以说这个还得再往前推一推。
当然,这只是判断的依据之一。
真正看重的,还是在于包浆和沁色,这才是古玉鉴定的要点。
而这一件东西,包浆老道,虽然没有沁色,但是也足以证明,这个东西的年代。
张文炳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不过却没说这东西是王府里出的,这主要还是上面没有明显的特征,就是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记载。
虽然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仅仅只知道这些,周乐雅眼睛都亮的跟小星星一样。
“那岂不是说,你又赚了一大笔?”
“你怎么运气这么好,我都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东西。”张文炳摇了摇头,心道:如果有出处的话,之后出手,就可以把这个按照王府里出来的算。
那个价,才是高的离谱。
现在这还哪跟哪儿啊?
不过这也是后话。
张文炳没再管这一件物件,这东西虽然不错,但是体型并不大,可能翻个十番,再要往上涨,就挺困难了。
所以他还得找。
古玩城不少,虽说仿品多的很,但是真品也不少。自然也就会有不少行家,无论是摊主还是买家。
这也就意味着,很多东西的价钱,都是明白的。
特别是那些傻开门的。
张文炳想要捡漏,可也不容易。
逛完地摊之后,张文炳便直接往铺子里钻,一家一家的找,却也没有什么大收获。
其实这就是他见识短了。
行家真正的好东西,基本都会藏着,不会显露在明面,放在架子上。
这不是他们不想卖,也不是怕磕着碰着,而是怕有心人把这东西记下来。
不过那些东西,本身价儿也高,张文炳哪怕是有兴趣看,也给不起那钱,买不起那东西。
就比方说张文炳周乐雅现在在的这一家,看到的这一件,典型的雍正官窑。
这是一只五彩过枝枸杞花卉蝴蝶纹盘。
胎体釉面,一眼便能惊艳二人。
上面的绘画工艺,更是精致细腻。
而价钱,也是高的离谱,三百万!
张文炳如果不出那瓷片,现在的全部身家,都买不起这么个盘子。
不过和这盘子一起的另一件东西,张文炳却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东西张文炳听着二人说,只是个搭头,张文炳便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