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辰闻言唇角微微下撇,冷冷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与嘲讽,对于这种傲慢的问话方式,他本不愿意搭理。
如果这完颜康是路人甲也就罢了,但此人在射雕世界里也算是一个颇为重要的角色,往后剧情发展,少不得要与其打交道。
况且,这等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行径,他又怎能堕了自己的气势?思及此处,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朗声开口:
“好威风的小王爷,如今这种欺男霸女之事也做得出来!我方逸辰今日算是见识了。废话少说,过招吧!”
话语间,他姿势不变,但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决然的强大气势。
完颜康听闻此言,双目瞬间眯起,眼中寒芒闪烁,犹如暗夜中觅食的饿狼,杀机一闪而过,心中冷哼一声。
“哼!如此狂妄之徒,竟敢教训我?今日小王就当街废了你!” 他面上透露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仿若要将方逸辰生吞活剥。
当下,完颜康双手猛地抓住锦袍下摆,往上一撩,随后快速将之甩给身后的手下,手臂一挥,带起一阵劲风。
紧接着,他脚掌猛地蹬地,向前几步快速冲到方逸辰面前,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人心尖上,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只见他右手轻轻抬起,看似随意地虚招一拂,那指尖仿若带着丝丝凉风,引得周围空气都跟着流动。
人倏地向右转,动作敏捷迅速,仿若鬼魅一般。
与此同时,他左手从身后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弯曲成爪,向着方逸辰肩头要穴狠狠抓来。
他那指甲瞬间变黑,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光,若是抓实,必定能让方逸辰半身动弹不得,到时可就真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他宰割了。
这完颜康平日里杀人的事儿可没少干,虽说当街杀人还未曾有过,可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烧,已然起了杀念,即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了又如何?
在他眼中,这些围观的百姓不过是蝼蚁罢了。
方逸辰目光如电,仿若能穿透人心,瞬间洞悉了这完颜康的歹毒心思,心中暗怒,气血上涌。
他脚掌往后轻轻一滑,后退半步,动作轻盈却又带着几分沉稳,巧妙地躲过完颜康抓过来的左手。
紧接着,他双脚如同灵活的泥鳅一般一错,身子快速一转,刚好侧对完颜康前胸空门,仿若找到了敌人防线的破绽。
未等完颜康变招,方逸辰牙关紧咬,腮帮鼓起,迅猛无比地抢身上前,以右肩对准完颜康贴身上去就是一撞。
这一撞,倾尽了他全身的力道,仿若将全身的精气神都汇聚于此,正是八极拳有名的 “贴身靠”,乃是八极拳的绝招之一。
完颜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扑面而来,身子好似被狂奔而来的马车撞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腾空飞起,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跌落到三丈之外。
慌乱之中,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稳住身形,却只是徒劳。
幸好此处是空旷的广场,周围并无阻碍,不然完颜康被撞到墙壁上,以这股冲击力,至少要停留一两秒才会落下来,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也幸亏方逸辰不愿将事情闹大,心存几分顾忌,在撞到完颜康的一刹那,他暗中将力道减了两分,
所以,虽然完颜康跌出去三丈余远,看上去狼狈不堪,其实并未受太重的伤,只是脏腑受了些震荡,气血翻涌罢了。
见小王爷被人击飞,随从们一个个都慌了神,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嘴里呼喊着 “小王爷”,便纷纷疾奔过去。
一个随从跑得最快,他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迅疾跑到完颜康身边,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双手扶起其的上半身,急切关心问道:
“小王爷!您没事吧?” 那声音带着哭腔,仿若天塌了一般。
其他随从此时也随后赶到,见完颜康被扶起半躺着,此时正用手捂着胸口,嘴角溢血,那鲜红的血迹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刺眼,看上去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随从们手忙脚乱地围在周围,有的伸手去探完颜康的脉搏,有的慌张地翻找着身上的伤药,还有的嘴里念叨着求神拜佛的话语,为小王爷检查起伤势来。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呼喝声响起,一行人拨开人群走进场中,其中有三个奇形怪状的武林人士特别引人瞩目。
第一人身披大红袈裟,那袈裟在日光下红得夺目,仿若燃烧的晚霞。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帽上的配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之极的藏僧,站在那里比四周众人高出将近一个头来,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第二人中等身材,满头白发如银,在风中轻轻飘动,银丝闪烁。但他面色红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粉嫩。
传说中虽有所谓 “童颜白发”,但向来谁也没有见过这般真切的模样。不过,这个白头人面上却真如婴儿容颜一般娇嫩。
只见他神采奕奕,眼中透着精明之光,实在看不出多大年纪,仿若岁月在他身上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第三人生得短小精悍、满眼红丝,那红丝仿若密布的血丝网,看着有些渗人,却是目光如电。
他扫视四周之时,双目之中有精光闪现,仿若能洞察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这三人伸手强力分开随从,动作粗暴,仿若驱赶羊群一般。
三人来到完颜康面前躬身施礼,态度谦卑却又带着几分急切。那藏僧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洪亮:
“我等来迟,请小王爷恕罪!小王爷的伤势要不要紧?”
那白头之人,此时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玉瓶,玉瓶在日光下温润剔透。
他轻轻揭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深褐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双手捧着药丸,递给完颜康道:
“小王爷,这乃是我自己炼制的珍贵疗伤药丸,对于治疗内伤有奇效,还请小王爷立刻服下,以免伤势加重。”
说罢,他便目光炯炯看向小王爷,眼神中透着几分邀功之意。
完颜康捂着胸口,气息稍稍平缓下来,闻言暗忖:
“这梁子翁,平日里将自己炼制的药看得极其要紧,不肯轻易拿出示人,如今拿出来给我服用,恐怕还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
念及于此,完颜康当下不疑有他,伸手接过药丸放入口中,仰头吞下,随后又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锦帕,轻轻将嘴角鲜血擦拭干净。
梁子翁见小王爷服下药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妙。
他笑笑收起药瓶,退到一旁不出声了,那表情却是甚为得意,仿若在等待着什么奖赏。
其他众人见他抢先给小王爷献上疗伤药丸,心中满是羡慕,眼神中透着不甘与嫉妒。当下也不甘于人后,纷纷出声:
“小王爷,让我老侯来收拾那打伤您之人!”
说话的是那青脸瘦子,此人名唤侯通海,乃是恶名昭著的黄河四鬼的师叔,此刻他满脸狰狞,仿若要将方逸辰生吞活剥一般。
“小王爷,老衲这就去给您报仇,将那小子抓来让小王爷您处置!”
灵智上人双手握拳,那拳头仿若蕴含着千钧之力,身上的大红袈裟随风飘动,气势汹汹。
“小王爷,我彭连虎可去打折那小子的腿,再交与小王爷您消气!”
彭连虎目光如炬,眼中透着嗜血的光芒,在中原名气更是响亮,江湖人称千手人屠,这名号一听便让人胆寒。
……
方逸辰在几丈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嘿嘿!看来今天有得玩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待会揍你们个满脸桃花开!”
那笑容里透着几分不羁与豪迈,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正在这时,突然西边传来一阵呼喝之声,仿若平地惊雷。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十几名侍卫健仆手执藤条,仿若凶神恶煞一般,向着街道两边乱打,驱逐闲人。
藤条抽打在地面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吓得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往道路两旁躲避,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此时,又见到转角处出现了六名壮汉,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隆起,仿若铜墙铁壁。
六人抬着一顶绣金红呢大轿过来,那大轿装饰得极为华丽,金绣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仿若一座移动的宫殿。
小王爷的随从眼尖,立马跟完颜康低声报告:“小王爷,王妃来啦!” 那声音极小,带着几分畏惧。
完颜康闻言眉头一皱,仿若被打扰了兴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斥道:“多事!是谁去禀告王妃来着?”
他心中暗自懊恼,想着今日这狼狈模样可不能让王妃瞧见。仆从们见小王爷生气,吓得低下头,不敢回答,仿若犯错的孩子。
待绣轿抬到比武场边,在场的王府众人纷纷上前请安,动作整齐划一,仿若训练有素的士兵。只听见轿内一个女人声音莺莺呖呖道:
“康儿,怎么和人打架啦?长衣又不穿,回头着了凉!” 那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悦耳,却又透着几分宠溺。
完颜康此时早已起身,他快速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拉了拉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随后,他紧走几步来到轿近前躬身发话:“娘,我好玩呢,一点没事!”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不想让王妃察觉出异样。
轿内的王妃此时又开了口:“快穿好衣服,咱娘儿俩一同回去!”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穆易站在一旁,听到那王妃的声音,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身子猛地一震,心中暗自忖测:
“天下怎会有说话声音如此相同之人?”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那轿子的眼神中透着震惊与疑惑,仿若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此时,有随从来到王妃的轿边,低声报告。只听轿内惊呼一声,接着轿帘一挑,露出一张美丽娇弱的面庞。
那妇人面庞仿若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白皙粉嫩,双眸仿若秋水,透着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