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垣,你疯了,为何对我出手!”
鸦九剑光华闪耀,腾挪转移,每一次攻势,目标的都是右侧狐殊的弱点。
而且而且还要顾虑威力更为恐怖的两团古怪气体,一时间竟应不暇接,节节败退。
“我打的就是你!还想骗我?”
秦垣右手剑指回挑,鸦九剑立刻返回手中。
同时跃身而起,持剑直劈右侧狐殊的面门。
“该死!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右侧狐殊色变,右手微伸。
只见一股子黑色妖气窜出,直扑秦垣面门。
秦垣不敢大意,只得暂缓攻势。在调取金光炁驱散妖气的同时,控制祖炁杀向假狐殊。
假狐殊的这个问题也是任羽幽想问的,不过她相信秦垣,所以看准时机,念咒施法,将掌八卦化作折扇,近身攻向狐殊。
假狐殊刚才虽然得势,但他似乎格外忌惮祖炁,再加上有任羽幽细雨般缜密的攻势,所以很快就露出败势。
可也就是一瞬间,假狐殊身上忽然又爆发出了森森的鬼气。
这股子气息及其恐怖,还没外放,就逼得任羽幽倒退三步。
“妖气鬼气并存!果然是假的!”
不过任羽幽也不是吃闲饭的,她一声娇喝,在稳定住身形之后,二足丁罡站好,随后咬破指尖,以指尖之血,点在折扇上。
霎时间,扇面上有一只小小的火鸦飞出。
它虽然小,威力却不弱于之前敕招的火鸦。
而且速度却极快,像是将术法集于一点而后爆发一样。
假狐殊一边躲避祖炁,一边招架秦垣的剑招,双拳难敌四手,被偷袭的火鸦狠狠的击在了后背上。
“轰隆!”
尘土飞扬,本就视线不清晰的山洞,此刻更加朦胧。
“吼!”
假狐殊吃痛,仰天长啸。
带烟尘散去,假狐殊已然褪去伪装,变成了一个身高八尺,长有五头的恐怖怪物。
按相貌来看,正是伥鬼无疑!
不过它似乎并非是实体,更像是一种气态的存在。
难不成,只是一缕分身?
想起刚才种种,秦垣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是让活了八百年的老狐狸,都险些饮恨的存在,若非分身,怎么会这么容易对付。
“伥鬼!你终于现身了!”秦垣脸上挂笑。
只不过这笑容中满是仇视与厌恶。
“趁他病要他命!秦垣,我来助你!”
这个时候,真正的狐殊也掐着不知名的手诀,准备加入战团。
“好!”
秦垣嘴里说着好,反而却不管不顾的拉住了任羽幽的手。
而就在真狐殊即将靠近的时候,秦垣忽然反手一剑,朝他刺去。
“秦垣?你这是做什么!”任羽幽惊呼。
“好?好你奶个爪!”
秦垣一击未能得逞,但却朝狐殊丢出之前藏在手里的符令。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狐殊躲避不及,被轰飞出去将近一米远。
整个身子都轰烂了一半!
“跑!”
借着烟尘,秦垣拉着任羽幽的手,撒腿就跑。
待烟尘散去,伥鬼和狐殊一声冷笑,两个人缓缓走到一起,居然凝为一体。
“居然被识破了?有意思!”伥鬼盯着秦垣消失的方向,似笑非笑。
……
山洞的某一个角落,秦垣和任羽幽靠着洞壁,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你为什么对狐前辈动手?”任羽幽挣脱秦垣的手,语气颇有些不善。
秦垣撇撇嘴,说道:“谁告诉你那个是狐前辈了?”
“你是说……”任羽幽皱着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垣暗叹一声,任羽幽是真笨,嘴里却不得不解释道:“我告诉你吧,那两个狐殊,都是假的。为的是靠近我们,然后偷袭我们。”
任羽幽一听这话,终于反应过来。
正常人遇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狐殊,知道一个是假的之后,肯定本能的以为另一个是真的。
这样的话,就会放松警惕,然后被偷袭!
“这伥鬼实在太狡诈了!”任羽幽轻抚胸口,一阵后怕。
幸亏秦垣机敏,否则二人的下场肯定惨不忍睹。
只是,秦垣是如何知道的呢?
想着,任羽幽就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秦垣长长舒了口气,解释道:“识破第一个很简单,我师父说,当年狐前辈天人五问的时候,率先问的是道。只不过史官写书的时候,为了递进顺序,把问志放在了首位。所以世人都误以为,天人五问的首问是问志了。”
“那,第二个,你是如何识破的?”任羽幽继续问道。
“第二个?”
秦垣说道:“其实第二个,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真的。但是他的气息,出卖了他。”
“气息?”任羽幽更加不解了。
秦垣解释道:“不错!就是气息。如果他不掐诀相助,我不会发现。但是他一掐诀,我就察觉到他体内的气息很浓郁。别忘了,狐前辈曾用内丹,消耗修为施展舍生法,加上他是重伤,怎么可能有那么浓郁的气息。”
“原来如此!”
任羽幽点点头,不免觉得小瞧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男生。
原以为他腹黑贪婪,顶多道术精湛。
却没想到,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黑暗中,任羽幽倚着墙,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山洞不见天日,她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不知道冯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似乎是看成了任羽幽心中所想,也似乎是安慰自己。
秦垣说道:“之前那个假狐殊,是一种气态一样的存在,想来,应该是分身。分身这东西,最耗真元。那伥鬼不好好守着老巢,反而费神费力的弄这么一出,大概是为了拖延时间,所以我估计,老冯和老孙他们目前应该无恙。”
“这也是我刚才拉着你跑开,而不是与他们缠斗的原因。因为我觉得,眼下还是找伥鬼的老巢要紧,犯不着为一缕分身耽误时间。”
“但愿吧!”
听秦垣这么一说,任羽幽心里好受了几分:“可是,既然那两个狐殊都是假的,那真的狐前辈在哪?”
“真的在哪?”
秦垣心中叹气。
真的在哪,他也不知道。
甚至他怀疑,真的狐殊,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否则刚才闹出那么大的阵仗,怎么不见狐殊赶来。
“我在这!”
黑暗中,狐殊的身影再次出现。
不过他并未靠近秦垣和任羽幽,反而目光审视的看着他们二人。
“狐前辈?”秦垣试探的问道。
狐殊手中提着一盏,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煤油灯。
那个煤油灯看着很普通,而且做工还很粗糙,像是匆匆赶制的一样。
但古怪的是,那煤油灯明明感觉不到任何法力在流转,却可以将半个洞窟照亮。
借着灯光,看清了狐殊苍白的,近乎于毫无血色的脸。
他似乎是刚刚战斗过,不仅满身泥土,身上还有伤痕。
此刻正有丝丝血迹渗出。
“他……他是真的假的?”任羽幽咽了口口水,问道。
“这是……这是破妄宝灯?他肯定是真的了。”秦垣眼角一缩,脸上出现一丝贪婪。
“是真的就好!”
任羽幽松了口气,继而问道:“你刚才说,破妄宝灯,那是什么?”
她格外好奇这盏其貌不扬的灯,到底是什么来历。
毕竟,秦垣当初面对破狱剑那样的宝物,都可以拱手让人。如今为何会对一盏煤油灯露出贪婪的神色。
“看来,你们是真的了。”
狐殊提着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秦垣慌忙将其扶住,低声问道:“怎么?狐前辈也遇见了假的我们?”
“不错,要不是我临时做了一盏这样的灯,险些就被假的你,一剑抹了脖子。”
沉思片刻,狐殊反问:“这么说,你们遇见假的我了?嗯?那伥鬼的幻化之术了得,我凭借破妄宝灯才辨别真假,你们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