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想到的,冷酷无情是你的座右铭对吧?”荆棘者缓缓后退。
而尘没有回答他,走上前去,一只手伸向荆棘者,如同一个冷漠的死神!
荆棘者捂着伤口,缓缓的挣扎着,他不畏惧死亡,他只畏惧遗憾。
而此时一阵海浪袭来!停靠在港口的破船开始剧烈摇晃,而从不远处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
尘回过头看向大海,那赫然是一艘来自海底的帆船!
“同党吗?算了,先杀了你在说。”他转过身对着荆棘者说道,再次对他动手。
忽然一条爬满海藻的绳索抓住了荆棘者的腰,一把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而后绳索拖拽着荆棘者向着那艘诡异的船而去!
“拦住他!”尘连忙吼道。
另外四人赶紧过去阻止,而那艘船上又伸出无数的绳索如同触手一般挡在他们的面前,而乘着这个机会,荆棘者也被拉到了船上。尘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满是不甘,随后也只能看着那艘船远去。
...
而此时在那艘船上,荆棘者看着破烂不堪的船体,他叹了口气:“我把你支出去就是怕出现现在这种事情,结果你还是来了。”
而船舱里走出一人,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来人居然是克制女士!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孩子,咳咳...我时间不多了。”荆棘者瘫坐在甲板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荆棘者,你真的背叛了圣公会吗?”克制女士走上前去,蹲在他的面前。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荆棘者答非所问。
看着克制女士疑惑的眼神,他咳嗽了一下,随后说:“我今年86岁了。”
克制女士显得难以置信,因为她一直以为荆棘者最多也只有50多岁。
“二十四年前。我随东征十字军前往圣城,那些异教徒...哈哈哈,异教徒毫无抵抗之力。我们一路直接进入了圣城。那时我们以为从此以后这座城市将是我们圣公会下一个据点。”
他眼神忽然显得恐怖了起来,似乎想起来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那些异教徒见到如此,他们退入图斯卡圣殿然后放出了地狱的恶鬼!打开了圣人亲手封印的恶鬼!”
“他们和那些恶鬼合二为一,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于是我们的骑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但是他们人数毕竟太少了,在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将他们彻底消灭。”
“而我们终于走入神殿看到那可怕的一幕,鬼母!我的主啊,那恶魔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还好她被封印着,而她四周则她的子嗣,那些子嗣趁着我们分神之时,进入了我们的身体...”
他抬头看向克制女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然后我们就知道他们是...殇鬼!”
克制女士似乎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摇头道:“不!不!那我体内的殇鬼是怎么来的?”
“自从我们回到伦敦后,殇鬼就如同瘟疫一样被传播到整个欧洲大陆,你体内的殇鬼我不清楚怎么来的,但是那些殇鬼会选择他们的宿主,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咳咳咳!”荆棘者咳嗽得越来越严重,声音也开始有气无力。
“至于我为什么被他们认为是叛徒,哈哈哈。只不过是个恶心的笑话罢了。五十多年前,玛丽女王大肆抓捕异教徒,而我救下了一对异教徒的女儿,她的名字叫...特蕾莎。”
他不顾克制女士惊讶的神情接着说:“当初东征里面的后人找到我,希望我帮助他们做事,而我选择了拒绝,他们就以此要挟我,最后告诉了大主教。”
他开始有些神志不清:“我...我不会背弃我主的,东征军的人...有人把殇鬼带到了伦敦!一定要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他忽然猛的抓住克制女士的衣角,死死的瞪着她说道:“图尔文的女儿,去找她,还有科特尔有一个侄子,他也继承了他的爵位。那些人一定有线索!我求你,让猫先生去找他们。让他帮我们,不然我们圣公会恐怕会被取代!告诉猫先生,他亲生父母的死就和他们脱不了关系,他一定会帮忙的!”
克制女士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而此时荆棘者漏出了欣慰的笑容,瘫坐在一旁温柔的看向克制女士:“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我女儿,对不起,最后还要麻烦你,最后一次了...”
荆棘者死去了,而克制女士流着泪握着荆棘者的手为荆棘者念着祷文,片刻后她把荆棘者的手放下,看向大海。
荆棘者死后会上天堂吗?那杀死他的尘又会去往何处?如果尘也会去往天堂,那么他们会见面吗?克制女士感觉很疑惑。片刻后她坚定的看向伦敦的位置,随后驾驶着船驶向前方,而背后则是如血色的夕阳。
...
黑寂想办法支开克制女士后,便走向了圣公会监狱,路上的狱卒也都认识他了,于是他一路走到了监狱长办公室,而此时里面正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知道该怎么做!该死的。”
“你一定要和他作对,你信不信明天他就敢进你家把你老婆和另外一个情妇绑到你面前!”
“去他妈的。那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他,否则...”
“否则怎么样?”黑寂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而正在争吵的监狱长和副监狱长看向了他,而副监狱长则是阴晴不定的看着他,然后吼了出来:“否则我一定离你远一点!狗娘养的!”随后走出办公室,粗暴的关上了大门。
而监狱长一脸无奈的看着黑寂:“说吧,猫先生,今天又有什么事?”
“嗨,他怎么了?”黑寂说道。
“没什么,我要调出去了,然后临走前告诉他一点监狱长的事宜,包括赚钱、花钱、和别惹一些愣头青。”监狱长坐在他的椅子上面,懒洋洋的说道。
“听起来监狱长的工作很繁忙啊,等等,高升啊,我明天给你送瓶好酒给你。”黑寂斜靠着沙发说道。
“行了,说事吧,我一会还得去赴约呢。”
“东征十字军...”
“滚出去!”
“听着,我也不想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只要做完这件事,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你一定要帮我!”
监狱长抓了抓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他又看着黑寂。“你知道吗?你和你父亲很像。”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么说,他们和我没有关系。”黑寂拿出来烟来。
“你父母后悔过,真的。把你扔在华夏,他们很后悔。”监狱长拿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又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
“当时在华夏,他们发现你身上可怕后,神父们坚称那是恶魔的力量,不得已,你父母只能把你交给一户人家收养。直到二十四年前,我和他们参加了那次圣战。在圣城,我们见到了你身上的那种力量,这才明白你只是殇鬼寄生,可是...哎。”
黑寂则低头沉默,他从小和白仲在一起,他一直认为他们是类似双胞胎一样的存在。曾经他把那两个人当做父母,可是他永远不会原谅他们,一个白人在黄种人的世界里,他受到无数的歧视和白眼,这些都是他们的错。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又拿过整瓶的威士忌,大口的喝了起来。
“嗨!省着点,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瓶!”监狱长心疼的看着黑寂。
“然后呢?”黑寂放下酒瓶。
“然后他们死了,那次圣战中死了好多人,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也被禁止讨论这些事情。”
“被谁杀死的,因为失败所以禁止讨论这些事情吗?”
“谁知道呢,至于被禁止讨论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异教徒他们放出了殇鬼,而后让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这也是我们十字军唯一一次这么大的损失。”
“那些殇鬼寄生在那些...‘异教徒’,那所有的殇鬼寄生者被消灭了吗?”
“这个是肯定的,他们悍不畏死,没有一个退缩的。而后...那些没有寄生的殇鬼被大骑士长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