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连江扯过明台,使劲摇晃明台的肩膀,然而没有意义,明台的目光始终在不知名的地方,没有半点回应。
“放她走吧,或许……她能带我们找到真正的答案。”灵泽太子
“啊?”连江,这回轮到他糊涂了。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黔岭以前叫乾陵,是前朝的风水龙脉,前朝的很多大王,都葬在这里,”灵泽太子清冷的嗓音,“这个小女孩,那面青铜镜,可能最初就是来自这里。”
……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啊,黔岭离鸿京,本就很近啊。
“那好,刘状元,去把宋国香抓过来。”连江
“好,”刘状元笑笑,把躲在树后面的宋国香提溜出来,“行了,我们走吧。”
连江松开手,让明台随心所欲地飘向前去。
宋国香缩在连江背后,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像只随时准备望风而逃的小鼠,“你们个个都很了不起,艺高人胆大,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农村人,你们可得保护我呀。”
“……能说出这话的你,就不大像是平平无奇的样子。”连江忍不住吐槽,这宋国香真是滑头极了!这种时候都不忘耍宝。
明台攀过山峰,来到山的另一面。
正好是妖蟒山洞的背面。
明台似乎想要进到山里去,但是灵体可以随意透过物体,镜子却不行,她一个劲儿地往前撞,却只能被寄身的古镜束缚,困在原地。
只见明台站在一棵苍老枯萎的巨大槐树下,侍卫们砍断藤曼清扫四周,不曾想槐树之后,枯叶掩盖着一道诡异的石门。
“是玄鸟……前朝的象征!”侍卫靠着石门上残存的花纹,辨认出了石门上原本的壁画。
“木鬼槐,槐树通常都是阴气的象征,多用于镇守墓葬,这棵树的树龄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再加上这道石门,可以断定,这里是前朝的王室陵墓,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的。”灵泽太子摸了摸苍老的槐树,草木之灵岁数悠长,这棵未开灵智的槐木,似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足见光阴流淌的力量。
“哪一位都无所谓,这些狗大王,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连江怒骂。
前朝的大王就没一个好东西,哪个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大喜功的玩意!仗着王朝富庶,动不动就是征战征兵征粮,不是穷奢极欲就是干戈兵燹!
连江的故乡因为盛产米粮,被前朝朝廷那些个无耻之尤视作钱袋子、粮仓,动不动就会派官差来征税,朝廷国库一缺钱,这些人就像闻到了血味的吸血蚂蟥,蜂拥而至,沾上了就死活扯不下来,把十里八乡搜刮了个干净才走。
被恶龙压榨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生活好点了,还要被这些厚颜无耻的达官贵人压榨!果然,无论兴衰,最后受苦受难的都只会是穷苦无力的百姓们。
连江当时无能为力,恨极了他们却无可奈何,他们个个都是手持“王命”“诏令”,披着人皮的畜生,借着公事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欺负的良民甚至比恶龙还多,朝廷更是王朝恶瘤,整个王朝臭不可闻!
……连江之所以会如此,更多的还是因为前朝当时气运已尽,当朝的大王又是个远近闻名的千古暴君,当时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年纪尚小的连江,一人之力再如何强大,也无法扭转一方王朝倾颓的大势,想要救人可是有心无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个要完蛋的王朝,自然是狼烟四起处处烽火。
“殿下,这扇石门打不开啊。”侍卫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打开石门。
……也是,真要这么容易打开,这墓早就被人盗了个干净,哪里还能留存到现在?
“真是一群废物,让开!”灵泽太子怒斥,“锃——”青龙卧墨池出鞘,长剑如同切豆腐一般划过石门,甚至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轰隆!”石门便碎了。
“锃——”青龙卧墨池归鞘。
“噢,厉害厉害。”连江佩服,“啪啪啪……”鼓掌。
虽然连江的红霞绫威力更胜一筹,但是红霞绫毕竟不是利器,像是这种切割、砍刺之类的事情,是远远不如灵泽太子的青龙卧墨池的。
“还说宋国香,你不也一样是个不着调的奇人?”灵泽太子撇了连江一眼,“走吧,那小女鬼要飘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神智懵懂的明台率先进入了墓室中。
正当灵泽太子抬腿想要进去的时候,一道人影跳出来拦住了他。
“不,我们不能这么快就进去,”跳出来说话的,居然是一向没什么本事只知道闹笑话的宋国香,他严肃认真地说,“这种情况,在我们农村的地窖里很常见的,长时间不通风的地方,充满了浊气,人随意进入,是会死的。”
“宋国香说的是。”刘状元点了点头,他也是农村的孩子,他也知道这些,只是他很少会进地窖,一时忘了此事。
“那女鬼不是没事儿吗?”灵泽太子不解。
“明台是鬼,不畏惧浊气,我们是人,我们可受不了!”宋国香拼命摇头,死活不愿意进去。
“哎呀,明台都飘走了……早知道就应该先抓住她了。”连江也只能望着黑黝黝的墓道兴叹。
……连江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从没有进过什么地窖,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
等到墓道中浊气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天微微亮。
“这样也好,白天进去或许更妥当呢?”宋国香有些高兴,天亮了好啊,天亮了,或许鬼怪就不出来了!
“你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外头日头再大,墓道里也照样是黑的吧?”连江推了宋国香一把,“走啦走啦,我们还得去找明台呢。”
“也是啊。”宋国香继续愁眉苦脸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听说这些前朝墓葬里,到处都是陪葬的金银珠宝,想要得到,就得进去才是啊,”刘状元笑笑,走到宋国香身侧,循循善诱,“就算有侍卫不许,我们到时候偷拿几件值钱的小物件,不叫他们发现便是了,灵泽太子也不会和我们计较这点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