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益在医生的帮助下,把老人平躺在诊疗床上,此时的老人好象虚脱了一般,一动不动,而脸色变的更加的难堪,牛三益看着老人,不禁有些害怕。
主治的医生用手翻了翻老人的眼睛,摸摸老人的手腕,用手轻轻挤压了几下老人的胸口,对身傍的医生说快准备强心针和氧气瓶。
医生们一阵手忙脚乱的忙,老人打了针,氧气管也给老戴上,老人的脸稍稍有了点血色,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只是老人的双眼没有睁开,好象睡着了一样。看着趋于平静的老人,救治的医生和牛三益都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人总算脱离了危险。
牛三益一旦把心放在肚里,立即感到疲乏的要命,牛三益不是金刚之体,也是血肉之躯,背着百十斤重的人,跑了不算很近的路,不累才怪,只是救人心切,借着一股急劲才没感到怎么样,可是一旦放松,身上立马感到有点不得劲,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背上,带着丝丝的凉意,不禁使牛三益打了几个寒战。牛三益连忙用手拉拉上衣,衣服终于和肌肤分开,牛三益活动活动了臂膀,觉得好受了很多。
只到这个时候,牛三益才认真的打量起躺在床上的老人,有点花白的短发,整整齐齐,消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微微上翘的嘴角,灰白色的的确良上衣,黑色裤子,脚上穿着半旧的手工布鞋,怎么看也不象个农家老头,倒和书上说的教书先生似的,当然牛三益也不知道以前的教书先生什么样,但在牛三益眼里,这个老人竞比他见过的老师更象老师。
“别愣着了,你是病人的家属吧!还不快去办个入院手续。”
牛三益知道这是和自己说话,也知道说话的就是刚才忙活的医生,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人,更不知老人姓什么叫什么,又如何给老人办理入院手续,可刚想解释一下,就见那医生把手一挥说:“隔壁医务科,办完手续到办公室找我,我现在还有点小事,病人应该没有大碍,你先不用担心就是了。”
那医生说完就出了诊疗室。牛三益嘴巴张了两张,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心说不管怎么样,有什么事到医务科再说算了。
牛三益出了诊疗室,迎面正看见那主治医生和另外几个医务人员正和一个人说话,牛三益注意到那人手里握着一个文件夹,最显眼的是胸前挂着一部像机。牛三益想起自己背老人进诊疗室时好家感到有道亮光,看来那亮光可能是那人拍照片产生的。牛三益左右观看,看见诊疗室右面的屋门是开着的,门口的木牌写的正是医务科。
医务科里只有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牛三益看不见那人的脸面,看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想必是一个年轻医生。年轻医生听见有人进门,抬头看看牛三益说:“你有什么事吗?”
那医生说话声音不高,但清脆悦耳。牛三益很是受用,不觉多看了那个女医生两眼,弯弯的眉毛,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口鼻,可是看那脸型轮廓,颜值应该不低。
“医生让办入院手续。”牛三益用舌头舔了一下干涩嘴唇,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脸不觉有点发烫,心也如小鹿撞击般的乱跳。
“你是刚才病人的家属吧!”声音柔柔的,甜甜的说:“先交八十块钱的压金,再把病人的资料填一下。”
牛三益轻轻舒了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说:“我不是病人家属,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把他背来医院?”女医生有点诧异。
“我是正好碰上的。”
“原来是学雷锋,说说怎么回事?”女医生绕有兴趣的看着牛三益,眼里带着一丝喜阅。
“那里什么学雷锋。”牛三益脸又红了,小声嘟囔着说:“我们俩个人不小心撞在一起,我看那人病的利害,就送医院来了。”
“哦!是这样,看来你也不知道老人姓什么叫什么了。”
“嗯。”牛三益使劲的点点头。
“那就交压金,先给老人看病,有事等病人家属来了再说。”
一听说先交压金,牛三益真的有点着急,自从身上的钱被偷,从上到下可以说是干干净净,真的不名一文,别说八十块,就是一分钱,他牛三益也掏不出来。可病人要紧,牛三益即使再难堪,也不能不说话,于是就用商量的口气说:“能不能先开药制病,压金自己想想办法。”
“可以是可以,你连病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也不是病人的家属,谁知道你想什么办法。”
听女医生这么说,牛三益有点好笑,还有什么办法,不是先交压金吗,没钱去借不就行了,自己没办法,到派出所找长兴和杨德义,让他们帮着借够压金的钱不就完了,找到病人的家人,难道还赖压金不成。想到这些,牛三益就对女医生说:“我先出去借钱,你们先开药救人,我一会就回来。”
“你走了,谁想信你能回来,你是病人的家人吗?”
女医生明显不相信牛三益,救人要紧,牛三益急的只搓腿。忽然手被什么车西硌了一下,牛三益灵机一动,立即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