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冯小小被灵儿叫出去逛街了,李炎乘着机会赶紧处理一些事情,算算时间,井边一郎就算再沉的住气,也该到动手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武朝进来汇报,“殿下,福州水师都统全熊求见”。
李炎一听,终于来了,再不来,他都要派人去催了,“赶紧请进来”。
全熊,虽然有着很霸气雄壮的名字,人却长的跟名字没有多少联系,个头不高,很瘦,一身软甲,却很精神,眼睛中都冒着精光。见到李炎,全熊单膝跪地,“福州水师都统全熊参见太子殿下,末将迟到三日,望请太子殿下见谅”。
李炎见全熊自己说出来,就问道,“都统在行军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回殿下,路上行军一切顺利,听闻太子要跟东瀛的倭寇绝战,末将怕不能在海上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故花费了两天将最近水师研制出来的火箭炮安装在了战船上末将一定让那些倭寇有来无回,全部留在海里喂鱼”。
李炎一听他们竟然弄出了火箭炮,心里也是很吃惊,“全将军,你们竟然做出了火箭炮?能给本王说说吗?”
火箭炮是全熊最得意的发明,见到太子殿下对火箭炮很感兴趣,就滔滔不绝的给李炎讲了起来。
李炎听全熊讲述,发现全熊所说的火箭炮就是大号的穿天猴。不过这在炎国,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了,安装在船上,确实能算得上是一个海战的大杀器了。
在聊天的过程中,李炎发现全熊说到倭寇的时候,眼中充满了仇恨,就问道,“全将军对倭寇充满了仇恨?”
全熊双手抱拳道,“回殿下,末将原是海州人氏,在十岁那年,父母兄妹五人都被倭寇杀害了,叔父带着我就逃到了福州,末将参加福州水师,就是想着有一天能为父母兄妹报仇,这次既然有了机会,太子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一个东瀛人活着离开炎国”。
李炎盯着全熊看了一阵,最后放弃了他自己登船指挥的想法,将海上围堵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全熊,并将自己的部署告诉了全熊,最后说道,“将军报仇之心本王理解,但本王不希望全将军图一时的冲动,被仇恨冲昏了头,耽误了围剿大事”。
全熊双手抱拳,“殿下放心,孰轻孰重末将拎的清,末将一定彻底的断了这些东瀛人的后路,如果让他们跑掉一个,我拿自己脑袋顶上”。
“去吧,去准备吧,等你好消息”,李炎说道。
全熊领命出去后,武朝又进来,“殿下,探子传来消息,井边一郎下达了命令,全面向飞卢、武泽、海福三县出兵了”。
李炎听完,终于放下心里的担心了,一直还担心井边一郎那小子会识破自己的谋划呢,现在好了,就怕你不来。“通知下去,按计划进行就行,就怕他不来呢,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好好的招呼招呼他们”。
武朝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殿下,要不要我带些人上去帮帮忙,海州的那些人,我怕顶不住”。
李炎抬眼看了一眼武朝,“怎么,想去前面玩玩去?”
武朝用手挠挠头,“殿下,属下就是担心前边出什么差子,所以……”。
李炎怎么能不清楚武朝的想法,整天待在自己的身边,确实挺烦闷的,武阳要不是有灵儿在这儿,说不定早就跟自己嚷嚷着去前面了,“行行行,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知道,你叫上武阳,杨文,你们三个一人带上三百人去那三个县去玩玩吧,不过记住,不许胡来”。
武朝一听,立马转身一抱拳,“谢殿下,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建宁城中,井边一郎有些焦虑的在地上来回走动。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炎国的人太过狡猾,不跟他们的人正面接触,一碰面就撤,等到他们转身撤回时,讨厌的炎国人就跟在屁股后面追了上来,追在屁股后面放冷箭,等他们再转身时,这些讨厌的炎国人就又扭头就跑,等他们晚上驻扎的时候,这些炎国人就跑来偷袭,杀人放火放冷箭,搞的他的人疲惫不堪头疼不已。但唯一让他安心的就是这些炎国人人数不多,每一个县最多也就一千人。只要他再加派兵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投机取巧都是枉然。
就在这时,有侍卫进来,“报,大当家,二当家带着十五辆车,已经到了城外,要求进城”。
“啥?井边之柱,他不是传言被李炎给抓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建宁城外?你确定没有认错?”
“回殿下,小人绝、绝对没有认错,是二当家”。
井边一郎虽然心里疑惑,可是自己的亲弟弟来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有了弟弟的加入帮忙,他们的事情就多了一份助力。
打开城门,井边一郎快速走出,大半年时间没有见,井边之柱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圆润的脸现在骨骼林立,眼窝深陷,看到井边一郎心里顿时一酸,上前一把抱住井边之柱,“弟弟,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井边之柱被井边一郎抱住,这些天一直提着的心瞬间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
井边一郎轻拍着井边之柱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着。
井边之柱终于平静了下来,“兄长,我将父亲存放在普来县的财物带来了”。
井边一郎看了一眼后面的十几辆车,“父亲没有一起来吗?”
刚平静下来的井边之柱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父亲,父亲他看人家为了救我,中了炎国太子的圈套,被炎国太子抓了”
井边一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被李炎抓住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兄长,你派兵进攻了海福县、泽武县、还有飞卢县,炎国太子将手下的两千精骑大部分都派到了三县去抵抗兄长你的进攻,所以看押我和父亲的帮助下就逃了出来,出来后我按照父亲的交代,偷偷到普来县,将父亲这些年积攒的财富给兄长拉了过来,帮助兄长完成大事”。
井边一郎看着后边的十几辆车,心里也是疑惑,父亲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应该远远比这要多,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数量,但肯定比这多,难道是井边之柱在骗自己。如果井边之柱想独吞,他完全可以带着这些财富远走他乡,对一个人来说,后面这些财富绝对够几辈人花销了。
井边之柱看到兄长的表情,知道井边一郎在怀疑,就赶紧说道,“兄长,父亲将大量的银钱全部换成了粮食,在普来县山里的仓库里,有大量的粮食,足够五十万人吃一年的粮草,可是粮草太多,我没有办法运回来,就将里面的银钱运了过来,等我们攻下普来县,我们再去搬运那里的粮草,岂不方便”。
井边一郎听完井边之柱的话,心里也就释然了,父亲的做事,他经常猜不透,将银钱换成粮食,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五十万人一年的粮食确实不是个小数字,比他想想的要多不少。井边一郎的脸色立马亲热起来,“弟弟,你受苦了,走,我们一起喝一杯,为弟弟你接风”。
这时,为井边之柱拉车的队伍中,有一人站出来,“这位公子,货我们已经给你送到了,我们兄弟几个也就回去了”。
井边之柱见到自己兄长,一种终于逃出魔掌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是高兴,将身后李炎派来送货的这些人给忘了,于是赶紧说道,“实在对不住,刚才见到兄长高兴,将你们忘记了,感谢你们”。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这个人,“拿着,给兄弟们买点酒喝吧”。井边之柱现在是巴不得这些人赶紧的走掉,他们是知道自己的底细的,留在身边,万一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自己的这个兄长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井边一郎很疑惑自己的弟弟为什么对这些人这么客气,这些炎国人,刚好是免费的劳力,何比放他们回去,还给他们银子,就问道,“弟弟,为什么要放走这些炎国人?我们现在就缺的是这种免费的劳力”。
井边之柱知道自己的兄长多疑,没想到连这个都怀疑上了,于是赶紧将一路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兄长,你是要在这片土地上建国的,将来土地大了,没有这些炎国人,我们的人根本不够占领和守住这么多的土地,如果不给他们施以小惠,他们是不会心甘情愿归附我们的”。
井边一郎很是疑惑的看着井边之柱,“弟弟,几月不见,你何以变化这么大?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兄长,和父亲关在一起的日子里,父亲教导了我许多东西,虽然以前父亲也教导过我,可从来没有听进去,可有一天成了阶下囚,心境也就变了,竟然能听懂父亲说的那些道理了”。
井边一郎听后,一种巨大的失落感顿然从心里升起,自己这么努力的为着井边组织,要将井边组织变成一个国家,可是父亲竟然没有考虑自己,而是在培养自己的这个弟弟。于是说道,“弟弟,我突然想起今晚还有点紧急的军务要处理,就不能为你接风洗尘了,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补上”,说完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