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什么道?”
“天下不公呗,你有没有听过幽谷?”
张清驰故弄玄虚道:
萧沉没有看他,却一反常态的低头自己走自己的,什么都没说,兴许是他对张清驰有些恼了,那一巴掌没打在脸上,却撕裂了萧沉的心伤。
敲锣打鼓声依旧嘹亮,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有人在喊:“探花郎关老爷回来喽!”
二人这才明白这是来迎人的,迎的似乎是个探花郎,那队伍越来越近了,却迟迟没有探花郎的影子,唯有那如同海浪般涌来的人群。
张清驰带他溜到了角落,兴许是怕挤到萧沉。
不料一“不速之客”从天而降,萧沉就这么看着一大白耗子从天而降,一掌击在了张清驰左肩,这招不痛不痒,张清驰自然不动怒,他知道那是谁。
而那大白耗子却又扭头看向萧沉,刚要动手,只听唰的一声,张清驰的剑鞘早已将大白耗子击飞,好巧不巧竟直接撞翻了一小摊。
白耗子吃痛的爬起,见洒落一地的果子顺手掏出些碎银扔进小摊,随即笑嘻嘻的走向张清驰,道:
“哎呀,我说张大爷你这是干嘛?我好歹也是你弟弟,刚从京城回来莫名其妙挨你这个哥哥一脚…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瞥见了躲在张清驰身后瑟瑟发抖的萧沉,他眼神闪躲,似乎是怕。
“哦,你就护着他,也不管管我这个弟弟的死活?还有…哥,你这是带来个啥啊?他怕我,我还怕他那!”
关驰野一脸不屑地打趣道:
萧沉的白发大家似乎都害怕,但萧沉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只当是他们厌恶自己。
张清驰没管他,而是默默牵起萧沉扭头就走,丝毫不理会关驰野,周围安静的可怕,就像是失去了声音,但人群敲锣打鼓的吵闹声,还在乒铃乓啷作响。
关驰野愣在原地,一时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得罪了这尊大佛,他倒是感觉张清驰这家伙摆架子,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摆什么架子?三年都没个消息,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还打我!”
“对,老子就是摆架子,你要证道就去证,别跟旁人提是我弟弟,三番五次顶撞皇上,诛九族别算上我。”
他轻描淡写一句,便带着萧沉匆忙离去,唯恐与关驰野扯上关系,萧沉虽不知为何但也明白此事不该多问。
“你就是不可理喻,止杀道有你这样的人,是永远崛起不了!”
他气的很但张清驰依旧牵着萧沉离去了。
一路上他都是心事重重的,但萧沉却在忍不住看他,看似是因为好奇,张清驰也察觉到异常,不耐烦道:“好奇什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止杀道是什么。”
“止杀道?我老家,但早被狗皇上带人抄了,我跟驰野就去投靠了他生父,驰野那孩子心太浮躁,叔也被他连累了不少,挺让人头疼的。”
一路上他跟萧沉聊了好多,萧沉也头一回知道江湖之外的幽谷,那是一个山谷,到处是紫藤花,一到季节总是成群结队的挂满整个幽谷。
湖水也能被倒影染成紫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紫湖,它有个好听的名字——花月潭,它映花也映月,是整个幽谷最美的地方。
“每年在花月潭都会有一场比武,胜者要离开幽谷断绝与幽谷的一切,以紫藤为名,护一方太平。”
张清驰低头一看,萧沉已经熟睡了,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张清驰清叹道:“还能睡着就好,大局未定谁又会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一点点来吧,华清宵啊,你打了一手好算盘。”
二人就这样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待了几天,每天都能看见梅花先生在医馆忙碌,身旁跟着的是舟子的小孙子,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好像叫陆乘风。
杨寸也听闻张清驰远道而来,时不时会来拜访一下他,萧沉也第一次见了这个和蔼的居主。
偶尔也会跟陆乘风一起掏鸟蛋,萧沉轻功甚好,总能快他一步爬上树,将那鸟蛋掏出来,惹的一些孩子好生羡慕。
梅花先生也经常叮嘱萧沉不要胡闹,但好不容易遇上玩伴,即使牵动伤口回去后疼的睡不着,对萧沉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多吃点,别光急去玩,不怕痛了是吧?”
萧沉边吃着油条边听着张清驰唠叨,终归是拗不过张清驰,只好耐着性子喝完一大碗豆汁,才兴奋地跑出客栈。
杨山居里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哐当一声,杨山居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来人一身白衣,他桀骜地抱着一块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明晃晃的金漆大字——关鹤居。
这人拦都拦不住,进了大院便不屑地闯入论武池,放肆道:“小爷今日就是来砸场子的!速速请来山主一较雌雄!若是输了……”
关驰野拍了拍手中的牌匾,高声道:“若是输了,瞧见小爷手中的牌匾了吗?这杨山居可就要交给小爷了!”
一旁的杨山居弟子正围着论剑池吵吵闹闹,任由外面吵闹,那杨寸依旧按兵不动,关驰野没有恼怒,而且跃下论剑池,就要砸门。
“这哪儿来的狗贼?怎的没人管管好?生讨厌!哎呀~吓死老娘了!你这小狗贼敢里杨山居撒野真是不长眼!”
只见一妖娆女子缓缓走出对着关驰野呵道:
“速速叫你们居主应战!”
“哎呦,你这人好大的胆子!”
那女子一甩袖子,骂道:
“应战?哈哈哈,阁下是?”
杨寸内力雄厚,只是听声音便能判断,关驰野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回应道:“小爷关驰野!你们江湖人应该认得!”
“关驰野?哈哈哈哈,十几年前顶撞皇上险些被杀头的那个奶娃娃?可笑可笑,前几日刚去拜会了你那哥哥,你应该不想再给他惹上麻烦吧?”
此话一次,关驰野便愤怒地一拍牌匾,怒道:“哥哥?他都不认我这个弟弟,我何必再认他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