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因为马保卫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因为张文炳把那一串东西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这瓷器本来就怕磕着碰着,象牙也是能不沾水就不沾水,所以张文炳在路上就从手腕上摘了下来,戴到了脖子上。
马保卫的眼力,比马华荣好了不知凡几。
虽说他不做古玩生意,但是自己却是个收藏爱好者,汝瓷的特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一眼,特别相中了这一片儿瓷片儿。
“你是华荣的同学?”马保卫开口问道,同时看向马华荣:“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马华荣一脸的纠结,心里想着这人和我可有着夺妻之恨,但是一想到自家父亲拿着家法戒尺的模样,顿时一个哆嗦,开口道:“爸,这是我同学,张文炳。”
“张文炳?文炳雕龙,好名字。”马保卫是不是走道张文炳的跟前,伸出了手开口道:“我是华荣的爸爸,这小子在学校老爱惹事儿,还希望同学你包容包容。”
马保卫会做人,也会说话。
在听到这话之前张文炳本来还挺讨厌的马华荣的,但马保卫这般客气,又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便开口道:“没有没有,叔叔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哈哈哈。”马保卫笑着晃了晃张文炳的手,再一次开口说道:“张同学,你脖子上这个?”
“这个,是我自己配的一串儿。”
“哟,自己配的,这可了不得,能给叔叔介绍一下吗?”马保卫虽说很会说话,也十分的客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良善人,这话里显然埋着坑。
只要张文炳说的稍有不对,马保卫就会出手。
马保卫一眼便能看出,这象牙应该是能到清代中期的,配珠虽然看不清年代,但应该是高古的,也就是元以前的。
至于说这上边重中之重,也就是那一片瓷片,马保卫没办法准确的判断年代,但是肯定是汝窑没错。
唯一所需要判断的,就是这汝窑的瓷片儿,到底是北宋时候的,还是明清仿的。
虽说即便是明清仿的,他的价值也不会低,但是要和北宋的比,那可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明清汝窑,虽然也是官窑,但是存世量,却远远高于北宋。
毕竟对专家所说,汝窑满打满算,也就八十七件半。张文炳简单介绍了一下,说到瓷片的时候,只是介绍了一个汝窑。
但是马保卫却追着不放,开口说道:“张同学,你这个汝窑瓷片,我能不能看一看,叔叔我对这个也挺感兴趣的。”
张文炳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可以的。”
张文炳说着,就把东西给摘了下来。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保卫右眼看也就罢了,居然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放大镜。
不过这放大镜,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那种放大镜,而是看着只比大拇指稍微大那么一圈的,一边抵着眼睛,另一边就紧挨着那瓷片。
马保卫本身玩瓷器玩的少,但是身价到了,手里边儿也有不少瓷片儿。
但是张文炳这种,他是没有的。
他手上的那些,都少的可怜。
最大的,也不过三分之一个拳头大,小的,但是只有指甲盖大。
但是即便最小的那一个,那个是花了5位数。
本来他还在愁,家里老爷子过寿,选什么礼物合适,但是看到这东西,他便有了心思,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马保卫看得仔细,两三分钟之后,才放下了放大镜,开口问道:“小张同学,这个瓷片,不知道你打算出手不?”
听着自家父亲这话,看着自家父亲之前的那些行为,马华荣整个人都有一些蒙圈。
这搞什么呢?
“不是,爸,这不就一个瓷片吗?至于吗?”
“不就一个瓷片吗?你小子不学无术,叫你跟着家里的老师多学点。”马保卫一巴掌拍在马华荣的脑袋上。
张文炳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马华荣的父亲,居然会对自己的瓷片感兴趣。
不过这东西他却不打算出手。
汝窑,大多数玩家,可能一辈子只在博物馆里见过。能得到一片瓷片,都算是格外幸运的了。
除非万不得已,没有谁愿意把这东西出手。
何况有一句老话,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
更何况这还是五大名窑之一的汝窑。
除了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柴窑,又有什么能比得过这汝窑?
“不好意思,马叔叔,这一枚瓷片,我也是才入手,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有出手的想法。”
张文炳这话说的,算是格外委婉了。
哪怕是再贪财的古玩贩子,见着好东西都会想留一留,所以说这个理由,在张文炳看来,马保卫是肯定能理解的。
马保卫也确实懂,但是却不想放过,开口道:“小张同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出100万。”
“什么?100万?”马华荣瞠目结舌,自己刚从父亲手上借来的和田玉籽料手把件儿,价格才80万,而现在,自己父亲居然要花100万买一片瓷片?
“爸,这可是一片瓷片啊,你是不是发烧了?”马华荣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而他面临的自然只有马保卫的一巴掌。
“闭嘴。”
“小张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张文炳听到这话,只是觉得好笑,这种完整的底儿,只要拿给技术好的人,再搞一个接老底,很有可能连行家都能蒙住,这便意味着它的价值,能拔高到千万,乃至数千万。
更何况,即便不那么做,这个东西的价,可也至少是三五百万往上的,100万就想拿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实在是不好意思,马叔叔,这个我真想留一留。”张文炳略带歉意的说道:“如果我想要出手,肯定第一个会联系您的。”
“我这边有点急。”张文炳又指了指洗手间,开口说道:“要是有机会的话,咱们下次再聊。”
“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