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熟悉啊。”林汐言歪着头看他。
时禹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语气也没别人了,冯东宝嘛。”
“哦,原来是他来了啊。”林汐言笑道:“我说呢,谁还敢这么占你便宜。”
“他敢做的事情可不少呢。”说着,时禹辰就去开了门,“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给你送下一部戏的剧本啊!”冯东宝兴奋地亮了亮手里的剧本,从门缝里挤了进来,门“咔哒”一声自动合上。
“哇!弟妹也在啊,早上好。”冯东宝开心地朝林汐言打着招呼。
“你好啊,东宝哥。”林汐言指了指窗外炙热的太阳,“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哦对对对!”冯东宝猛地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忘记了忘记了,那就中午好?”
“中午好,中午好。”林汐言爽快地应承着。
瞧着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时禹辰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由得发问:“弟妹?东宝哥?”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汐言和冯东宝异口同声。
“很不对啊!”时禹辰疑惑不解地走上前,“我记得,你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吧,现在就...就这么熟络了?”
“昂!很奇怪吗?”冯东宝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就要去拍拍林汐言的肩膀,不过,在刹那间接收到了时禹辰的一记眼刀之后,冯东宝抬到半空的手硬是又收了回去,他对着时禹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俩很投缘啊!相见恨晚!和汐言说话,可比和你待在一起时有趣多了。”
“你......”一旁的林汐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时禹辰努力按捺住了想对冯东宝竖中指的念头,闷闷不乐地道:“你竟然说我无趣!”
“哦呦!”冯东宝惊奇地望向林汐言,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禁张大了嘴巴:“时禹辰居然会生气了。”
“怎...怎么?”林汐言纳闷起来,“他这样很...很奇怪吗?”
“那可太奇怪了!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冯东宝激动地吼了一嗓子,林汐言一个没设防,被他吓得差点儿从高脚椅上跌下去。
“一惊一乍的干哈么?”时禹辰走过来,用胳膊肘轻轻杵了他一下,“再把我老婆吓着怎么办!”
说完,时禹辰就来到了林汐言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激动了激动了!”冯东宝也没细细品味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汐言啊,你都不知道,像禹辰刚才这种情绪外露的精彩时刻,在之前的六年里可是极其罕见呐!幸亏你回来了,不然说不准啊,他会一直做根没有感情的木头呢,连最起码的喜怒哀乐都没有,哪里有个人的样子啊!”
“你才不是人呢!乱讲!”中间隔着林汐言,时禹辰伸长了手臂,愤愤地拍了一下冯东宝的后背。
冯东宝既没恼,也没空搭理他,而是手舞足蹈地和林汐言描绘起了他心目中的那六年里时禹辰的刻板形象,惹得林汐言捧腹大笑。
冯东宝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林汐言肆无忌惮地笑着,而时禹辰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最后,冯东宝对林汐言感慨道:“妹子,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禹辰现在,又恢复到从前生龙活虎的状态中了。”
四下一片安静。
为了活跃气氛,时禹辰用力地咳了两声,“哎?冯东宝,你今天怎么回事?又是弟妹,又是妹子的,怎么净占我们家的便宜?”
“时禹辰!你讲这话可就没有道理了啊!”冯东宝掰着手指头和林汐言告状,“当初不知道是谁吼,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求我,说只要我帮他摆平那个黑心的前经纪公司,以后就认我做大哥,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连一声哥哥都没听到过,汐言你都不知道当初......”
“喂!冯东宝!你少在汐言面前胡扯!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哭过了!我又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你小弟了......”
“你看你看!他急了!”冯东宝指着面红耳赤的时禹辰,笑着对林汐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之前拍戏的时候,发生过不少特别糗的事情......”
时禹辰立马就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试图打断两个人的谈话:“哥!我叫你哥总行了吧!那么丢脸的事情就不用和汐言说了吧,多让人没面子啊......”
“没事啊禹辰,我是绝对不会笑话你的。”林汐言敷衍地安慰了他一句之后,又兴致勃勃地重新加入了和冯东宝的愉悦对话中。
时禹辰实在搞不懂,拍戏被马儿踩掉裤子以及被对手戏女演员失手推进水里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值得他俩笑了十多分钟还停不下来的。
他生无可恋地抱着小白坐在地上,整个人欲哭无泪,“啊,小白,难道这个天下再也没有我时某人的容身之所了吗?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时某人一世英名,今天都要毁在这个背信弃义、陷害忠良的大奸臣冯东宝身上了......”
“时禹辰?你去哪里了?”
正当时禹辰沉浸在自己戏里的时候,忽然听到林汐言叫他,他忙不迭举着手从地上爬起来,“这儿呢!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怎么啦?怎么啦?”时禹辰简单地理了理衣服,温柔地望向她。
“我忘了问你哎,你今天上午去哪里了?”
“哦,这个啊。”时禹辰重新走回到她身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去找张星星了。”
“你去找张星星了?”林汐言和冯东宝同时发出了强烈的疑问。
“对啊。”时禹辰认真地点了点头,“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哦,没什么。”林汐言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时禹辰知道她心里正在想什么,连忙宽慰道:“汐言,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相信你说的话,也记得你对我的叮嘱,我没打算和他深交,今天我约他见面,是为了你离职的事情。”
“我?”林汐言忽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指了指自己,道:“离职?”
“对啊,他那样阴阳怪气地对你,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去他那里工作,再说了,你的手现在这样,眼下以及未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好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