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任王拜师’的整个过程,以后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大伙可都听懂与否?”一个胡子微白的中年男人正自顾自地讲着,下面的学生却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好像一张纸掉下来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中年男人有点不太耐烦了,又等了几秒钟,这才转过身来,对着进入“异次元幻想乡”的年幼学子们来了一次“来自家乡的亲切呼唤”:“小兔崽子们!老子如此辛辛苦苦的从七里地远的八塞县赶过来给你们上课;不听也就罢了,但还都睡着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岂有此理!我的课是安眠曲吗?!”说完便又猛地一下用手拍向了桌面,木头桌面刹那间应声裂成两半,那中年男人瞬间感到了异常剧烈的疼痛,只闻“啊!——”的一声,只见他手肿的也异常厉害,表情更是滑稽可笑。怒声如锣鼓喧天,但却都像打在了棉花上面,压根就没法儿唤醒沉迷战争的学生们。夫子在呢,也不是毫不办法——喊也喊过了,推也推过了,怎么就是叫不醒了呢?刻漏中的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了下来,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夫子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着急。他并不是没想过找人,只是大多数孩子都只是平民百姓,现在都在家旁的地里忙着干农活。夫子现在很显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无意的扔下了一句:“老子都快饿死了,午饭去了,随便你们干啥了!”。就在夫子刚要离开这时,忽然听到“猛的一声”,一个小胖子立马跳起来大叫道:“开饭啦!”声音响彻整个学堂。接着又推到旁边的桌子飞似的向外跑去。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竟然全都跑出去了!只留下还未缓过神来的夫子一人在风中站着,张大的嘴巴和呆滞的眼神最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情。“啪,啪,啪,真的是!老子呼了你们这么久都不醒,怎么一提到开饭就行了呢?桌子兄。”木头桌面刹那间应声裂成了四半,那中年男人瞬间感到了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疼痛,还是只闻“啊!——”的一声,只是这次叫的更大声了些,还是只见他手肿得厉害,比之前肿得更加厉害了,表情更是无法形容。“夫子,他又在犯病了。”,“是呀,是呀。”,“真可怜。”,在离夫子不远处的几个小孩正躲在后头说悄悄话。其中有一个鼻涕邋遢的男孩拿着手帕问道:“为啥夫子要把树称为桌子呢?”“呵也,这汝就不懂了吧,新来的”,一位“学长”曰。“原来这里本来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后来村长带头又凑钱儿又干活儿,七七八八的弄了一通,这才把学堂弄好。但那个“秃毛”村长忘记了学堂不仅是缺房子,设备还有书本。后来又打听了一下,发现还需要一位老师。这下可就难办了呀,那儿的人一个个的可都是文盲啊!只能骗一个人过来教书,恰好“夫子”就是“天选之子”。这棵树,本来夫子想做把椅子,结果后来才发现这树越长越高,就盼望着能整出个桌子来,结果他刚拿出工具不到一秒,这棵“天选之树”就又夭折了,哈!”。“笑什么笑!?”,一眨眼间夫子就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老子那叫‘保护树木’,“惜才”,还有我可是被你们村长“请”来的,你们村长千求万求,我不忍心才来的。不然我会放弃门平的活来到你们这寒酸破地儿来教书?”。“得了吧,你就别再那儿说大话骗我们了吧,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了村长发的招夫子的告示?——‘绝对自由’,‘工作轻松’,‘野味自助’,‘包吃包住’。然后你就被‘拐’到这了?”。夫子被说的哑口无言。
听着这夫子在前头那神采奕奕的讲着,坐在后排的学子越发的满脸震惊。过了许久,终于自我意识到冷场的夫子,才回过神来,点到:“小明,怎么样?”。被不幸叫起的朋友,是突然的;他的内心,也是突然的。由于失去中枢神经系统的指挥,身体本能的一抖,然后站了起来。“干嘛?客气什么?快坐,坐下讲。”。夫子也被吓了一跳。接着一束,二束……几十束多角度的光照在他身上。从中能感受到怜悯,侥幸,欢喜……——反正就是没有负面的。“快乐永远不会消失,只是转移不到我了吧。”。时间可不会让小明想这么多,只能费尽脑子的想:“这,这,这个讲的那叫一个有精神!”。“嗯,然后呢?没了吗?”,面对夫子的补刀,小明顿时心跳的更快了,脑中像是被卷起阵阵来自强烈的天气系统过境时出现的天气过程。再看一眼夫子的表情:他正摸着胡子,一脸“慈善”的与小明对视。“魔鬼,绝对是魔鬼!”,小明看见了他一生的悲剧,随后放弃思考,“妈妈,我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早晨的太阳是如此迷人,如同一群充满朝气的金蝶飞过那巍峨的群山,剥开那云雾绕绕如披着蝉翼的薄纱;飞过那远处的天空,点燃了片片云霞,又匆忙的离开躲在那茂盛的树林深处,只敢悄悄的透过叶间的缝隙向外瞧去,突然又冲向草原,冲向屋舍,冲向稻田的农夫,冲向,冲向那广阔的大海,去照亮这黑色的世界。——太阳如此美丽动人,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长久与它相见的。虽无那夸张,但那个来时,我用野老所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小明呢,也没经历啥,只是三天仅能与床相依了。言归正传,气消后的夫子这才想起什么说道:“广寉,那小子呢?!”,“夫…夫…夫子,我不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他到那李叔家的田子里去了。”,一个低着头在那颤颤巍巍的瘦弱的家伙。“我又没问你。”,夫子扶正他的身子,“这么紧张做什么?”,走近看,此人面貌平平无奇,有两撮碎发盖住了眼睛,有些驼背,看细些便会发觉颧骨明显的突出。“他是……”,夫子一时间竟不记得了他,“我是虎子呀,夫子。”,“哦,哦,哦,老夫年纪大了,记不住什么东西了。等会儿,让我细细回想一下。”,刹那间,夫子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慢着,你刚刚说什么?!”,众人皆被这喧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