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的事就这么定了,明天看看时间,咱们去铁路中学一趟,看看怎么转。”既然于明月也同意转学,事就好办了。
“这样吧,于峰你明天照常出摊,咱这刚开始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午我请假和明月一起去铁中,完事去找你。”刘明锐稍一思索又说道。
“你又请假?行吗?”于明月有些担心的接过话头。
“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这成绩去不去学校完全没关系,就算现在让我考高中也没问题”对于请假的事刘明锐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反正在教室里坐着也是煎熬。
“小锐谢谢你。”于明月轻声说道,大眼睛亮晶晶的。
“不用谢我,让你哥好好给我干活就行,我胡汉三可不是两句好话就能应付的,哼哼。”刘明锐拿出一副地主老财腔调,还特意哼哼两声。
“你讨厌,哼。”他哼她也哼,哈哈两人对着哼哼,猪吗?
“天黑了,我今天得早点回家,天天在你家吃饭,我妈都有意见了,说我要长你家了。”
其实锐妈是觉得于峰家条件不好,不让他在于家蹭吃蹭喝。
“咯咯……给你种菜园子里,明年能结果不?”于明月咯咯笑着问道。
“嘿嘿……”于峰就在一边嘿嘿,让刘明锐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这不是收了个傻子当小弟吧?
“咋地,一个还不够你用啊,还想多几个?”刘明锐脱口回怼一句后,觉得这话说的可能有点那啥。
“就你那小矮个能干啥,吃饭都嫌慢。”个矮的问题是避不过去了。
还好还好,于明月没听懂此用非彼用,哈哈……
“于明月我记住你了,走了,回家。”故作生气的刘明锐下炕穿鞋往出走,就听于明月在那咯咯的笑,清脆悦耳。
刚走出院子也巧了恰好和骑辆自行车来送鸡的老刘走个顶头碰,只好又往回走。
“刘叔来啦?快进来,鸡放那就行,您稍等啊。”刘明锐先是打开大门,把老刘让进院子,又快步走到屋门口,拉开房门冲里面喊“于峰,赶紧出来刘叔来了。”
“唉,来了。”就听于峰噼哩噗噜的冲出来。
“刘叔来了?冷不?”
“不冷不冷,一路带着这些鸡,骑了一身汗。”
“刘叔进屋坐喝点水。”刘明锐伸手邀请卖鸡的老刘,算是鸡头?
哈哈哈……
“不用不用,天黑了我得回家,本来今天收摊收的就晚,再晚家里人该担心了。”老刘挥着手拒绝,但刘明锐总感觉那挥舞着的手,好像比划的是数钱的手势。
“于峰赶紧给刘叔拿钱,在那傻站着想啥呢。”
“早准备好了,刘叔您点下看看。”于峰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买鸡的钱递给了老刘。
刘明锐突然间注意到于峰有了显著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表情总是冷冰冰的,说话也没有温度,而且用语极其节省,能一个字解决绝对不会说两个。
现在却满面笑容,眼含微笑,语气也让人听起来饱含热情。
也许这就是从一片漆黑中见到光明的变化,光明和希望总会让人变得温暖。
老刘接过纸币,数了数“没错,正好,明天还要不?要几只我早点给你留出来。”
“明天……”于峰也不知道明天到底要几只,转头看向刘明锐。
“刘叔明天得看情况,要的话我们去市场找你。”刘明锐多老奸巨猾,瞬间接过话头,让老刘明天等消息,正打算再找个货源呢,明天可真不一定去他那采购了
“啊,那行, 那我就回了,明天还要就到市场找我。”老刘说罢转身推车往出走。
“好的刘叔,天黑您慢点骑。”刘明锐和于峰一同把老刘送出了大门。
送走了卖鸡的老刘,刘明锐拎起地上绑着腿的鸡要往后院走,被于峰拦下“小锐不用你管了,你赶紧回家吧,晚了婶子再收拾你。”
“你赶紧的吧不差这两分钟。”刘明锐说着话绕过于峰,往房后走去。
俩人突突突的把拎到后院挨个解开捆着的绳子,塞进于峰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鸡架里面。
嗯……现在夜间气温不到零下二十度,放外面还行冻不死,再冷就不能放外面了,明天问问于峰以后更冷了鸡放屋里行不行。
趁着土地冻的还不是太实,棚子也得赶紧搭起来,万一再大幅降温刨土都费劲,回家就和老爸老妈商量木料的事,还得让老爸帮忙,我和于峰搭个狗窝还凑合,干活用的棚子完全搞不定啊。
刘明锐跑在回家的路上,琢磨着鸡和棚子的事,听着脚下咯吱作响的雪声,看着道路两边亮起暖黄色灯光的各扇窗子,人生百态喜怒哀乐就在那里上演。
“爸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自从说去于峰家补课中午饭不回来吃,晚上饭也不回来吃,星期天一大早跑出去就没影,我还以为没有这个儿子。”锐妈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嘴里却一点没闲着。
锐爸靠着火墙子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大儿子。
“嘿嘿, 我不是天天回来嘛。”听老妈的语气好像要遭,刘明锐赶紧凑过去搂着老妈的胳膊,使出撒娇法大。
“天天回来,哼,你不说我真不知道呢,我儿子每天晚上还回来睡一觉,你当这是大车店吗?我看你是皮痒了。”锐妈越说越气,在刘明锐后背上啪啪拍了两巴掌。
“哎呀哎呀,妈你这功力见长啊,两掌给我打出内伤了,明天你得给我五块钱,要不我这伤好不了。”
“小犊子,小犊子,还内伤,还五块钱,我看你像五块钱。”锐妈嘴里发着狠,轻飘飘的又拍了几巴掌。
“爸呀救命啊,你媳妇要打死你儿子啦。”刘明锐又开始拉长音在那喊救命,锐妈完全不吃这套,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使劲拧了一圈。
“叫你皮,喊你爸也不好使。”
“疼疼疼,妈你可是我亲妈,你看看你眼前这么可爱孝顺的儿子,怎么能下得去手?爸看看你媳妇,耳朵都快揪掉了。”刘明锐挣脱慈母温暖的手,爬上炕坐到老爸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