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石碑里寻得出路 徐福执意探地洞
李石没有过多苛责军士,而是走到屈禄跟前。两个军士见李石到此,慌忙起身,喊到:“屯长大人!”
李石点了头,看着屈禄熟睡的模样,顿觉好笑。随即一脚踢在了屈禄的腿上。
李石这一脚踢的倒是用力,屈禄一个骨碌翻身坐起。两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喊到:“踢我作甚!”
屈禄喊罢,看李石站在身前,知是李石踢得,忙喊道:“小儿踢我有何贵干?”
李石听罢,顿觉好气,回道:“我是你老子,还贵干?干你个狗头!”
屈禄听罢,来了个傻笑,边起身边笑着说道:“兄弟勿要恼怒,玩笑之言,不必挂怀。”
屈禄转眼看到一众军士正在溪里忙着打水,随对李石笑言道:“打水,我去打水!”说罢,便解下腰间水袋一溜小跑的过去了。
旁边有一军士满脸疑问,随小心的问道李石:“屯长大人,屈禄将军脾气暴躁,营中无人不晓。为何对大人您如此恭顺?”
李石不加避讳的说道:“当年攻楚都时,屈禄心怀私恨,不顾安危只身爬城墙而入。后我随之前往,不料被遭街道暗伏楚军埋伏,屈禄身中数箭倒地,是我将其救回至一无人民房后,将其医治。其醒来后,言我为再生父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军士还是不解,既是同营之兵,自当亲如兄弟。此一救无甚特别,屈禄为何如此?军士遂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是如此?”
李石听后,两眼直直看着军士,脸上渐渐泛起了怒气。军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有点萎缩,抱紧手中的戈,大气不敢喘。
李石突然一嗓子吼道:“老子为他医馆偷药,命都搭理了!”说罢,转身离去。
那问话军士回想李武刚才边说便指着的大腿,若有所思。
另一军士,忙喊道:“嘿,别傻愣着了,赶快取水去了。”
问话军士忙应道:“哦哦,哦……”
李石和屈禄率领着灌满水的军士,浩浩荡荡的向回走。各军士腰间有的系了四五个水袋,有的系了五六个水袋,一脸的喜气。
李武抱着木匣子坐靠在大树下,低头看着木匣子,一语不发。
李石和屈禄忙跑过来看李武还活着,心中松了一口气。
屈禄急忙问道:“老弟这是为何?”
李武抬头看了看屈禄,又看了看李石,低头看着木匣子,将刚才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屈禄听后,言道:“管他娘的,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嘛”
李石似乎想到些什么,招呼过来一军士,嘱咐了几句。
这名军士便将腰间水袋解下,匆匆的跑到了另一棵大树下,稳了稳神,便爬了上去。
约是片刻功夫,军士抱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匣子回来了。
李武等众人,你望望我我往往你,不知所措。
屈禄气急,言道:“开又不开,老抱着作甚。不若将此盒摔了,速寻路回船。”
屈禄的这一句话点醒了李武,李武将怀中的两个木匣子交给李石后说道:“妥善保管!”
李武转身向散落的石碑走去,众人不解,便毅然决然的跟了上去。
李武边走边扫视石碑,顺手在石碑上刻画标记。待走到一处草丛前,李武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一人多高的草丛,李武深吸一口气,拔剑挥砍前进。
约是有一盏茶工夫,众人出了草丛,站在山坡上眺望大海。有几名按耐不住的军士高兴的大喊:“船,我们的船……”
屈禄问道李武:“老弟,你是如何知此处有路?”
李武答道:“此岛地处大海腹地,岛上石碑乃是人所立。且石碑虽散落,但字面皆朝一个方向,必是方便登陆和祭祀。故字面所朝方向,必为大海。”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李武定了定神,一挥手,说道:“登船!”
众人听罢,列秦方阵,跟在李武、屈禄身后,一步步向船而去。
船毕,交接完淡水后李武同屈禄来到徐福船舱中。李武将之前经过一一说毕,徐福等人听罢,无不觉着惊险万分。
姜怀玉进而问道:“那木匣现在何处?”
李武转身将身后的木匣呈给姜怀玉,姜怀玉看了看徐福,徐福点了点头后姜怀玉抬起右手擦拭了下木匣盖板的灰尘。
姜怀玉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端详良久后言道:“此木匣材质为无棣城金丝小枣木所制,此木匣主人乃是百年前的齐人。”
众人听罢,很是震惊。徐福忙问道:“如何得知?”
姜怀玉不紧不慢说道:“我同徐公长居于无棣城,无棣城善产金丝小枣,想必徐公自是知道。故此木匣材质可断定无疑。”说罢,姜怀玉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
姜怀玉扫视了众人后又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是齐人,祖上逃难至无棣城。儿时开蒙书籍乃是齐人齐字所书,故识得这齐字。木匣盖板之字,乃是齐字无疑。”
徐福听后,认可的点了点头,后又追问道:“那,此字言何意?”
姜怀玉将左手的书卷放道案上,双手扶案,说道:“金字言:故齐上卿胶州候书,红字乃是署名,言:姜吕氏叔盥。”
徐福听后长叹一声,言道:“不想到此,竟遇到故土之人手书。哎……”
王宫随即问道:“姜公子既是齐国故人,可识得此人?”
姜怀玉摇了摇头说道:“先祖父时已壁难至无棣城,故我不曾识得此人。但可知此人必是我同宗同族之人,姜姓吕氏吕叔盥。”
徐福进而说道:“既是如此,还请公子打开木匣一观。”
姜怀玉听后,微微点头示意。左手按住木匣边缘,右手逮住盖板末端,肩膀一晃,手臂发力,右手一个使劲,盖板“咔”的一声,松动开来。
姜怀玉便将两个木匣依次打开后发现,里面各有竹卷一件。
众人也好奇的围过来看了看,知是书卷,便又知趣的退了回去。
姜怀玉将木匣前推至桌案边缘,后双手将其中一竹卷拿出来打开在木匣后,桌案上。仔细端详其中内容。
过了良久,姜怀玉开言道:“此卷书乃是记载当年田氏乱齐后吕叔盥不满田氏执政,遂率宗族于胶州湾东出大海。行至此处时,众人上岸休憩,遇妖物袭击,死伤过半。所携船只皆被妖物占领,后余者慌乱中逃至岛中一地洞内,遇世外桃源,瓜果香甜足以裹腹。过月余,众人出洞,见妖物已遁迹。遂安葬族人于地洞旁,载两株长寿树,以记哀思。”
姜怀玉说罢,众人皆叹息不已。姜怀玉随即展开另一卷,端详开来。
过了良久,姜怀玉开言道:“此卷书记载众人携船逃离此岛后,继续东行却遇巨大飓风阻隔,不能前行,且有数名族人意欲冲破,不想葬身大海。吕叔盥当机立断,携众族人又回至岛中。在前往地洞处时,遭遇妖物袭击,众人皆死,唯留吕叔盥存活,且妖物似是有不敢靠近之意。后吕叔盥得知乃是脖间所挂鲛人之泪所结珠宝所致。故此,吕叔盥腰系鲛人之珠,损坏船只,埋葬族人,留书于长寿树上。”
徐福听完,暗自思忖道:鲛人之泪所结珍珠,我尚有七七四十九颗,不想此物价值连城之外,竟有如此功效。
约是片刻,徐福抬起头来,见姜怀玉看向自己,便知姜怀玉之意。
徐福咳嗽两声后言道:“既鲛人之泪所结珍珠有如此功效,我这尚有十余颗,王宫将军可拿去趋避妖物,求取淡水。”
王宫应声道:“诺!”
随后徐福唤管家徐正前来,取了十二颗鲛人之泪所结珍珠予王宫。
王宫接过珍珠后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捧着。
王宫来到自己的指挥船后,对李武说道:“你选一名熟悉道路的军士随我前去去淡水。”
李武应了声“诺!”后,便下去挑选军士。
王宫将这十二颗珍珠分发一十二位军士,小心嘱咐,莫要磕碰坏了。
出发后,腰系珍珠的军士在外,未系珍珠的八位军士在内,王宫则居中指挥。
船舱内,徐福问道姜怀玉:“据书卷中记载,此前去有庞大妖物阻隔,该是如何是好?”
姜怀玉摇了摇头,言道:“不知妖物为何,不知计将安出。”
徐福坐在案榻上低头不语,姜怀玉也无言相劝,遂拿出一卷古籍,捧在手中研读起来。
王宫此去倒是顺利,后将珍珠交接屈禄,屈禄此去亦是顺利万分。
约是过了三天时间,船中淡水已补充完毕。
这三日来,徐福甚是思念那地洞中的世外桃源。遂与姜怀玉商议,想要前去游览一番。姜怀玉恐妖物袭击,自是极力劝阻,更何况已过百年有余,这狸力尚怕鲛人之泪所结珍珠否,亦未可知也。
次日天明,架不住徐福软磨硬泡,姜怀玉勉强答应了下来。
徐福留王宫护卫船只,带姜怀玉、李武老管家徐正及五十名军士和一众仆役前往地洞。
一路上,徐福内心激动不已,姜怀玉则忧心忡忡。
来到了散落的石碑处,徐福立在那里,面露难过之色,后深深施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