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倒两次,
不分黑白昼差。
我们穿戴整齐,
忍受着失眠后的痛苦,
匆匆去往上班集合点。
今日细雨,寒风吹过,
队长如薄冰般奚落着我们安保工作,
几度的温,也抵抗不了这般的冰冷。
姗姗来迟的几位,
手提着早餐,帽子又斜歪,
免不了一顿提前要准备好的语塞。
“素质!素质!准时!准时!
看看你们这帮人的吊样,
客户见了,那个不说你们?
那个不投诉?
那个不说你们做的什么狗*工作……”
没人回答,队伍里脸色一片狼藉。
规训后,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鸽笼,
在一张桌椅上坐满十二小时,
不见日光,不见月影,
只要盯好来往如同窃贼般的厂房工人。
手要抬起,脚要站好,
一个一个排列整齐,不得随意闯关。
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
我们是场所禁令的景观,
我们如同警察却不是警察,
我们着装严肃却更多要忍受懒散无聊,
卸下一切,我们不过同样是普通工人。
同样,在领导前连尊严都无能维护。
“不得睡觉,不得玩手机,不得离岗,
见到领导最好要有礼貌问好。
你们要记得是你们去适应工作,
而不是等着工作来适应你们!
大家欢欢喜喜来打工,
也希望能认认真真对待打工,
谁也没说谁要去压制谁,
下班后大家都是平等的好兄弟。”
“这是真的么?” 他忽然大笑起。
恐慌中惊醒,原是我在岗位上睡着。
我这破碎的睡眠呵
我这颠倒的生活呵,
像一辆被迫向下倾倒 刹不住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