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顺兴高采烈地拖着那条大鱼来到了当地的集市上,刚一进集市的大门,刘顺就听到很多人在议论他,路人的惊奇声,同行的羡慕声,让刘顺十分得意。
说来也怪,这条大鱼脱离河里有一天的时间了,看起来竟然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鱼身子微微的扭动着,眼珠子盯着刘顺。
刘顺把这条大鱼摆在自己的摊位上,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人,把他的摊位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有个老顾客开口说道:“刘顺,你小子能耐啊,这么大的鱼,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啊。”
“就是就是,不知道肉质怎么样,要不我买两斤尝尝?”一人在旁边说道。
另一个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这种大鱼当然要一整条卖出去,你这只买两斤的还是往后靠靠吧。”
刘顺一听这话有点道理,干脆扯着嗓子喊道:“老少爷们,我刘顺这条大鱼打算一整条卖出去,价高者得啊!”
刘顺这话一出,摊前立马就走了一小部分的人,即便如此,仍是有不少人选择留下来,看看到底是谁有这种财力能把这条鱼给买下来。
可是这么大的鱼,一时之间也不是说买就买的,在等候买主的工夫,有个同行带着醋意问道:“刘顺,你这回可是真走运啊,我打了半辈子的渔,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
刘顺一瞧说话的人,顿时就乐了,因为这人是他的老对头,仗着自己虚长几岁,从业的年头多,就摆起了老资格的架子,以前可没少为难过刘顺。
现在刘顺抓住了这么大的一条鱼,以后都能稳稳的压他一头。
刘顺神奇无比的开口说道:“抓到这鱼可费了我不小的力气呢,为了他我还差一点儿搭上自己的命。”
刘顺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嫌弃的看着这条大鱼,那同行自然被他的这副做派气得牙痒痒。
“不过你这辈子怕是抓不到了,因为这条鱼是我在上游抓到的,以你的本事,还是好好的在中下游待着吧。”见同行神色不悦,刘顺继续添油加醋的嘲讽道。
刘顺这话一出口,气得那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刘顺不就是在说他没有本事吗?这要是给这些顾客听在了心里,搞不好他们以后就只会去刘顺这里买鱼了。
这同行脑筋一转,开始睁着眼说瞎话:“我听说像这种长得特别大,活得年头特别长的鱼,肉质那是又老又柴,简直难以下咽,搞不好还会有毒,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
说完,那人就快步离开了刘顺的摊前,刘顺气愤的望着那人的背影,朝着地上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这时,人群里有位上了年岁的老人,颤颤悠悠的说道:“我看那人说的有点道理,老辈人说,鱼过二尺便有灵,小顺子,我劝你还是把这条鱼给放了吧。”
刘顺一听这话肺都差点气炸了,我拼了老命才抓上来的鱼,你说放就让我放了?刚想开口骂说话的人,可是看清之后,张了张嘴,没敢再开口。
这老人姓李,是当地最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教书这么多年,那是桃李满天下,这附近的人都会尊敬他三分,见面称一句李老。
李老这一发话,周围不少人也跟着说道:
“没错,李老说的有道理,我看你还是把它放了吧。”
“对啊,这种有灵性的鱼,吃了它是会遭报应的!”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的刘顺心里焦躁,一股火气就往上窜,刘顺脑瓜子一热,把刀啪的一声剁在案板上,开口说道:
“诸位,你们都说这鱼有灵性,不能吃,还有说有毒会吃死人,今天我刘顺就亲自给大家试一试,大不了我这条小命就不要了!”
说完这话,刘顺就有些后悔,他完全可以留着这大鱼,等有钱人来整条买下,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不能往回收的,刘顺只好自认倒霉,准备现场杀鱼,做上一碗鱼汤。
刘顺抄起手中的刀,刚要往鱼身上砍去的时候,猛然一怔,只见那条鱼颇为人性化的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顺,那样子似乎是在哀求他放过自己。
刘顺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咬咬牙,一刀砍了下去,那鱼头瞬间就被锋利的刀给砍了下来,鲜血哗哗的流了满地。
刚杀死鱼的刘顺,只觉得身体一冷,背后嗖嗖的冒着凉风,事已至此,刘顺也顾不得其他,麻利的给鱼开膛破肚,刮鳞去皮。
然后又到旁边的铺子借了一口铁锅,架锅生火,用鱼头和几片鱼肉做了一锅鱼头汤。
随着这锅汤煮的时间长了起来,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鲜味传遍了整个市集,所有闻过这种鲜味的人纷纷食指大动,鱼汤他们不是没喝过,可是味道如此鲜美的鱼汤,把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上来,
刘顺一揭开锅盖,那股鲜味顿时就变得更加的浓烈,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包括刘顺自己也是被馋的不行。
作为一个渔夫,刘顺吃鱼吃的都快吐了,可是这锅鱼头汤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
刘顺迫不及待的舀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这鱼汤刚一入口的瞬间,刘顺就被这种美味给俘获了,他是在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出这种味道,只是一碗又一碗的接连喝了起来。
很快,一锅鱼汤就让刘顺一个人喝得见了底,刘顺又夹了几片鱼肉,入口即化,奶香浓郁,只怕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不过如此了。
刘顺意犹未尽的喝完了最后一碗鱼汤,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对着围观的人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鱼的味道是不是特别鲜美,我跟你们说,那鱼肉不仅不柴,反而特别的好吃,我吃了这一大锅,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顾客们哪还忍得住这种诱惑,手里攥着钱,抢上前喊道:“给我来二斤鱼肉!”
“我要三斤,谁都别和我抢!”
“玛德,这味道太香了,给我来五斤!”
刘顺高兴地收着钱,继续说道:“过了这么半天,我还好好的活着呢,这鱼没有毒,大家放心吃吧!”
说完,刘顺就感觉浑身冰冷无比,双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