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肃点点头,随即让人将准备的东西送过来了。
我接过,是一些铜钱和符纸,还有一个炉鼎,以及一些香烛纸钱。
将炉鼎放在地上,我取了两张符,一张贴在了炉鼎的炉壁上,另一张则挂在了刘老太太的脖颈间。
刘明华等人,一脸诧异地盯着我,似乎是没料到我竟会使用这样的法术,他们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似乎是在揣摩,我使用的是不是邪术?
也对,一帮只会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哪会相信一个黄毛丫头会这些法术?
“麻烦各位先出去一下吧,刘学长,你留下就可以了,我做发的时候不喜欢被太多人监视着。”我扫了一圈,对所有人说道。
一众随即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二个都退了出去,只有刘肃留在原地。
我回过头,从怀中掏出一柄桃木剑,开始画符,将桃木剑放在炉子下面,我便盘膝坐到炉鼎前。
我坐下后,桃木剑悬浮在炉子的正上空,我抬手,抓起桃木剑,口中念诵咒语,口中默念着什么,而后双掌朝着炉鼎一推。
顿时,一股强劲的热浪朝着炉子扑来,将炉中的炭烧了起来,熊熊燃烧。
我施展的是探魂术,用自己的精血作为引荐,然后通过炉鼎冒出的纯澈烟雾,等待片刻后,魂魄便可进入到刘老太太的灵识内,探取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普通的术法也是探不出的,倒不如直接点。
"嗡~"
桃木剑发出一阵轻颤,一股柔和的白光瞬间从它的上面散发出来,笼罩了整个房间,与此同时,我的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探魂术是个高危险的法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元,若不是我身上的灵气足够雄浑,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苏……苏学妹,没事吧?!”
见到我的样子,刘肃急忙上前,想扶着我站起身,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没一会,他又开口:“苏学妹,一定不要逞强啊!”
我微微颔首,示意我没事。
刘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房间里,烟雾缭绕。
待时机差不多时,我咬破手指,挤出鲜红的血液涂抹到炉鼎上,一股清凉的感觉立马传遍了我全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剥离,一丝丝地融入到炉鼎之中。
我整个人也开始轻飘飘的,仿佛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想要飞上天空,飘向远方。
我缓缓闭上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但周围弥漫的烟雾,似乎已经渐渐淡薄了下去,隐约可以辨别出四周的环境。
突然,从四周照射来几束光线,因为从黑暗到有光亮的环境是需要一个过渡的,所以我不由得眯了眯眼 。
再睁眼时,才发现自己像是在野外的某个地方。
嗯?刘老太太的灵识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读错魂了?我不禁怀疑。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纠结这个问题,刘老太太的安危要紧,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看看这地方是什么情况先。
我抬脚,朝前走了几步,没走几步,我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潭边长满了青草,而且这水潭看上去十分深邃。
潭水碧绿,一眼望不到底,潭面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荧光,许多小鱼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看样子好不惬意。
潭边的草丛之中还有一些野鸡、野兔在蹦蹦跳跳,显得生活很美妙的样子。
我诧异,看花眼了?怎么刚刚没发现这有个这么大的水潭?
“澈娃子,在干嘛咧?”我正疑惑着,背后却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急忙转头望去,便看见一个妇女站在不远处,肩上挑着一担水果,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妇女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头发简单地挽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皮肤白皙,五官端庄秀丽。
我抬手指了指自己,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闻言,那妇女奇怪地看着我,没多久,她连忙放下了肩上那担水果,急忙跑过来,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我的身体,一双眉头拧成了一团,不解地问道:“澈娃子,这也没掉水里啊?怎么这般个样子?连佩姨都咋子忘咧?!”
妇人一脸关切地望着我,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愣在了原地,不知该说啥子好,心里不住地嘀咕着,怎么回事啊?我叫苏林冉才对啊?!她口中的澈娃子是怎么回事?!
我满脑子不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湖水中的自己,顿时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靠!这是怎么回事?!
湖中映照出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模样,而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身材娇小,脸庞白净,双目炯炯有神,一脸的稚嫩模样,正是现在我的模样。
魂穿了?!我顿时懵逼了!
魂穿不是只有在电影电视剧中看过吗?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
我呆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澈娃子,你这是咋子咧?咋子回事?快告诉我,别吓唬佩姨啊!”那自称自己叫“佩姨”的妇女看见我的样子,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拍打着我的后背,大声问道。
听着她焦急的话,我回过神来,慌乱地摆手说道:“没,没事!佩姨,您别着急,我没事儿!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异样,我只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尽管我现在懵的不成样子,还是努力地控制住情绪。
佩姨看着我,又是一顿惊慌,好一顿仔细地查看着我有没有受伤,半响,没看出什么异样,她才道:“呼,没事儿就好。你这傻孩子!怎么没事竟来着闲逛啊,也不知道孟之怎么想的,怎么不好好看着你,这水谭可邪乎着呢……”
孟之?孟之是谁?这小姑娘的娘吗?
佩姨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澈娃子,佩姨先带你回去吧,这可是快天黑了啊!”
说罢,佩姨也没管我同意不同意,就将我从地上抱起,重新挑好水果篮,往山上路走去。
“佩姨,我,我能不能自己走?”我试图挣脱佩姨的怀抱。
别看这女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手劲儿极大,抱着我走的那个速度简直就像是拎小鸡似得,尽管挑着还一担子水果,却是一点儿不费力气。
我心里有些郁闷。
“不行!这才刚下过雨咧,路这么滑,万一澈娃子一会你又摔着了这可咋办?!咋们村的农神医刚好也去别村出诊子去了。”佩姨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我心里更加郁闷,这女人……还真是关心人关心过度了,这样子还真是有点像是我娘。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这身子像是十岁的娃子而已,但这灵魂可不是啊,我怎么可能摔倒呢?
但佩姨态度坚决,我也只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