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小白已经竭尽全力辅导张乐天和陈双双二人,想让他们尽早练成归雁四式的第一式“比翼”,但是短短三十几天的时间,这个愿望实在不够现实。
时间之力已经消失了无数个纪元,就连十二大帝,也没有哪个能触摸到这道玄妙之门。要是真有时间之力的话,白小白完全可以将两人送进时间流速不同的另一个空间去,这样一来,白色谷一日,异度空间数日或数月,何愁归雁剑法不成。可惜这一切都是空谈,这世间什么都可以不公平,唯独这时间不会骗人,日升月落,谁都就只有十二个时辰可以用。
“自离开白云寺,百日已过,往生门那边快撑不住了。”这天吃午饭的时候,白小白向张乐天和陈双双传达了外界的情况。
白小白说,杀一只小蚂蚁的事情,他不想亲自出手,那个老魔头永安,就当作是张乐天修行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得由他自己去杀,仇,得由他自己去报。
这位器灵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他看向陈双双,慢悠悠地说道:“小秃驴从你那个同门师兄的手里套来了修行法门,大概是两个月前,他就已经成功晋升元境。”
“另外,他好像从白云山顶那个小白人手里,得到了一种魔功,可以化活人血肉为魔气。我看了一下,这魔气比常人修行的天地灵气还要强悍。”说到这里,白小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修行魔功,这是他极其讨厌的事情,想必等到此间事了,那个在白云山巅苟延残喘的家伙,日子要更加难过了。
“我们马上去练剑。”张乐天和陈双双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丢下饭碗,抓起身旁的木剑就在雪地上舞起剑来。
双剑合璧的剑术,一般流行于情人和道侣之间,这一门归雁剑术要想练成,必定不能少了那极其重要的一个“情”字。
雪地上剑痕纵列,张乐天和陈双双一人持一剑,两人紧贴着彼此,像两只在白色世界里起舞的大雁。比翼的剑招,他们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但是白小白看得出来,这一式比翼空有其形,而并无其意。两人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要说爱情什么的,尚且还没到那一步,这归雁四式要想彻底练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小媳妇儿倒是不错,本来还是打算给小浩子介绍的……”白小白喃喃自语着。
“我去给你们炼几炉丹药,九州山河图破了点皮,所以五色谷之外的地方,天地灵气都被我给封锁了,到时候出去和小秃驴打架,这丹药你们用得上。我需要强调一点,明天早上,我就送你们去天南战场,所以赶紧临时抱抱佛脚吧,这是最后一天了。”白小白说完这话,就带着小金人去了万里雪山。
炼制丹药的原材料,各种天地灵植,全被储藏在万里雪山,白小白打算一鼓作气,把张乐天日后出了天南可能要用到的丹药,都着手开始准备一些。至于那个小金人,现在暂时成了白小白的小跟班,这段时间除了一言不发地跟在白小白屁股后边之外,他就没做过其他的事情。
张乐天很特殊,特殊到就连白小白自己,如今都开始看不清他的真实身份。张乐天诞生于九州山河图世界,然而故事发展到现在,有关他天生灵根的事情,似乎变得越发玄乎起来。
白小白固然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张乐天这天生灵根到底是怎么来的。当初之所以找到张乐天,是因为发现他身上有着元浩的灵魂气息。白小白想当然地以为,张乐天的灵根和元浩有关系,可是直到小金人归附,小金人才告诉他说,早在元浩和小金人找上张乐天之前,张乐天就已经身具灵根。
事情仿佛变成了一桩迷案,白小白暂且不去纠结张乐天这一身灵根的问题,他开始回忆一些往事。
两千多年前,白小白在诸天万界四处游玩,刚好来到五域下界附近的时候,一个小金人和一个小白人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一白一金两个小人先是打着投缘的理由和他称兄道弟,没想到某一天,他们竟然拿仙酒灌醉白小白,然后趁着白小白睡熟之际,溜进了九州山河图世界。
这两个小毛贼的目的十分明确,他们进入万里雪山内部,在雪山中间搜寻片刻之后,直接闯进了一座平平无奇的雪山之中。他们偷走了许许多多的珍贵宝物,这其中就有一门叫作《不死长生功》的奇怪功法。
这门功法是白小白主人的收藏品,据说已经有好几百万年的历史了。当年大帝还没有成就帝位,在探查一个远古遗迹的时候,发现了这门被刻在大石头上的功法。
眼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也察觉不到任何危险,大帝两眼盯着那块大石头,愣在原地研究了许多天。虽然最后一无所得,但是大帝知道,远古遗迹里面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平常货色。他用纸墨将石头上的陌生文字全部拓印下来,随后抡起手中长剑,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把那块刻写着《不死长生功》的石头给彻底摧毁。
石头本来只是凡物,但因为和这门功法扯上了联系,莫名其妙就沾染着时间之力,这股力量死死阻挡着大帝的长剑,令他挥出的每一剑都显得软弱和无力。
从远古遗迹出来之后,大帝花了数万年时间,终于将那些宛如龙蛇飞舞的“天书”一般的文字给完全破译了出来。他这才知道,这些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是已经不被使用的人族远古象形文,如今的许多简体文字,最初都是由它们演化而来。
那块石头上的文字,算是半件文物了,和它们构形相同的很多文字,因刻写于龟甲或兽骨之上,并被凡人拿来做药引用,为了使其玄而又玄,增加所谓的可信度,所以有了“龙骨”的名称。龙骨的发现,揭开了人族文字发展的一段新历史,一时之间,龙骨被许多大能争相收藏,成为珍贵的历史宝藏。大量龙骨的出土,也加快了这种远古文字的研究和破译进程。
那块石头上的远古文字,只有短短五千余个,大帝将其完全破译出来之后,虽深感这些文字的精妙,但因为当时神格已现,无法中途转修,只能将其束之高阁。
五千余字,记录的是一门名为《不死长生功》的远古功法。这门功法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长生功》,下卷为《不死功》。根据大帝的猜测,这东西是真正的无上法门,一旦完全参破,将功法修炼大成,便可触摸到时间之力的门槛。
《不死长生功》上卷,修的是生命奥义,《不死长生功》下卷,修的是破灭奥义。生命与破灭,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存在,但毫无疑问,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联系,这层关系一旦被参破,便能发现新天地。
大帝认为,“不破,不立”,这四个字道出了《不死长生功》的精髓。可惜,等真正搞清楚这门功法之后,他已经荣登帝位。人一旦有了权,顾忌的东西也就多了,《不死长生功》虽然诱人,但能不能修成还不好说。这只是一个理论性的东西,大帝之尊,天道之下,万灵之上,大帝不想冒着从云端跌落的风险,自然也不会去修行这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