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盛桥按照韩忠交代,来到土洲,先帮韩家老小挑满水,劈好柴,将田中重活料理一番,而后来到常先生家,先生已然听闻,正准备给门内弟发散消息去打探,只见盛桥来到,便将盛桥接入内室,盛桥顿了顿,说到:“先生,韩兄弟,走前跟弟子交代过,让弟子照顾家小,门内暂时无需动弹,北马镇内部情况如何,先等韩兄弟处理的结果,如若严重,当请门内兄弟们再施援手。”先生思忖一会儿,“北马镇,势力庞杂,事情凶险的话,韩忠一人难敌众手,程卓庆现在何处?”龙盛桥回道:“先生高人,我等佩服,程兄与韩兄弟是一同走的,一暗一明,程兄脚力好,应当比韩兄弟先到北马。”先生按按桌子,长叹一声:“你们有准备就好,最近你就受累,料理韩忠家中事。”盛桥拍拍胸脯,“当仁不让,弟子机变差劲,但体力活,没得问题。”常先生与龙盛桥走出内室,堂中已然来了6人,均是盛年弟子,郭洞、郭澈、陈免尔、罗轻隐、孟池、曹雪堂,常先生点点头说道:“我道门九盛心齐,老夫深感欣慰。”众人齐声道:“该当如此。”曹雪堂走出,:“先生,韩兄弟心急了,临走也没打个招呼,我等也只知皮毛,没个主意,只好前来叨扰您。”先生回到:“莫慌,韩忠在你九人中办事最为踏实,他心中该当有想法,你最为年长,门内情况也知晓。”郭澈抢言:“我对兄弟们说过,道门于江湖时隐时现,众人齐现恐引起江湖猜疑,当下能暗中处理最好。”孟池踢了他一脚:“你个小鬼,就你聪明。”常先生坐到堂前,“小澈说的没错,韩忠目前安排也是如此,我们暂且等等消息吧。”众人听闻,先生既做安排,心中踏实,便各自回家。
韩忠与大舅哥郑通走从土洲出发,经由官道进入长府县城,进入学府,见过嫂子和孩子们,行程约为两天,期间郑通将前后事件原原本本还原出来,开春后,北马西市来了一群商贩,贩卖一些首饰,郑通妻子宋五娘那日与嫂子宋珠逛街,看着油润欲滴的白玉手镯心中十分欢喜,便上前询问一下价格,看摊的商人报价五十两,五娘一听笑笑,“那我看看就好”。不屑的看看,低头把玩手中菩提手串,宋珠看出被轻视,便推搡着五娘, “喜欢就戴戴看,还不让试试了”。五娘确实喜欢,架不住拱火,心想商人是外地来的,自己本地人试试应当无妨,便将镯子拿起端详了一方,只见商人只顾盘珠子不管她,索性也就将镯子戴在手上,宋珠直夸漂亮,五娘将手镯对着太阳看,突然发现油光竟然出现在自己手腕上,觉察不对,赶忙脱下手镯,抬头一看那商人盯着自己,商人说到:“夫人,手镯如何?很润吧!”五娘将手镯放回盒中,但见手镯已无润色,再看自己手中与手腕上也不见油光,商人见状, “夫人好手段,此地果然有高人,在下一直盯着都没发现,我这羊脂手镯怎么被调包的。”只见一众商人围住姑嫂二人,淡淡的说到:“夫人若喜欢这镯子就请付帐吧,白银50两。”五娘顿时慌了,软瘫在地上,宋珠见状赶忙回家去找郑通,郑通一听立马出发来到西市,走向围着着看热闹的乡党,双手拨拉开众人,只见妻子躺在地上,将妻子靠在自己臂弯中进行交涉,五娘慢慢也苏醒了,将事情复述一遍,郑通当下傻了,这明明就是骗局嘛,当时也不多言在乡党簇拥下拽着商贩就去了军府司,请官府做主,官府老爷查验其余首饰发现均是把玩佩戴后便褪色,当下派兵抓了这伙商人,罚没藏银九十余两,赔偿宋五娘十两白银,农户贫瘠,天降横财,宋珠意欲分享,郑通未免麻烦堵人口舌,当着众人面走入横余访,这是一家赌场,郑通本想假意将赔款输尽,结果上手几局,十两翻为四十多两,心中大喜,不愿撤场,庄家见时机成熟,引诱其下重注,几回合下来只剩三两多,郑通赌红了眼,借款赌场凑足四十两,结果全部赔光,赌场见其没有筹码了,要求平账,手续本金合计三十七两,正常一户农家一年收入才一两多,郑通哪有这么多钱,赌场将其控制起来,威胁要残他生枝,郑通害怕让家中筹集欠款赎人,郑氏夫妇心疼儿子,将老院连带田亩卖给当地豪绅朴益石,赎出儿子全家暂居祠堂,准备去投奔亲家,郑老汉心中气不过,一口气上不来气血闭塞而亡,老夫人眼见丈夫惨状,不过多久也撒手而寰,郑通经此巨变,无脸再待在北马镇,朴益石看他可怜推荐他去县城当了一名学府杂役。
韩忠知道大哥郑通胆小从不造次,还有些小气,说他豪赌,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绝不会信。心想既已如此,钱财蒙心,如若事情查无异情,也只能作罢,为老人尽礼,再带大哥一家回土洲安家。忽然窗外传来夜猫叫声,叫声远近掺杂,韩忠知晓这是程兄弟暗号,常言夜猫呼号喜事变丧事,这兆头不好,其中有事,韩忠熄灯走到窗前,但见这屋临街,屋内情况内外均可察觉,按说杂役应住在学府后堂闭塞之地,大哥郑通怎么会被安置在这里,不好郑通这是被人看起来了。如今债务还清落魄至此,尚被监视,这个赌局确实有问题,程兄弟提醒的及时,自己与郑通一并来到,自然也被别人知晓了。这学府在县城,离北马三十里,自己大哥这事儿不简单,北马必须走一遭。
跟郑通一合计,郑通跟学府又续了几天假期,理由为妹夫给岳父母吊丧需要回乡,学府也不为难,准假。二人备好丧具,两人肩挑手拿,跟家人告别,朝着北马走去,这一去境况如何,宋五娘揪心,郑通心中有愧,韩忠心中没底,于情于理必须得去,作为丈夫,必须给妻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