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石翼只觉得眼前一闪,只见包内竟放着六块金光闪闪地金锭子,一眼望去,夺彩炫目。
他上前拿起一块,感觉相当压手,他不禁呼吸加重地问道:“这,这是镇上那个曲奶奶拿过来的吗?”
“是啊。”
玥儿说,“她也倒没说谎,走时就扔那桌子上了,不过,又给加了一块,一共五块,加上先前的那一块,就有六块了。而且还加了那些布匹,说以后绣的东西只管给他们家铺子就行。”
“那这样石兄弟就能去赶考了。我们何时给他呢?”
石翼将那块金锭子小心翼翼地放下,激动地搓手说道。
“这倒不急。”
玥儿沉吟片刻,想了想说,“现在给了他他恐怕又会不自在,到,到我们走时再给他也不迟。”
说完,她便若无其事似看非看地望着石翼,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那也好,”石翼略微出神,稍后说道,“要不他肯定不会收。”
这里,石翼听玥儿说到他们走时,心里不由一怔,想着这小姑娘难道看出自己着慌还是发现什么苗头呢?
在这儿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提到要走的事呢?
他为了安慰那小姑娘,以此来掩饰面上的疑虑,继而转移话题说道,“前几次高兄弟说,要让我跟着他们打猎,好像猎多猎少还说了能影响他们大哥在村子里。过些天我就不去宅院上工了,要跟着他们打猎去。”
“那样更好,”玥儿笑道,“这样你也可学学如何打猎,学做个好猎手。”
“你把这收起来吧,我去看看倭瓜,这小家伙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石翼将那包金子包好,转身对玥儿说道。
此刻,他突然觉得玥儿说到走时,就有了什么心事,看那笑容也显得很勉强,他不想让玥儿想那些不高兴地事儿,就故意岔开话题。
其实,他哪里知道。
就在前些天,那些嫂子们在与玥儿做手工时,那几个嫂子闲聊时说今年年景真是不好,和襄封一样,一直干旱,到现在竟没下一滴雨,致使有得的那几个乡绅家也收成不好,因而今年冬猎有可能提早开始。
说到干旱一事,有一个嫂子插话说,听传闻说襄封的干旱和帝国不同,好像说是西边的一个观内老道养妖作怪才致使的旱情,因而有王爷供奉作法去除那妖,结果那妖妖法也强,那妖也只是受了重伤逃走了……
人家说是不是逃到我们这儿山里了,所以才让这儿也开始干旱,所以听说老太公要请老道在冬猎前开坛作法,免得伤了族人……那些嫂子们小声地议论着,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只是玥儿不想分心,想赶紧绣完这图再做计较,以免乱了心性又完不了工。
因此,当说到给高才时,她想着也许他们离离开这儿也不会太久了,只是她也怕石翼担心,就也只好顺着他说。
不过,一不小心,那想着要离开的情绪还是影响了她的心情,让石翼看出些端倪。
傍晚时分,太阳还未落山,高才就带着一大块鹿肉过来了,也许是难得一见玥儿如此清闲,竟没在刺绣,又见二人脸色甚佳,因而觉得轻快,话也不觉多了起来。
他说哥哥们今天运气不错,尽管进入深山里才发现这只麋鹿,还好猎到了,不然又将空手而归,白忙活一天,也算老天开眼。
又说因今年年景不好,老族长决定,冬猎将在霜降那天举行进山祭祀,好像还要请什么观内的仙长过来作法。
因此比往年提前了将近一月,所以现今各家各户都在开始准备进山围猎的器具等物,问石翼有什么不懂的或需要的可尽管说,他让哥哥们捎带着准备些,别不好意思开口。
又讲现在的校场内也特别热闹,刚成年的孩子已允许进入校场进行练习,更有老猎人教授狩猎的一些方法,他说石兄弟如想去听听也直说就行,他带他过去没人会说闲话,没关系的……
最后他叹着气说,以往这个时候,秋收前后,在这近村附近山谷丛林里都能猎到一些大型猎物,比如野猪、麋鹿、羚羊,甚至还能遇到狼熊虎豹,但今年就很奇怪,就很少遇到,也不知它们都去了哪儿,难道都进了深山里不成?
再说即便粮草歉收,但山林里水草还是很丰富啊,它们怎么就难见踪迹的呢?因此,今年的冬猎一定很难。
石翼听着,含糊的应允着,说忙完宅院的事就一定过去。
他知道高才兄弟完全是出于好意,因作为高新庄的人,特别是高新庄的男子,如不能外出打猎,甚至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猎手,那在外人眼里,那真就和一个废物一样。
至于他所说难见那些大型猎物的缘故,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也许是它们嗅到了他的气息,都躲得远远得了。
玥儿自然知道高才的好心,他确实想留下他们并且在无私地帮助他们,帮助他们能在这儿生活。只是,这些可能吗?能变成现实吗?
高才临走时,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嘱咐他俩,说秋收以后,帝国的难民去襄封逃难的现在又多了起来,让他们一定关好门,多注意些。
晚上睡觉前,玥儿已允许倭瓜出箱子了。
她叫石翼掌着灯,自己将那肉干切成了薄薄的细条,一边喂着倭瓜,一边对着它的头揉来揉去,嘴里还不停地劝诫着,说以后不管是什么人,即便得罪了你,虽说叫叫无妨,但绝不允许凶巴巴的咬人家,如人家要打你,跑开就是了,可得听话,不然你就等着吧……
倭瓜摇头晃脑地啃着肉干,不时“汪、汪……”
附和着玥儿的话叫上几声,时不时用脖颈摩挲着玥儿的手背,像能听懂她的话,说知道知道,别再絮叨了,它在灯影下上蹿下跳地动着,像个活灵活现的小狮子,引得玥儿喜笑颜开。
等倭瓜吃饱喝足,又进了箱子睡觉,玥儿禁不住惊讶地说道,“石翼你看,这么多天没注意,倭瓜竟长大了不少,再长些箱子就睡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