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龙大章从市公安局出来，向刑警大队走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场景——
姜长庚立了军令状未完成卸任养病，有人让白小艺染上毒瘾，姜长庚却不去追究，姜美祺连遭威胁……
“大章。”郝子强的声音打破了龙大章的思绪。
龙大章回头一看是他，便问：“子强，你怎么在这儿？”
郝子强尴尬地说：“我……出来了。刚才，我想起卖毒品饮料那个人了，他可能是大黑猫。”
原来，郝子强被骗去安城经营饮料，却一件也没卖出去，只是自己喝了几
瓶。
大黑猫看他不是能经营的料，便打发了他，他便又回到了龙城。
郝子强来找龙大章有两个事儿，一是他发现大黑猫好像还做假鸡血石生意，二是向大章辞行的。
龙大章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便问了郝子强一些情况，并劝说他在龙城发展。
郝子强却说：“我没脸见小晴了。”
龙大章问：“为什么？”
郝子强说：“我不仅事业无成，还是吸毒人员，我……不配见她。”
龙大章说：“子强，你太虚荣了，按你的逻辑，事业无成的人都得跳锡伯河吗？你吸毒不是主动的，不能怨你。你是男人，要担当得起失败。这两天，小晴都急疯了，你去找她吧，不要留下遗憾。”
龙大章劝完郝子强，来到刑警大队。
他让朱丽雅把一些文件拿了过来，翻着这些文件。
朱丽雅告诉说：“龙队，这是我们发动群众以来的所有来信和来电记录。”
龙大章拿起公安信息简报读着：“我市文物走私情况有所抬头，尤其是针对契丹文物的非法买卖日益猖獗……多家娱乐场所查出吸毒人员，但毒品来源情况不明……”
他又拿起一些举报信看起来：“钱如意和李明鑫就是最大的头子……”
他又拿起一张纸念：“快一年了，假鸡血石都运到了凤城市等外地市场……鸡血石制假从未停止过，你们公安也不知是聋子还是瞎子……”
看着龙大章眉头紧皱，朱丽雅说：“这些资料，真假难辨，有选择地看吧。”
龙大章说：“假鸡血石卖到了凤城，这是真的。昨天我和凤城李文勇副局长通过电话，他也提到了这一点。”
千头万绪，龙大章一时难以厘清，他这才体会到了师傅的不易。
他独自走上龙城大桥，任晚风吹起纷乱的思绪。
眼前是龙城夜晚的风光，桥下是英金河潺潺的流水。
他拿出唢呐，吹了一曲东北大唢呐曲《家乡情》，那曲子便顺着英金河水流淌开来……
朱丽雅悄悄地来到大章身后，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大章，起雾了，天凉了。”
龙大章停止吹奏，感激地说：“丽雅，在关键时刻，你总是站在我身后。”
朱丽雅伤感地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站着几个傻女人。你的习惯，还是听你那美人姜同学说的。”
龙大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样的晚风中吹唢呐才是一种享受啊！”
朱丽雅关切地问：“是不是案子又没解了？”
龙大章说：“我查过了龙城、凤城方面的汇款记录，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朱丽雅说：“两地交易必须得汇款吗？你看大桥下……”
龙大章向桥下望去，一个卖水果的和一个卖红薯的正在把没卖了的进行交换。
龙大章眼睛一亮：“是啊，你这一说提醒了我，‘东北新干线’并不一定非得走东北到西南这一条线，也不一定非得汇款。近几个月，凤城发现了大量假鸡血石，没准儿就出自龙城，他们是在用古老的以物易物方式进行交易，无须汇款或在当地结算。”
朱丽雅问：“假石头换真枪支？”
龙大章说：“只是这假鸡血石真的出自龙城吗？”
朱丽雅说：“从制假成本来说，龙城近水楼台。”
龙大章点了点头，一曲《抬花轿》欢快地响起来，两个身影构成夜晚桥上的一道独特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