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鲸、白七2人所说的“仓库”,位于东来市北县区,乃一个人迹寥寥、破旧生锈的郊区水库发电站。该水库修筑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属“大跃进”产物,当地人称其为“黄龙山水库”。
在遥远的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当时的北县区还没有今天的国际机场,全国各地的地方政府修筑水库也不用雇工人。在“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指导方针下,只要地方政府的一把手头脑发热,拍板提供材料,周边的受益村民就会自发过来,义务劳动,朴实的五十年代村民就连睡觉的被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他们只为把社会主义建设好。
黄龙山水库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多快好省”地修筑出来的。
水库落成后,由于前期的论证立项不严谨,后期的实操建设很粗糙,导致附属的黄龙山水库发电站之发电效益,一直不好;再加上改革开放后,周边村民群体性的有组织盗电活动,令追求经济效益的地方政府更加没有意愿给先天不足的黄龙山水库发电站之相关发电机组作亏本维护。
后来,进入到九十年代,哪怕依然“法不责众”,但黄龙山水库的周边村民基本上不再偷电了。因为,没人维护的黄龙山水库发电站,一年里面有大概300天时间是发电失灵的。
进入到新世纪,尽管属于地方国有资产的发电站已经“委托”给周边的两个村委会共同打理(实际上是丢弃),然而,不懂维修电站发电机组的村民们,想偷电也偷不了……
呼——呼——
黑色铃木GSX—1000的水冷四缸马达在黄龙山的夜风中怒吼,一名正在山顶水库边撒夜尿的年轻古惑仔,以为自己的老大白七回来了。
耳尖的年轻古惑仔拉好裤链,大声嚷道:
“鸡哥回来了!鸡哥回来了!”
“鸡哥”是小弟们对老大白七的尊称,因为白七的道上绰号为“白切鸡”;罗小鲸骑着的黑色铃木GSX—1000,乃是白七的新座驾。
很快,从废弃发电站涌出了5名白七的小弟,当中的领头人为冯剑。满脸胡须的冯剑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为白七的头马,他是东来市北县区黄龙山水库一带的土著,熟知黄龙山水库周边情况。
在姜家帮前帮主姜鹏遇害的那一夜,总共有5人偷袭了小坑村的姜家帮改车厂,劫走了王阳的“超级四号”。
这5人分别为:
白七、罗小鲸、范晓英、死去的肖孝,最后1人为留守发电站的冯剑。
本地土著冯剑近段时间一直留守在黄龙山水库的附属发电站,这是鸿运帮二把手叶灿的亲自安排。除了王彪在第一次与罗小鲸交易时拿回了一部分“超级四号”,大部分的“超级四号”就藏在了黄龙山水库的附属发电站。
夜幕下,罗小鲸顺着弯弯曲曲的山道开上了山顶水库,在看到罗小鲸的那一顶蓝色头盔时,冯剑就知道来人肯定不是自己的老大白七。
冯剑跟白七的时间最长,而后者从来不戴蓝色头盔;当铃木GSX—1000的马达熄火时,冯剑认出了罗小鲸。
冯剑首先打招呼:
“鲸少好!”
其余的5人跟随冯剑打招呼:
“鲸少晚上好!”
“晚上好!鲸少。”
……
皎洁的白月光落在水库的平静湖面,停好摩托车的罗小鲸摘下了蓝色头盔,她对冯剑为首的6人说:
“你们老大白七今夜有事,所以由我替他来。我想问你们,邀请的客人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