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又没有兴师问罪。”玉丽筝替他正正衣领,“不过那女孩长得真好看!人好看,发饰也看看,裙子更好看!”
元宇澈揽她入怀:“你跟我受苦了!天天行军打仗,不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玉丽筝抬头看他,声音娇滴得要掐出水来:“真不去看?”
元宇澈将头俯下去啄她,闷声闷气说:“不去,立刻撵人,再找人洗地,整得干干净净再回去!”
“洗地就免了,破坏民族大团结可……哎,你干嘛!”
这色痞,成日想着干坏事!
其实,玉丽筝根本没怎么吃醋,之所以装出如临大敌的样子,不过宽慰元宇澈的心,让他知道,她也是着紧他的。
看看,你的未婚妻是大醋坛子,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杀得了木马,管得了苍狼……
又天马行空了。
总之,这大动干戈拈酸吃醋,为的让车骑将军在下属面前多多少少挣点面子。
嗯,我生气,是因为你希望我生气。
这边,正厅里,巴都鲁见元宇澈扭头就走,不得其解:“赵副将,车骑将军怎么啦?”
赵树见玉丽筝和娄飞婵生气离去,心里也不自在,对巴都鲁就有点不耐烦:“怎么啦?正厅有将军不想见的人呗!”
“将军不想见我?”巴都鲁更疑惑了,“昨天我们还谈得好好的,将军对我极是尊重!”
“不是你。”赵树瓮声瓮气回应。
“那是……不想见你?”巴都鲁见赵树拔腿就走,终于醒悟,“哎,将军不想见宝儿?为什么?宝儿可是喀扎第一美人,想娶她的汉子从卡士湖排到噶度雪山!”
赵树被扯住袖子,只好停步问:“你的外甥女会炸投弹吗?能领苍狼队吗?敢领着七十人直捣你的王帐吗?”
巴都鲁说:“不会,不能,不敢。可,这和将军不见宝儿有什么关系?”
“因为,玉总领是将军未婚妻,皇上亲自赐婚的!将军有令,不许其他女人靠近一丈以内!”
“啊!”
一炷香 功夫,元宇澈和小狐狸回到正厅。
巴都鲁带人偷偷溜走之后,赵树立刻找人洒扫,还焚上了香。
这才恭恭敬敬把主子请回来。
“走了?”玉丽筝故意东张西望,“挺可惜的,多美的姑娘哈!你没有机会了,介绍给赵副将也挺不错的,毕竟巴先生诚意满满。”
赵树瞥一眼娄飞婵,连忙说:“郡主莫开玩笑,末将出生入死,不想带累人家女孩子!”
“呵,还真懂得疼爱人家!”娄飞婵抱着剑,下巴一扬。
“这、这,唉呀!”赵树一甩手,百口莫辩。
顿了一会,说:“我说的女孩子不是她!”
说完气冲冲走了出去。
“哎!”玉丽筝看在眼里,前追两步。
又凑到娄飞婵面前,绕着她转,还盯着她的脸。
“哟,不是宝儿,究竟是哪个女孩呢,让赵副将如此失态?”
娄飞婵耳根一热:“说什么呀!”跺脚出去了。
“嘻嘻!”玉丽筝笑着转身,就见元宇澈这家伙在旁边袖着手,不住点头。
“点头干什么,你想捧这个猪头不成?”
“什么是捧猪头?”
嗨,和这远古时代见不多识不广、高居象牙塔的皇子,就是说不来!
捧猪头,就是当月老、做大媒啊!就是口吐珠玑、舌灿莲花,把一对男女拉扯到一起。
只是,赵副将和飞婵姐姐,还要人拉扯么?
这边小儿女私情不断,那边,大事也没闲着。
巴都鲁猪头没捧成,从此见了玉总领只好贴着墙根走。
地位又回到了解放前。
有一日被玉总领堵住:“巴先生做的好事!”
巴都鲁连忙道歉:“原是小人的不是,竟不知车骑将军已有姻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总领大人大量!”
“废话少说,本总领今日要去骚扰图阁部落,巴先生好好带路!”
巴都鲁面露喜色:“真的?总领信我?”
“你想搅黄我的婚事,居心不良。念你初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以观后效!”
“卑职一定不辜负总领信任!”
南策军将防守事务交给天雄军,致力于向西推进的战略。
有了资深草原部落之王巴都鲁协助,南策军的训练更有针对性,出击更为见效。
此时面对的屠修王,为铁弗八大王爷之一,南据臧谷关,北拥大片草原,外围还有不少卫星式小部落。
屠修王王帐和小部落都是流动的,随时搬迁。
南策军先头部队曾经深入屠修草原,只见天苍苍野茫茫,连个人影都没有。
去哪里找屠修王的王帐?
所以巴都鲁的投诚就显得分外重要。
到了这个季节,小部落们分别流徙到哪里,王帐最有可能在哪里,巴都鲁心中有数。
知道屠修王大致所在,元宇澈和玉丽筝却不急着冲上去,而是骚扰他的外围。
南策军轻骑兵直捣小部落主帐,将部落首领劫持。等到援兵闻讯赶到,见南策军 刀剑架在首领脖子上,登时止住脚步。
赵树他们也不杀人,只问首领肯不肯归附,肯不肯像巴都鲁一样协助西虞攻打屠修王。
首领有得选择么?
南策军再扔出两三颗投弹,爆炸声声,首领从此口服心服。
这次由苍狼队出面,前去骚扰图阁部落。
巴都鲁亲自带路,苍狼队径直奔到图阁主帐。
图阁部落首领克楚克笑吟吟迎上来:“图阁一直期待西虞贵客到来,不成想还见到巴都鲁王爷,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这首领还懂几个中原成语。
巴都鲁介绍说:“这是南策军苍狼队玉总领。”
“久仰久仰!”克楚克连忙延请上座。
玉丽筝也不客气,翩然落座。
宾主寒暄几句,克楚克站起,高擎酒杯:“我敬……”
话未说完,玉丽筝身后的孙飞鹏闪电般伸手,紧紧攥住克楚克右手。
“啊哈首领!”玉丽筝做了个下按的手势,“友谊不在酒,在于诚心是不是?”
“那是那是!” 克楚克不知自己为何不能敬酒,只能点头哈腰附和。
他右手被孙飞鹏执住高高举起,颇似被裁判宣布获胜了。
玉丽筝脸色一变:“那首领摔杯为号,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