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之头痛欲裂。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着眼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扶着额头坐起来。
好像听到了惨叫声,然后就一个激灵醒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往旁边看,然后摸到了冰凉的床铺。
末末起床了?
程锦之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她望向厕所的方向,那里没有亮灯。
也是,只是上厕所的话,不应该这么长时间的。
她努力回忆着睡前的事情。
到农家乐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
趁着阳光不再毒辣,她们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四处转了转,晚上就聚在一起在棚子下吹着夜风吃烧烤。
这里虽然用土灶做饭,设施却很完备,房间布置得也舒服。
一起睡这种事情,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啦,为了彼此作伴,两人顺理成章只定了一个房间。
晚上睡觉前,云末还速写了一张风景画,程锦之只顾着盘算明天玩儿点什么。
然后···然后就关灯睡觉了。
程锦之慢慢适应了黑暗,她从床上坐起来 ,借着月光,看到了微开着的卧室。
她紧盯着门口,不由皱起了眉。
大半夜的,末末出去做什么?还不关门···
还有那声惨叫,难道是她做梦了?
为什么那么逼真啊,程锦之抚了抚胸口。
吓不着吓不着,梦都是相反哒~
坐着什么都不做只会乱想,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给云末打了个电话。
“嗡嗡——”
程锦之一愣,床上的另一个枕头下泄出了一点光。
她心里一紧,伸手去摸,竟然真的摸到了云末的手机。
啊?这怎么办?
程锦之想到什么,赶紧去开灯。
···没亮。
她本来不怕黑的,现在也有点发毛。
环视一周,越来越担心,她干脆下了床,从包里翻出一把尖头梳子握在手心。
她扭了扭厕所的门,确定云末没有在这里,犹豫半晌,决定出去看看。
然后就被打晕了。
程锦之郁闷地感受着后脑勺的隐痛,没敢贸然起身,而是先打量了下周围环境。
即使没有灯光,也能辨认出这里是厨房。
瞅瞅那堆柴,那个大锅···
我眼神真好。
她美滋滋地想。
而后看到了脚边半米长的刀。
刀尖没到她身下的木板里,刀身泛着银白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很新很锋利。
程锦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啊啊啊啊难道她躺的是菜板?
谁偷袭她,可恶!
不对不对,农家乐的厨房没有这么大的菜板这么长的刀!
这到底是那里啊!
程锦之无声地崩溃着。
就在这时,惨叫声远远传来,还有隐约的震动感。
是许多人一起奔跑的脚步声。
顾不上装死了,有武器总比没有强,程锦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抱住了刀柄,用力——
刀纹丝不动。
她拔萝卜似的使劲拔了好几下,菜板里的刀尖只是稍稍松动。
得。
她泄气地一屁股坐到案板上,然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尖头梳子。
程锦之无语凝噎。
算了聊胜于无。
程锦之把梳子尖头对外,伏低身体,龟速往地上下,以免发出什么的响动,吸引来未知的人···或者东西。
同时,她试图梳理清楚现在的情况。
差不多半张单人床那么大的案板,假设案板在灶台上,那这个灶台就有半米高。
···还有那把拔不出来的刀!
厨房的主人绝对很凶残!
这个世界也很凶残!
梦吧一定是做梦!
混乱的声音越来越近。
程锦之对情况一无所知,不得不收敛心神,紧紧盯住敞开的厨房门。
还算明亮的月光下,一群的人慌乱地跑过,有三五个蹿进厨房,压抑着沉重错乱的呼吸,试图在黑暗中掩藏自己。
程锦之一头雾水,在灶台的掩护下,她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对,后面还有脚步声,很沉重,有东西要跟着他们进来了。
程锦之神情紧绷,缓慢地往身侧更深的阴影处挪动。
月光铺洒在门口,那里走进了一个目测两米左右的···
小熊软糖。
程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