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庆祝改名成功,加更一章。^_^谢谢读者朋友一直以来的关注和鼓励,大家顺!)
两排脚印在茫茫沙漠上,延伸向远方。
苍狼和清影远远跟着,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一对。
两面披风飘拂,将军的红底玄色,总领的双面鲜红,移动在黄沙背景中,说不出的好看。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黄沙没过脚踝,玉丽筝是练家子,走得还算轻松。
她一路走,一路摇着小铃铛。
这小铃铛,是元宇澈专程带来给她玩的。
这人就是这样贴心。
“鄯兰派人送来密信?”她问元宇澈。
“是,送信人扮成过路客商。”
也只有过路客商,才能顺利通过铁弗关卡。
元宇澈又说:“鄯兰长期被铁弗压制,早有反抗之心,听说我们夺回一营二城和狼谷关,很受鼓舞,希望我们派人前去协政。”
“这鄯兰消息挺灵通的!”
元宇澈碰碰玉丽筝手心的铃铛:“鄯兰凡达王子是个玲珑人。他在信中说,他可以联系哈泉以西的其它国家,还有被铁弗赶到木河的乐雉人,从西边攻击铁弗,与西虞军队形成掎角之势。”
“这提议不错!”
元宇澈也认为凡达王子的提议可行:“等全部拿下河西河道,我军与鄯兰两面夹击,赶走铁弗驻军,就可以打通哈泉以西,甚至更远的地方。”
等到那一天,西虞不仅有到达南洋、西洋的海上航线,还有前往西域的陆上路线。
事情发展到今天,占领河西河道,已经有了比阻止铁弗南下更深远的意义。
玉丽筝又想起张籍的《凉州词》:“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
张籍的“铃声过碛”,是追忆繁华,表达末世深忧。而她和元宇澈,却是在畅想未来,满是大国崛起的信心和憧憬。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只有驼铃阵阵,大国胸怀,盛世气象……
落日余光射到云朵上,又返照下来,使沙丘一半呈金黄色,一半是阴影里的暗黑色。
玉丽筝挨着元宇澈坐在沙丘高处,想得很多,很远。
前景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完全占领河西河道,还有最后一场恶仗要打。
臧谷关,铁弗屠修王属地。屠修王地广兵强,周边又有大大小小近十个卫星式的拱卫部落,要拿下臧谷关,不容易啊!
出了臧谷关,还有昆乜王拦住去路。
还有铁弗十二大主力部队。
即使拥有热兵器投弹,甚至以后还会有枪炮,但是战场上最有杀伤力的兵种,仍然是骑兵。
如果没有足够的战略战术,西虞军队没有胜算的可能。
不过怕什么,打就是了!
今天很爽,谢谢身边这家伙,给了自己千万人之中直闯王帐的机会。
哈,很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手撕敌人了!
第二日,怀王如约来到长雍关。
元宇澈和玉丽筝守边艰苦,怀王也不轻松。
不说他之前西边安抚山丹、正阳,南边招附安田、南安、济安,抽空还接见东越特使,就说最近,他又是带文官团来渭城安置地方,又是带使团来洵溪谈判,中途还要见缝插针赶回朝廷处理政务。
这不,他又从虞都千里迢迢赶到长雍关来了。
还是带着人才济济的文官团,包括陆锡阳和赵祥栩。
都怪南策军和天雄军太威猛,转眼又拿下河西河道三个关,地方行政区域的划分,官员的配置,治所的选定,垦荒百姓的安置和福利……文官团忙得焦头烂额。
当然,忙并快乐着。
还未喘口气,苍狼队制服喀扎部落,巴都鲁带着示诚表前来投诚,谈判团又忙开了。
既然怀王在长雍关,当然由他出面接见以示尊重,毕竟喀扎是第一个前来投诚的游牧部落。
玉丽筝早给怀王起了个雅号,美其名曰“著名外交家”“谈判专家”。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西虞王储、著名外交家、全国兵马大都督怀王,亲切接见喀扎王巴都鲁。
双方在友好的氛围中深入探讨河西河道、乃至西域的政治经济格局,以及双边关系的全局性、长期性、战略性。
巴都鲁认为,河西河道格局正经历深刻演变,西虞、铁弗力量对比更趋平衡;喀扎与西虞是邻居、是朋友、是伙伴;喀扎愿意同西虞建立和平、稳定、不断增强的关系,为天下和平与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双方一致反对霸权主义、单边主义,一致认为:天下一体化,国与国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是历史必然,是大势所趋……
嗨,不背书了,其实谈判结果很简单:喀扎派兵协助西虞肃清河西河道的铁弗势力,西虞则承认喀扎独立,成为西虞附属国,并将更多草原划拨给喀扎。
恭亲王举行家宴,宴请两位侄子。
他也早看出来了,皇兄属意五侄子,而五、六侄子兄弟情非同一般,这样,未来皇朝既有了合适的君主,也有了忠诚无私的肱股之臣。
贤君、悍将,一文一武,江山无虞。皇兄这一安排,高!
恭亲王的欣慰不止表现在脸色,在言谈,还在酒杯里——他前所未有地喝醉了!
“我去、去更衣,你们继、继续谈,我一会来!”趴在亲随肩膀上,叫亲随扶回后院醒酒,恭亲王不忘叮嘱侄子、福宁和两位赵姓高官。
“你们慢用!”恭亲王王妃站起,慈祥地叮嘱,也到后院看望丈夫去。
一会王妃出来,说是亲王饮了醒酒汤,睡着了。
“他从来没喝醉过,这是,高兴啊!”王妃说着,眼眶湿润了。
怀王几个也红了眼圈,劝婶婶回去照顾好皇叔,不必再来陪。
王妃应一声,抹一把眼泪,转回后院。
“皇叔……”怀王称呼一句,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元宇澈长叹一声:“三十年了,皇叔,不容易啊!”
玉丽筝也是深深感动。
她理解。
这是一位为国戍边三十年的将领,三十年来面对的,是不可一世的强国,那种憋屈,那种愤懑,那种无奈与不甘,以及随时为国殒身的毅然,长期积压,一朝得以释放,怎样不醉?
说什么两国交好,铁友谊永固,背后尽是实力说话。
凭实力才能做一把公正公平的标尺,个人也罢,国家也罢。
玉丽筝将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
忽然听到怀王说:“这次在渭城见到了大皇兄。”
大皇兄?鹰郡王元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