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九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身上溢出的气势连我都能够感觉到,那好像就是杀气!
胡四小姐的身子晃了一下,仿佛受到惊吓般的后退了几步。
独独一人就镇住了全场!
我目光崇拜的看着李老九,此时的我还不知道李老九被喻为风水界中杀性最重的术士。
能杀绝不渡!因此又被人叫做李不渡。
在李老九的威压下,即便是胡四小姐也不得不做出退步,当即冷哼道:“李老九我知道你厉害,但今时不同往日。李艮山已死,你们李氏大逆不道的事已经做了几百年,终究只会自取灭亡。”
“那就不劳胡四小姐你操心了,还是那句话,我师父既然给了坤儿一年的时间,那么这一年谁敢对他李启坤出手,那我就灭他满门。”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倒几时!”一甩袖子,胡四小姐冷着脸走了出去。
老黄皮一见自己的同伴都跑路了,也不敢多留,招呼也不打就离开。
李老九看了一眼还留在李家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戴上孝一同为爷爷守灵,吴梦生叹了口气儿:“既然你都回来了,那么老夫就可以放心了。”
“吴老爷子今日出言相挺,这份恩情得记,坤儿给吴老爷子叩头。”李老九淡淡道。
我虽然不知道胡四小姐和老黄皮为何要杀我,这其中的缘由又是什么,但也知道今夜如果不是李老九和吴老爷子肯定是难以善了了,赶忙恭敬的给吴梦生磕了三个头:“李启坤谢吴老爷子。”
吴梦生坦然受了我大礼之后带人离开李家,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人前来给爷爷上香,但人数比之以往较少了。
李老九让我记住来上香这些人,说这些人都是把头别再裤腰带上来的,我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将他们的相貌全部记在心里。
我只守了三天灵,就被李老九赶走了,当时我哀求着他想要给爷爷送葬后再离开,但一向对我要求无不应允的父亲也站到了李老九那边。
父亲说李老九是爷爷的门徒,从小被爷爷收养赐了个李姓,名叫李九。
意思是李家八代风水师之外的第九人,可见爷爷有多看好李老九,爷爷死后李家风水一事就由李老九做主。
我无奈只能听从他们两个大人的安排,临行前李老九考究了一番我对李家风水之术的见解,卜术的运用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坤儿,老九叔只能遵从师傅的遗愿护你一年,一年之后一切就都要靠你自己,李家规矩你都知道给我记得死死地。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有老九叔和你父亲在变不了天的。”
“我知道了九叔。”
在爷爷灵柩前磕了九个头,我带着父亲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个行李箱,独自走出了李家大门。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只能是一个人了。
乘班车到市里,再转高铁,我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到了沪上。
找到老九叔说的地址,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房,第一层很宽敞家具一应俱全。
两个行李箱,第一个里面装的是我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第二个行李箱却不简单,里面有朱砂黄纸,毛笔罗盘,八卦镜还有一堆书籍八只龟甲铜钱等等,还有一封信。
我将信打开,惊讶地发现这是爷爷早就写好的。
信中告诉我,李家第六代风水师也就是爷爷的爷爷李泽坎在沪上藏了一件东西。
这东西一年之后就会现世,让我到时候不许一切代价都要将这件东西拿到手。
信中并没有明说那东西是什么,只说等我见到那件东西之后就会清楚。
我放好信脑中浮现以前的记忆,胡四小姐的话突然在我脑中滑过。
李家干了几百年大逆不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老九叔在我临行前也和我提过,李家的仇人遍布风水界,按理说以爷爷的名声威望不至如此才是,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思来想去都没有个头绪,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下用手机给父亲报了个平安之后去到二楼休息。
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家,心中的孤独折磨着我。
但这是爷爷的遗愿我只能遵从,他老人家说一年之后我才能给人起卦,那人的姓氏是上离下坤。
这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五卦,离为火,坤为地,上离下坤得卦为火地晋,卦象为阳光普照大地。
看起来寓意不错,爷爷以卦象告诉我对方的姓氏,显然对方不简单,连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否则事情很可能会发生改变。
占卜便是这样,在因果未定之前一切都有变数,何况还是一年之后的变数?
不过从卦象中推测出对方的姓氏对我来说并不难,爷爷说我这第一卦算女不算男,是个女人。
而离卦和坤卦在八卦类象中都为女,离为中年女子,坤则为皇妃,主母,家妇,女主人,妻子。
看上去年纪都挺不小的。
而女子性为阴,坤也为阴,所以这个姓得从坤卦上取。火地晋这一卦寓意为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和顺,顺,有服从助长之意。
而五行之中,离为火,坤为土,大地上的东西生出的东西顺从火焰更能助长的火焰的,只有木。
五行木生火。
应了那一句万物和顺,而太阳普照万物也让植物生长,正是火地晋一卦所显现的卦象。
而女子为阴,坤也为阴土,我要等的这颗木头出生阴地,性也为阴,所以是一颗阴木。
阴木为面山北向而生之树木,北五行为水。
生长在水边的阴木,为柳。
“根在水中生,阴木柳迎春·…··”
姓柳的女子,身份还不低,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子?推测出一年后即将上门的女子姓氏,我有些迫不及待。因为说实在的,这些年我虽然跟着爷爷学习李家风水占卜之术,但从来不准我人前卖弄。
普通人尚且有虚荣心,何况我这个才十七岁的小孩?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我都在沪上等待着那个柳姓女子上门,每个月父亲临走前给我的银行卡都会给我打上一笔钱让我不至于饿死。
与父亲寥寥的几次通话中,父亲告诉我等一年之后,我的生活就要靠我自己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一直到我十八岁后大半年那柳姓女子都没有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