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柳泽惠和王心仪在灼惠文旅站厨房忙活,精心准备了十二道菜,用以招待两个孩子。考虑到王心仪偏好素淡口味,柳泽惠并未依照当地习惯准备十二道全荤菜,而是荤素合理搭配。
王心仪见状问道:“泽惠,就我们四个人,做十二道菜会不会太浪费啦?”
柳泽惠回答:“确实有点。不过要是搁以前,这可一点都不浪费。过去吃团圆饭,大多数家庭相聚就餐的人数起码有七八个,有些家庭甚至超过十二人呢。”
王心仪点头表示理解。柳泽惠接着说道:“现在家庭人口少了,但大家还是愿意全力以赴把团圆饭的菜品做得丰富多样,毕竟这顿饭承载着人们对幸福的向往和对未来的希望。”
这时,柳含秀进来端菜,张启程紧跟其后,恰好听到了这番话,柳含秀便补充道:“说得对!我姥姥过年包饺子,会在其中一个饺子里放一枚硬币,谁吃到这个带硬币的饺子,来年就会走好运。后来我提议改革,把美好寓意换成美好红包。”
“哈哈哈!”众人一阵欢笑。
张启程立刻说道:“太有意思了!可惜我们没包饺子。”
柳含秀笑着解释:“启程,南方过年一般不兴包饺子。”
王心仪赶忙说道:“儿子,你要是想吃饺子,妈妈马上给你包。”
柳泽惠也跟着点头:“本来想着包饺子的,一忙就给忘了,现在补上正好。”
柳含秀连忙制止:“别包啦!”然后对张启程说:“让爸爸和你妈妈休息会儿吧!以后我包给你吃。来,咱们把菜端走。”
张启程用力点头,端起菜跟着柳含秀走出了厨房。来到餐桌前,面对满桌的菜,张启程忍不住拿起筷子,径直朝着红烧鱼伸去。柳含秀赶忙拦住他:“这鱼今天你可不能吃!”
张启程一脸茫然。王心仪明白原因,赶忙说道:“儿子,这儿的习俗是过年不吃鱼,寓意年年有余。”
柳泽惠笑着说:“嗨!什么习俗不习俗的,吃!敞开了吃!”说着就要先吃鱼。
这时,张启程却不干了:“等等!柳叔叔,还是按习俗来吧,别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意境和祝愿。今天我们就不吃鱼了。”
柳含秀立刻响应:“对!我举双手赞成。”
柳泽惠和王心仪欣慰地看着他们。柳含秀意犹未尽,说道:“启程,除了鱼有寓意,其他菜也都有讲究呢。”
张启程顿时来了兴趣:“哦!大家先别动筷子,让含秀讲讲。”
柳泽惠和王心仪相视一笑,因为去年在大雁村灼惠文旅站过年时,柳泽惠就和王心仪聊过除夕菜的各种寓意,还提到柳含秀对此很感兴趣。
柳含秀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这盘糖醋排骨寓意步步高升;四喜丸子寓意团团圆圆;红焖大虾寓意红红火火;清蒸白萝卜寓意蒸蒸日上;红枣炖鸡是大吉大利;萝卜炖羊肉,喜气洋洋;土豆炖牛肉,牛气冲天;啤酒炒鸭是来年早发……”
“等等,含秀,这个怎么讲?”张启程急忙问道。柳含秀笑着回答:“看来你诗读得不多,这叫‘春江水暖鸭先知’呀。”
“哦!有道理。你接着说。”柳含秀继续说道:“余下这些菜,寓意大多取谐音。这盘白菜寓意百财随身带;韭菜炒鸡蛋寓意久久发大财;小葱拌豆腐寓意来年要发福;百合炒莲藕,永远不分手。”
张启程大声叫好:“这个寓意好,大家快动筷子。”
“唉唉唉!等等!用餐前还有个仪式没做呢。”柳含秀连忙制止张启程。
张启程忙问:“什么仪式?”
柳含秀赶忙回答:“祝福许愿呀!我先来示范。”说着,她双手合掌:“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白天总有温暖日光相伴,夜晚总有皎洁月光照路,富贵昌盛,长寿安康,新春和顺,快乐无边。”
众人鼓掌叫好后,柳含秀闭目默默许愿,随后睁开眼睛示意张启程照做。
张启程依样画葫芦地祝福许愿:“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求观音菩萨保佑柳含秀永远不要离开我。”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柳含秀笑道:“唉唉唉!祝福可以说出来,但许愿得埋在心里。”然后看向柳泽惠和王心仪:“现在轮到老爸和王妈妈了。”
王心仪当仁不让:“我先来。我祝福大家新年诸事如愿,比去年更顺心,我们全家身体健康,欢庆新年。日有熹,月有光,富且昌,寿而康,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大家齐声喝彩:“好!”
柳泽惠知道王心仪引用了《诗经·小雅》里的句子。
王心仪闭目许愿后,对柳泽惠说:“该你啦!”
柳泽惠双手合掌:“我祝福大家身体健康,新年快乐,灼惠企业仙寿恒昌。”
众人齐声鼓掌叫好。
王心仪斜瞟了柳泽惠一眼,因为“仙寿恒昌”是贾宝玉玉上的话。柳泽惠没注意到王心仪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词地许愿。许完愿后,他拿起筷子招呼大家:“请大家动筷吧!菜都快凉了。”
王心仪赶忙用手按住:“等等!你刚才许的什么愿?说出来听听。”
柳泽惠推脱道:“刚才含秀说了,许愿要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柳含秀赶忙笑道:“老爸除外!你快说吧!”
柳泽惠用筷子指了指柳含秀:“你这鬼丫头!”
张启程也笑了。王心仪在一旁催促:“快说呀!”
柳泽惠放下筷子说道:“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这是战国辞赋家宋玉《高唐赋》中的句子,其中“朝朝暮暮”表达了柳泽惠对王心仪的深情眷恋。王心仪十分满意,开心地从百合炒莲藕盘中夹了一片放到柳泽惠的盘子里:“我喜欢这道菜!”
柳泽惠做这盘百合炒莲藕本是临时起意,没多想,经柳含秀这么一解释,也很高兴,连忙夹起来放进嘴里,并招呼大家一起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泽惠忍不住询问张启程的工作:“启程,你之前说要回国发展,大概什么时候行动呢?”
“我打算吃完这顿团圆饭就开始行动。我回国时,想带一个老外回来。这人也在硅谷工作,是个芯片人才,掌握好几项顶级的芯片制程技术。”
柳泽惠惊讶不已:“真的吗?”
柳含秀和王心仪也都吃了一惊,停下手中动作,盯着张启程。看来张启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坚定地向大家点点头。柳泽惠担忧地问:“这个老外能请得动吗?请来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安置他呢?要知道你自己回国的事都还没着落呢。”
“应该没问题,我和他是同事,彼此很熟。他本身就很喜欢中国的山山水水和风土人情,每年休假都会来中国旅游。他还跟我说过想娶个中国媳妇。至于工作安排也不是难题,北京的强华公司和我现在的公司之前有合作关系,断供之后,强华公司老板多次邀请我回国加入他们。我打算把这个老外也挖过来。”
柳泽惠放下筷子,大声叫好:“太好了!我们必须拥有自己的芯片,西方的芯片都留有后门,不能用。绝不能让中东大批bp机遥控爆炸的事件在我国重演。”
王心仪激动得热泪盈眶:“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柳含秀嗔怪道:“好你个张启程!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罚你三杯酒!”
张启程连忙笑道:“我也是刚刚决定的。好!这三杯酒我喝。”
说完,他站起身倒起红酒。柳泽惠担心张启程喝不下,想替他喝,王心仪制止道:“不用,启程可以的。”
三杯酒下肚,柳含秀笑着给张启程盛了一碗红枣鸡汤:“启程,祝你早吉,早日大吉!”
张启程兴高采烈,仰头一饮而尽:“借你吉言,我必定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大家纷纷拍手叫好。
大年初一,柳泽惠和王心仪回复完如潮水般的新年祝福后,一同来到灼惠广场,观看黎运达女儿黎桂花组织附近乡村小孩举行的跳绳和拔河比赛。这时,只见柳含秀牵着张启程的手,欢快地从湖边跑来,冲着柳泽惠喊道:“老爸,老爸,好消息!好消息啊!”
王心仪迎上前去:“含秀,别急,慢慢说。”
“王妈妈,启程说的那个老外约翰逊,要来中国了。”
柳泽惠走上前,双手抓住柳含秀的双肩:“真的吗?”
张启程赶忙说道:“柳叔叔,是真的。他和他的搭档这次是来参加三月中旬在武汉举行的一场国际业余桥牌比赛,顺便来感受一下中国过年的氛围。不过,我觉得他是来寻找中国媳妇的,你们不知道,他特别喜欢穿汉服的中国姑娘。”
“哈哈哈!”张启程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柳泽惠问道:“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张启程回答:“没什么标准,他相信一见钟情和千里姻缘一线牵。”
柳泽惠心念一闪,想到“量子纠缠”,随后说道:“你打听一下他的行程安排,我想去见见这位未来的‘中国姑爷’。”
王心仪笑着提醒:“喂!注意哦,你可只有含秀一个女儿。你上哪儿给他找娘子去?”
柳含秀听了咯咯直笑。柳泽惠赶忙更正:“口误!口误!”
张启程也不禁笑了:“我问过了,他计划初六去贵州游玩。”
贵州?石玉宝不就是贵州的吗?柳泽惠急忙问:“他会不会去王阳明悟道的龙场呢?”
“您说对了,他的第一站就是去修文县的龙场镇。”
“太好了!”
王心仪赶忙说道:“那里是小宝的家乡。泽惠,我们可以考虑在那里建灼惠文旅站啊。”
柳泽惠打了个响指:“好!我们过完初三就出发。”
柳含秀建议:“老爸,为什么要等到初三,明天就可以出发呀!我们开车自驾游去。”
王心仪解释道:“你爸初三约了高中同学在这里聚会,走不开。”
突然,柳泽惠一拍脑袋:“哎呀!不好。初六是季红梅、周秋水和肖清香举行婚礼的日子,我们恐怕赶不上了。还是过完初六再去吧。”
张启程赶忙说:“可是,过了初六,这个老外不知道会去哪里游玩,离桥牌比赛还有十多天呢。这样吧,我和含秀明天乘高铁先去。”
柳泽惠着急地在原地踱步:“这么重要的人才不能错过,我必须亲自去会会这个老外。可企业员工这么重要的集体婚庆日我不去参加,实在不合适。这该怎么办才好!”
王心仪见柳泽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疼不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通知她们推迟婚庆吧!”
柳泽惠停下脚步:“推迟婚庆?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是推迟一场仪式嘛,她们肯定会同意的。这事交给我来办。”
柳泽惠一把抓住王心仪的手:“太好了!顺便通知大家,今年的灼惠文旅站建设定在贵州。”
王心仪点头:“放心吧!”
柳泽惠转头问张启程:“这个老外还有其他爱好吗?”
“他除了是桥牌高手,还是个钓鱼高手。”
柳泽惠听后,又开始在原地踱步思考:桥牌我以前玩过,是需要两人密切配合的纸牌游戏,上次听王心仪说她们民俗酒店和民俗山庄经常组织员工进行桥牌比赛,想必有高手队员。至于钓鱼,光明村的何有财钓鱼技术好像也不错……
王心仪见柳泽惠又开始踱步,急忙问道:“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柳泽惠停下脚步,一个猎头这个老外的计划在脑海中迅速形成:“这样,你通知丁婉娟,让她派一对桥牌高手在初六之前赶到贵州,我再让光明村的何有财带着渔具也赶过去。”
王心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拿出手机正要拨打,却突然停住:“泽惠,我知道你想在这两项爱好的比赛中打败这个老外,因为老外最佩服有实力的对手,如果他输了,我们就可以趁机让他和启程一起回国效力。但你想过没有,桥牌在欧美是很受欢迎的体育活动,队友之间的默契配合需要长时间磨合才能形成。启程说他是高手,我担心咱们的员工不是他的对手,起不到用实力说话的效果。”
柳泽惠听后,着急地搓着手:“你说得对!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心仪大胆建议:“我和你上!”
柳泽惠指着自己:“你和我上?我只是个初学者,不行,绝对不行!”
王心仪上前抓住柳泽惠的手:“你行的,就凭你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肯定行。”
柳含秀也在一旁鼓励:“老爸,你和王妈妈心有灵犀,你们俩组队配合,一定没问题。”
张启程也跟着帮腔:“这几天我们一起加紧练习、切磋,肯定能行。”
柳泽惠只好点头,决定全力以赴重拾桥牌,立刻打开手机,重新研究起桥牌玩法。
桥牌被称为智力运动的“王者”,是一项充满绅士风度的智力运动。有数据显示,在欧美国家,桥牌的全民普及率极高,桥牌俱乐部数量众多,如同我国的棋牌室一样随处可见。它由欧洲一种叫“惠斯特”的纸牌游戏演变而来,也有说法认为起源于我国古代的叶子戏,由马可·波罗传入西方。桥牌与高尔夫、马术等并称为“贵族运动”,与国际象棋、围棋并称世界三大智力运动。桥牌不同于双扣、斗地主、红五、德州扑克,它不是单打独斗的游戏,而是团队作战型的牌类游戏,两人搭档进行对抗赛,四人一队,分两队同桌竞技。
1978年,总设计师拉开了我国开展桥牌运动的序幕。他曾说:“我检测自己的身体靠两条,一条是能不能下海,一条是能不能打桥牌。能打桥牌证明头脑还好,能下海证明体力还好。”
然而,桥牌在国内的普及程度并不理想,出现了明显的人才断层现象。随着我国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日益丰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解这项顶级智力运动,并因热爱而投身其中。看来,桥牌运动是时候大力发展了。柳泽惠决定借此机会在各个灼惠文旅站和灼惠店全面推广桥牌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