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柳泽惠和张熙凤母子告别新建村，朝着黄沙村灼惠文旅站出发。考虑到一路上风沙大，柳泽惠特意在镇上为张熙凤挑了一条明艳的红纱巾。途径西凉市时，柳泽惠心想，张熙凤母子难得来一趟大西北，加上张熙凤这段时间立下大功，便决定停留几日，带他们好好游玩一番。
西凉市在古代曾是一处重要关口，地处西北风吹向东南的位置，正如其名，气候凉爽宜人。它下辖四县四区，距离石飞花的家乡仅90公里。柳泽惠上军校时来过这儿，这次算是故地重游。接下来的两天，柳泽惠带着张熙凤母子遍访市周边古迹景点，还吃遍了市内的特色美食。
临行前一天上午十点，柳泽惠带着张熙凤母子走进位于市中心的华盛大超市，准备采购些土特产。超市所在的区域建有一片气势恢宏的办公楼群，它就位于最高那栋办公楼的底层。
三人下了滴滴车，朝超市入口走去。柳泽惠习惯性地四下观察，忽然瞧见左前方十字路口处，一位老人在过马路时，不知为何摔倒在人行道上。
“小凤，前面有人摔倒了，咱们过去看看。”柳泽惠说着就要往前冲。
张熙凤赶忙拉住他，劝道：“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小心被讹诈，说是你撞的，或者怪你不专业，造成二次伤害，何况咱们还是外地人。”
张熙凤的话让柳泽惠想起石飞花被讹诈的经历，便停下了脚步。此时，老人周围人来人往，却都冷漠无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倒地的老大爷或许有基础疾病，脸贴着地面，动弹不得。
“那，我们打电话报个警吧！”柳泽惠急忙掏出手机，划屏准备拨打120。
张熙凤又急忙阻拦：“最好也别报警！”
“为什么？”
“报了警，警察肯定会让咱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太麻烦了，会耽误我们乘车。”
身边的小龙有些不耐烦了，嚷着要进超市去玩。柳泽惠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张熙凤母子朝超市走去。走到超市入口，柳泽惠忍不住又朝老人摔倒的地方望去，终于看到一个短发女人在人行道对面打电话。打完电话，她便走上前去扶起老人。柳泽惠悬着的心落了地，轻松地走进超市。
超市里人满为患，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圆柱形的玻璃观光电梯，周围排起了长队。三人凑近一看，原来是个观光电梯。小龙兴奋地欢叫起来：“我要坐这个电梯。”
“好！我们马上排队。”柳泽惠不等张熙凤反应，便一口答应，于是三人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大约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了楼顶的观光台。观光台四周砌着宽厚的防护墙，墙边摆放着一些高低不同的彩色圆柱墩子，方便小孩站在上面观光。小龙一看到，立刻挣脱张熙凤的手飞奔过去，把张熙凤吓了一跳。柳泽惠快步上前，在防护墙边追上小龙。紧接着，张熙凤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三人开始俯瞰整个城市。
当张熙凤的视线移到西北角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有人想跳楼！有人想跳楼！”
柳泽惠和小龙猛地转头，只见不远处，一名中年男子双脚站在防护墙的拐角上，面向楼外。柳泽惠赶忙吩咐张熙凤：“快打110报警，看好小龙，我去劝他。”
观光的人们迅速围拢过来，纷纷出言相劝：
“快下来！”
“别想不开！”
“想想你的家吧！”
男人突然转身，面向大家怒吼道：“别劝我！我不想活了！我要离开这个讨厌的世界，去没有烦恼的西方极乐世界！” 随后又转向楼外，仰头，双手朝天张开：“老天爷啊！为什么要我来到这个世上？哈哈哈！”
男子情绪彻底失控。柳泽惠来不及多想，趁男子即将倒身向下的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蹬墙，探手抓住男子的腰带，使尽全力，带着男子向墙内翻身倒地。
一阵惊呼过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张熙凤带着小龙赶到柳泽惠身边，见他右手臂擦破了皮，流出血来，赶忙从小包中拿出挡风沙的纱巾，为他包扎伤口。
小龙在旁边大哭起来：“柳伯伯！柳伯伯！”
男子倒在柳泽惠身上，并未受伤，爬起来后，又准备爬墙跳楼。小龙见状，急忙纵身一扑，一双小手当空将男子拦腰抱住。张熙凤气得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跳，你跳吧！小龙，把手松开，让他跳，窝囊废！”转身又心疼地问柳泽惠：“还痛吗？你不要命了？”
柳泽惠连忙站起身：“我没事。”然后抬手抹去小龙的泪水：“小龙，你这饿虎扑食的动作，是孙伯伯教你的吧！”
“嗯！”
“你真棒！”柳泽惠夸完小龙，看见男子坐在墙边，不再往上爬，而是转身靠坐在墙根，埋头哭泣起来。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有什么事想不开的？”
“就是！幸亏这位好汉出手阻止。”
“还有那个小孩，动作真快。”
“好危险啊！这绝对算见义勇为。”
“他现在被骂醒了，不想跳楼了。”
“这个女的真是个漂亮的辣椒妹。”
柳泽惠被张熙凤母子相伴着站在原地。等跳楼男子哭得差不多了，他才走上前，伸出左手：“喂！起来吧！”
男子缓缓抬起头，只见他眉清目秀，年龄大约三十五六岁，一脸颓废。男子用呆滞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长着细长五指的右手。柳泽惠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双常玩键盘或者拨弹琴弦的手，随后用力将男子拉了起来。柳泽惠这才注意到，男子身材比较单薄。
这时，警察赶到了。男子被一名警察带走。柳泽惠和张熙凤母子正要离开，另一名警察听了围观群众的描述后，敬了个礼，自称陈小平，要求他们一起去霸桥派出所一趟。
半小时后，柳泽惠和张熙凤从陈小平警官口中了解到男子跳楼的原因。原来，这名想轻生的男子名叫汪海洋，今年三十六岁，夫妻俩都毕业于983高校，是软件工程师，还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因受疫情影响，两人都被公司辞退，岗位被更年轻、精力充沛能适应996工作模式的程序员取代。
汪海洋夫妻俩育有一个5岁女儿，还赡养着两位老人。两人都有工作时，日子还能勉强维持，如今双双失业，生活压力陡然增大。大半年来，夫妻俩带着简历四处疯狂找工作，然而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接收35岁以上的程序员。
无奈之下，汪海洋的妻子放下身段，找了一家超市当理货员，而汪海洋却连理货员的工作都没应聘上。这彻底击垮了汪海洋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柳泽惠是教计算机的，早就知道国内绝大多数软件公司都在搞短平快的应用层开发，搞底层系统开发的寥寥无几。这导致许多有多年开发经验的老程序员无用武之地，也让程序员变成了吃青春饭的职业。推而广之，面对就业竞争，各行各业的中年人恐怕都面临同样的再就业困境。
柳泽惠感慨道：“唉！人到中年，除了公务员，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
张熙凤也深有同感：“是啊！在这个年龄段，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生活压力确实大。”
两人感叹一番后带着小龙走出派出所，到附近的社区医院处理了伤口，又走进华盛超市买了几盒特产，随后前往去往黄沙镇的汽车站。候车时，小龙闲不住，到处乱窜。
张熙凤突然问道：“泽惠，你说那个汪海洋会不会再去跳楼啊？”
柳泽惠说：“说不定，在生活的重压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张熙凤双手紧抓着柳泽惠的左臂，急切地说：“把他招到我们的灼惠文旅站来吧！”
柳泽惠一愣，看了张熙凤一会儿，然后说：“我在派出所里就闪过这个念头，正好灼惠平台的开发也需要程序员，能减轻李黎明和钱鹏举他们的工作压力。只是我担心他接受不了灼惠文旅站的薪酬待遇。你可能不知道，在职程序员的工资很高，更关键的是，这个汪海洋不是个太有担当的人，倒是他妻子很有责任感。”
张熙凤说：“那就招聘这对夫妻吧！一个搞开发，一个打理灼惠店，总比一个失业，一个当理货员要强。”
经张熙凤这么一说，柳泽惠突然想起曾经想设置夫妻岗位的想法。西凉市离黄沙村灼惠文旅站不远，迟早要在市里开灼惠购物超市，正好趁小龙暑假还没结束，让张熙凤来办成这件事。
柳泽惠说：“好主意！小凤，我们再去一趟派出所。”
两人立刻起身，招呼小龙，一起去售票窗口退了票，直奔霸桥派出所。
赶到时，只见陈小平警官被一群记者团团围住，正招架不住。他瞧见柳泽惠回来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抬手一指：“各位！网络视频里，翻身救人的柳英雄在那儿。”
众记者回头一看，果然认出了柳泽惠，立刻围了上去：
“请问柳英雄，你救人时怎么想的？”
“你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你是哪里人？”
“你会武功吗？”
“这是你的妻子和儿子吧？”
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张熙凤听得捂着嘴笑。小龙东张西望。柳泽惠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不知如何开口。他见陈小平站在不远处暗自庆幸，便招手大声呼喊：“陈警官，快来救我！”
这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记者们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陈警官身上。柳泽惠趁机拉着张熙凤和小龙，从陈警官身边的侧门快速钻进派出所的接待室。记者们又把陈警官围住了。在接待室，一名女民警给柳泽惠他们倒了凉水。
等了一会儿，陈警官脱帽擦着汗水走进接待室：“这些记者可真难缠！”
柳泽惠不等陈小平开口，就问道：“陈警官，我们想要那个汪海洋的联系电话。”
陈警官问：“你想见他？”
柳泽惠答：“是的。”
陈警官说：“他还在所里接受心理治疗，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说完，陈警官喝了一杯水，带着柳泽惠来到心理疏导室，张熙凤和小龙留在接待室。简单打过招呼后，柳泽惠单刀直入：“我是灼惠企业的老板柳泽惠，我想请你来我们企业做软件开发，不过工资待遇没你预期的高，你愿意吗？”
原以为汪海洋会犹豫考虑一下，没想到他眼睛一亮，一口就答应下来，同时提了个要求：“我愿意！我老婆也是程序员，你能把她也招进来吗？”
柳泽惠不禁盯着汪海洋看了一会儿。汪海洋以为自己得寸进尺，连忙反悔：“算了！我要求过分了。你只招我就行。我可以996的。”
“哈哈哈！”柳泽惠被汪海洋的话逗笑了：“不过分，你们两口子我都招了。”
“真的！”汪海洋立刻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确认：“柳老板说话算数？”
柳泽惠说：“算数！不过，你老婆的工作不是做开发，而是当我们企业的店长，负责打理生活超市。”
汪海洋一听，连忙鞠躬：“谢谢柳老板！谢谢柳老板！”
柳泽惠起身阻止：“行了，行了。你我岁数差不多，以后你就叫我柳大哥吧！”
一直坐在大门口的陈警官感慨道：“汪海洋，你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以后跟着柳老板好好干，别再寻死觅活的，没出息！”
汪海洋说：“是，陈警官，我错了。”
汪海洋连声答应，立即打起电话。
“什么！你在城西派出所？为什么？”汪海洋接到他老婆的电话后，大吃一惊：“我马上赶过去。”
汪海洋挂断电话后，对柳泽惠说：“柳老板，我老婆好心扶起一位老人，却被老人讹上了，她现在城西派出所，我得去一趟。我记一下你联系电话，再联系你。”
柳泽惠马上报出手机号码。汪海洋用手机记下后，转身向外跑去。柳泽惠听到扶老人、被讹上，立刻联想到之前短发女人扶老人的事，觉得可以当面去作证。
“你等等，我们一起去看看。”柳泽惠高声喊完，领着张熙凤母子跟着出了派出所。四人一起打车来到城西派出所，它就在华盛超市西侧附近。柳泽惠立刻意识到，那个打完电话去扶老人的短发女人就是汪海洋的老婆。
果然，在调解室，那个短发女人出现在柳泽惠的视野里。汪海洋正向她打听情况，被扶的老人也在。老人坚持认为是汪海洋老婆撞倒了他：“如果不是她撞的我，她为什么要扶我？”
多么熟悉的话！负责问话的民警忍不住拍桌斥责：“住口！监控视频显示，是你自己故意趴在地上的。你这是讹人钱财，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了，派出所有你的案底。”然后不再听老人辩解，转向短发女人说：“宋女士，你没有任何责任，你可以走了。请在这里签个名吧！”
宋女士签完字后，大家一起走出派出所。汪海洋立即正式将他老婆介绍给柳泽惠：“这是我老婆宋春丽，就在前面的华盛超市上班。小丽，这是柳老板。他要聘请我们一起到灼惠店上班。我搞开发，你当店长。”
“真的！”
柳泽惠冲宋春丽微笑点头，第一印象觉得她是个外表文静秀美、内心坚强的女人。随后，他忙将张熙凤和小龙介绍给汪海洋夫妻俩：“这是我们灼惠企业商品部的张熙凤主任。这是她的小孩小龙。”张熙凤笑着说：“现在已经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宋春丽马上说：“这顿饭一定由我们来请。”说完就打电话订餐。这时，正好来了两辆出租车。宋春丽立刻招手拦下。
“海洋，我带柳老板和张主任先去赛江南饭店，你再打个车吧！”
柳泽惠忙摆手说：“大家挤挤吧！让小龙坐在我腿上。”
中午12点，大家来到赛江南饭店的包间。一进包间，宋春丽立即跪在柳泽惠面前，吓得柳泽惠一把将她扶住：“使不得，不能这样！”
宋春丽说：“在出租车上，我从手机上看到了你救海洋的视频。谢谢柳老板救了我们一家人，又给了我们生活的希望。我无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柳泽惠向来高看知恩图报的人：“不必谢，也不必报答！我只是尽力而为，快请起，入座吧！”
宋春丽擦去泪水，站起身来。张熙凤连忙把她拉到座位上：“我比你大几岁，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你愿意吗？”
宋春丽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熙凤姐。”
张熙凤说：“太好了！春丽妹妹。”
柳泽惠连忙招呼汪海洋也坐下：“以后，你们夫妻俩叫我柳大哥吧！”
宋春丽连忙答应：“好好好，柳大哥。”
柳泽惠笑道：“既然认了大哥，这顿饭就我来请。”然后叫服务员拿菜单。
宋春丽一把抢过菜单：“柳大哥，这里好吃的特色菜你肯定不知道，到了这儿，就得我作主，由我来点。”
这个举动让柳泽惠对她产生了第二印象：拿得起，放得下，做事干练。
柳泽惠明白宋春丽抢着买单的心思，便随了她，有时候给别人保留一点自尊很有必要。宋春丽点完菜，让服务员离开后，又吩咐汪海洋去买酒：“我看到旁边有家专卖店。海洋，你去买瓶茅台酒来，陪柳大哥喝一杯。”
汪海洋应声站起。
“啊！不不不！我不喝酒也不抽烟。”柳泽惠赶紧制止。
宋春丽有些怀疑：“真的？”
柳泽惠说：“是真的，你不信，可问问你熙凤姐。”
宋春丽看向张熙凤。张熙凤立刻点头证实。小龙也高声证明：“柳伯伯只喜欢喝我妈妈泡的茶。”
张熙凤羞红了脸，斥道：“闭上你的小嘴巴！”
宋春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禁抿嘴而笑。柳泽惠连忙打圆场：“好了，小凤。别训斥小龙了。小宋，就在店里要点饮料吧！”
宋春丽只好同意：“现在是盛夏，我们喝点柠檬汁吧！海洋，去找服务员要五瓶来。”
小龙忙嚷嚷起来：“我不喝柠檬汁，妈妈要我喝酸奶。”
宋春丽笑了，一下子喜欢上了小龙，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说：“好好好！给你要酸奶，柠檬汁也很好喝哦！”
然后吩咐汪海洋再要五瓶酸奶。张熙凤正要阻止，柳泽惠碰了碰她，示意随小龙去。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宋春丽主动、细致地向柳泽惠讲述了自己与汪海洋的学习经历、工作过往以及家庭状况。尽管这些情况柳泽惠已从陈小平警官那儿有所了解，但宋春丽的叙述更为详尽、条理清晰，她精明能干且极具家庭责任感的形象愈发鲜明。
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端上桌来。柳泽惠暗自估算，这顿饭至少花费千元。见宋春丽和汪海洋举起酒杯欲表达感谢，他赶忙抢先说道：“你们什么都不必说，大家边吃边听我讲。”
柳泽惠率先动筷，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紧接着喝了一口柠檬汁，只觉清爽宜人，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柳泽惠说道：“我们是一家致力于乡村振兴的城乡联营企业，目前正处于发展阶段，急需像你们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才。”
汪海洋却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可我们都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张熙凤赶忙鼓励道：“海洋兄弟，可别这么说。我和柳大哥都比你们年长，我们都不觉得自己老。只要有合适的平台，你们的才能一定能充分发挥出来。”
宋春丽没有丝毫气馁，反而从柳泽惠的话里听出了希望，说道：“柳大哥，国家当下的主要目标就是实现乡村振兴，灼惠企业做的可是最正确的事，前途必定一片光明，我们一心想加入企业。”
柳泽惠回应道：“好！不过我得说明一下，灼惠企业吸引员工，靠的并非高额薪酬，而是快乐工作的氛围和一份情怀。这里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我建议你们去定沙县考察一番，再做决定，那儿有我们企业的灼惠店和灼惠文旅站。”
宋春丽不假思索地表态：“不用考察了，我们认定你们了。”
柳泽惠将目光投向汪海洋。
汪海洋笑着说：“我跟着老婆走！”
“咯咯咯！”这句话把张熙凤逗得笑出声来。
小龙也跟着冒出一句：“我和妈妈跟着柳伯伯走。”
“哈哈哈！” 宋春丽也被逗得忍俊不禁。柳泽惠笑着急忙打圆场：“小龙可真会开玩笑。”随后夹起一条鸡腿放进小龙碗里，说：“来，柳伯伯再给你条鸡腿。”
“谢谢柳伯伯！”
张熙凤轻轻瞪了柳泽惠一眼，柳泽惠连忙把目光转向宋春丽和汪海洋，说道：“既然你们都愿意加入灼惠企业，我安排海洋继续负责软件开发，春丽就负责打理市里即将开设的灼惠超市。海洋在家利用网络与企业其他开发人员进行远程协作，闲暇时协助春丽管理超市，照顾好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宋春丽惊喜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柳泽惠肯定地点点头。
汪海洋惊叹道：“我的天呐！”
这样的工作安排让这对夫妻大为震惊。与以往996的工作模式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尽管柳泽惠还未详细阐述灼惠企业的经营理念，但宋春丽已然感受到企业里那种家一般的文化氛围。她立刻拉着汪海洋起身表态：“柳大哥，熙凤姐，我和海洋一定全力以赴，把这个灼惠超市经营好。”
柳泽惠抬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简要介绍了企业的基本情况：“我们灼惠企业的核心目标是引导市民下乡消费，以此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具体做法就是通过城镇灼惠店和灼惠网络平台，把市民吸引到乡下去消费。我们已经在邻近的黄沙村建起了一个灼惠活动站，今后还会在全国设立更多这样的灼惠店和灼惠文旅站。”
“我的天呐！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企业啊！”宋春丽由惊讶转为震撼，接着坚定地说：“我和海洋愿意成为企业的一员。网络开发这一块我也懂，空闲时间我也会协助海洋完成开发任务。”
柳泽惠点头认可，与张熙凤对视一眼后说道：“好！你们是企业招聘的第一对夫妻员工，以后西凉市的灼惠店就交给你们夫妻俩了。请把微信号告诉我，稍后会有专人与你们联系，办理入职手续。”
不一会儿，柳泽惠就把汪海洋与宋春丽的微信号传给了消清香。稍作思考后，他又说：“我有个想法，你们可以在业余时间组建一个C语言开发群。国家当下极为缺乏芯片编程工程师，未来我们的灼惠企业也打算承担起培养芯片人才的培训任务。”
这对夫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