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鞭法!”大酋长暗赞一声,来不及上马,急忙来个虎蹲,等银甲骑士长鞭扫过时伸手抓住,往后一扯。
若是普通人,被他这样一扯,肯定跌落马下,再被拖行几步,来个狗啃泥。
这次不同。
银甲骑士早已瞥见大酋长守株待兔,于是在马背上身形掠起,也不放手长鞭,却借大酋长回拖之力径直向他飞来。
大酋长也算眼快,瞥见银甲骑士袖间亮光闪出,连忙丢开长鞭,跃到一边,又是一个虎蹲。
银甲骑士人随鞭落。
大酋长以静观动,瞄准骑士的落脚点,伸出左脚一绊一勾,右脚则用力蹬地,集起全身蛮劲向前扑去,想抓住骑士的双肩,将其摔倒。
骑士却仍不落地,凌空一个跟斗避开偷袭,稳稳落到另一边。
大酋长见动作扑空,有点恼怒,低头撞去,左手去抓举骑士右手腕,右手偷袭其腋下,想凭臂力将骑士扛起,再摔个倒栽葱。
“摔摔摔!”“胜胜胜!”王帐卫士在旁边高喊助威。
但是才喊两句就目瞪口呆了。
只见大酋长双腿一软,扑通跪在骑士面前。
骑士手中长剑抵在他咽喉上。
这,怎么回事?卫士们还未回过神,视线就被几十匹高头大马挡住了。
原来是银甲骑士后面紧跟着马队。
马队间隔排列在王帐前甬道上,马上骑兵剑眉环眼,剑尖直指众人。
目光如炬,刀光剑影,卫士们哪里敢动,个个哭丧着脸:“胜胜胜”?胜在哪里?大酋长都跪在人家首领脚下了!
大酋长直挺挺跪着,心里千万遍站起来杀掉面前这个人,却四肢酸软,只能动动脖子以上部分。
“你们……”大酋长咬牙切齿,“不讲武德,两个对付我一个,还用暗器偷袭……”
银甲骑士也不回应,“咻!”一声将剑收回,插入鞘中。
旁边的骑兵立即挑起剑尖,架在大酋长肩上。
大酋长扭扭脖子,顿时感到一线割痛,再不敢乱动。
这时,王帐内的巴都鲁等闻声出来,却被两个骑兵横剑挡在门内。
“你们!什么人?”巴都鲁吆喝一声。
银甲骑士披风一扬,向巴都鲁做个噤声手势。
巴都鲁只好闭嘴。
偷偷看这银甲骑士,眉目清秀,面生得很。
身边的二酋长却发抖起来:“大、大王,这、这正是狼谷关西虞守兵,那晚,那晚,这骑士……”
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生怕惹怒银甲骑士。
那晚,太恐怖了!
巴都鲁挨二酋长站着,后背阵阵发凉。
偏大酋长不见棺材不落泪,还在咬牙切齿:“你们,不讲规则,放开我,我和你一对一单挑!”
手下从王帐搬来座椅,银甲骑士也不回应,一甩披风,翩然落座:“大酋长,认输有那么难吗?堂堂喀扎第一名勇士,也不过如此。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反对部落向西虞示好?”
大酋长异常震惊:“你,你是谁?”
“本人,西虞天雄军苍狼队总领!”玉丽筝粗声粗气说,“大酋长一直和铁弗五王子暗通讯息,难道不知道西虞天雄军有苍狼队?”
听到“暗通讯息”,王帐门口的巴都鲁一激灵。
大酋长心慌,连忙搪塞过去:“你们乱来,胜之不武!”
“和你们讲什么规则!你们派一千弓箭手偷袭狼谷关,本筝差点死于你们火箭之下,这规则怎么讲!”
“你!”
玉丽筝站起:“和吃里扒外的奸贼对话,有损本总领身份!孙队长,将奸贼捆绑,交给巴先生处置!”
巴先生是谁?
这时外围一阵哄动,有个声音高叫着:“大酋长,我们的援兵来了!”
大酋长哈哈大笑:“小小总领,带区区几十人,居然敢闯我喀扎王营,简直……”
“找死”二字刚出口,后脑勺一阵剧痛,大酋长扑倒在地。
孙飞鹏收起手刀,朝手掌吹了口气。
玉丽筝冷眼看巴都鲁。
巴都鲁立即命令二酋长:“将大酋长严加看管!”
又上前几步,行个中原的拱手礼:“请贵总领进营帐,上座。”
玉丽筝回礼,昂然走入王帐。
帐外,那个声音又在高叫:“兄弟们,大酋长被他们欺凌至此,我们……”
“拼”字才发半个音,就被一箭穿喉,软绵绵倒下,两腿一蹬,两眼一直,死了。
甬道两边的卫士开始骚动。
这时,巴都鲁延请客人就座后,转身来到门口,大声宣布:“西虞贵客来访,所有人不得无礼,违令者死!”
他背后闪出三、四两位酋长,拿着大酋长的令牌,飞马赶去阻止援兵。
王帐内,巴都鲁恭恭示礼请客人上座,客套过后,试探着问:“不知苍狼队前来是何意?”
玉丽筝面无表情,粗声粗气:“巴先生派火箭手夜袭,我狼谷关损失惨重,想来问问这笔账怎么算!”
“啊!”巴都鲁腿一软,不听大脑指挥跪下了,“这原是鄙人误听小人谗言,总领大人大量!”
也不敢自称王了,因为总领叫他“巴先生”。
原来自己就是“巴先生”!巴都鲁心里嘀咕:狼谷关损失惨重?看总领神色,不似。
二酋长也说狼谷关毫发无损。
一千火箭手才回来两百,损失惨重的明明是我喀扎啊!
巴都鲁到底认栽:“喀扎对不起西虞,这几日正商讨道歉事宜,不想总领就到了。我巴都鲁没有二话,一切听总领吩咐!”
“好!”玉丽筝站起来,“如果让你协助西虞出击铁弗,巴先生可愿意?”
这?巴都鲁稍稍犹豫,随即朗声回答:“可以,我们仔细谈!”
“爽快!只是,巴先生可指挥得动大酋长的士兵?”
喀扎大部分士兵交由大酋长训练,军心自然在大酋长处。
外面仍然在躁动,巴都鲁有点为难。
玉丽筝示意娄飞婵:“巴先生请坐。我这里有大酋长与铁弗来往的铁证,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娄飞婵递过一叠信函和一块令牌。
巴都鲁快速翻看,脸色越来越黑暗。
这期间,大酋长也醒过来了,听到玉丽筝说“铁证”,再看到巴都鲁手中信和令牌,如雷轰顶:“大、大王……”
“去死吧!” 巴都鲁一脚将他踢翻,又向玉丽筝行礼,“总领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孙飞鹏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