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绡宝殿洞穴底部的护宝神兽在嘴里咬了咬,只咬到了嘴里含的珍珠,又不甘心的用舌头在嘴里寻找了一番,确定除了珍珠没有其他后,双眼盯着牌楼的方向,愣了神来。
徐福在被护宝神兽吞入的一刹那,进入了鲛人的梦忆之境。等徐福再睁开后,海面之上已是阳光明媚,徐福发现自己已在海面上漂浮了许久,遂四下张望,看到自己的船队就在自己身后,便一手举着数颗珍珠,一手向船队游去。
大舶船上的传信兵大约是看到了徐福手中珍珠发出的光芒,向站在船头甲板肃立的姜怀玉和百将王宫喊道:“前面发现可疑光点,正向我船缓慢靠近......”
百将王宫听到传信兵话语后,右手拔出秦剑,向上一指,喊到:“士御!”。
刹那间,船舱里的军士哗啦啦的全部来到了船头甲板,一列十人,共计十列。军士们右手持戈矛,左手拿盾牌。列阵整齐后,右手戈矛敲击船板三声,每敲击一声,军士们喊一声:“吼!”。三声“吼”毕,百将王宫知道身后列阵完成,便收起秦剑,两眼直直的望着前方的亮点。姜怀玉抬起右手遮眼望去,心里只犯嘀咕,徐福已去多个时辰未归,今又遇此怪事,恐其命在旦夕。
约有一盏茶功夫,船队慢慢靠近了徐福。徐福隐约的看到船头站了两个人,两人身后全是戈矛。
徐福知道是姜怀玉等人,激动的大喊:“公子救我!将军救我......公子救我......将军救我......”
传信兵耳聪目明,对船头甲板站立的姜怀玉和百将王宫喊道:“是有人呼叫,是有人呼叫,是有人呼叫。”
姜怀玉一听心神慌乱的对百将王宫说道:“是徐公,是徐公。快些划过去,救徐公上岸。”
百将王宫转身对身边的军士大手一挥,有十余名军士向船边靠去,其余军士转身列队回了船舱。
过了一会,有两名军士从船舱里带来了绳索。此时,船也靠近了徐福。众军士连忙将绳索甩向徐福,徐福顺势抓住绳索,百将王宫左手扬起,喊道:“拉...拉...拉......”众军士费尽全力将徐福拉上了船甲板。
姜怀玉见徐福上了甲板,赶紧搀扶过来。老管家徐正听得船头有动静,早已率一众仆役在船边迎候。老管家徐正搀着徐福往船舱里走。
走至甲板一半距离,徐福回头对百将王宫言道:“王将军辛苦,我来之时,有妖怪跟随,还烦请王将军注意警惕。”
百将王宫应了声“诺”便带领船头众军士退了下去。
徐福上得三层船舱后,直奔内室换洗。姜怀玉在舱内焦急的等待,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徐福在两名仆役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就坐后,对老管家徐正说道:“你等暂且下去吧”
老管家徐正言了生:“诺!家主若是有事,我等皆在楼下候着。”徐福冲老管家徐正点了点,摆了摆手。
待老管家等都退了下去,徐福对站在身旁的姜怀玉笑着说道:“公子请快快就坐,切莫站着说话。”
姜怀玉一边就坐一边对徐福关心的说道:“徐兄身体感觉如何,可需传军医过来给瞧瞧?”
徐福笑着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无妨,只是透支了些力气,歇一歇就好了”
徐福连续喘了几口气,感觉身体恢复些力气。遂对姜怀玉言道:“公子,你可知我此去凶险如何?”
姜怀玉独徐福言道:“我等徐兄,一夜未眠。想来听徐兄船头甲板之言,徐兄此去必是九死一生。”
徐福又歇了会对姜怀玉说道:“我跳入海中实属仓促,在海中想来尚不知这龙绡宫所在何处,便跳入海中,真是有些急躁。”
姜怀玉插言问道:“那徐兄可寻得这龙绡宫?”
徐福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我穿着这龙绡,在海中呼吸自由,遂闭眼入鲛人梦忆之境一试。不曾想到,我果真能到那龙绡宫。只是由我一头给撞出来的,咳...咳...咳...”
姜怀玉听闻此言,眉头紧锁,不知徐福所说“头撞出来”之言为何。
徐福向姜怀玉微微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龙绡宫想是必然规模宏大,我向里深游,见‘龙绡宝殿’,遂闪射而入。大殿之上有巨幅屏风,上刻九幅壁画,想来必是鲛人由来之说。屏风后有一洞穴,深入后方见天地,乃是鲛人居住之所。洞底有石盆盛满珍珠,旁有妖怪守护,此妖怪擅唱,歌声嘹亮,似也是讲鲛人之由来。我急中生智,恶向胆边生,偷拿了五十颗珍珠。只是不想,在回来的时候被这妖怪知晓,为能脱身,舍弃了一颗。”
姜怀玉听完徐福之言,感慨了许久。对徐福言道:“徐兄,可否拿出那珍珠让我一睹精彩。”
徐福伸手向怀里掏出了一颗珍珠,笑着递予姜怀玉。姜怀玉双手小心接过珍珠来,放在手中仔细观看。时而放入手中端详,时而拿起对光观瞧,双眉紧锁。
坐在一旁的徐福看到姜怀玉的样子,笑着说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小心,我那尚有四十余颗,足够你研究一番。”
姜怀玉将珍珠递还给徐福后,说道:“此珍珠圆润有余,洁白如霜,晶莹剔透,定不是凡品。观其色泽,像是鲛人落泪所成之珠”
徐福内心欢喜,对姜怀玉说道:“公子好眼光,此珠必然是也。”徐福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公元前210年秋十月初,大海之上阴雨连绵。清晨,早饭过后,徐福站在船舱门窗之内向外望去,心中担心不已。转头对旁边的姜怀玉说道:“公子,此雨已下有半月之久,若长此下去,恐有变数。”
姜怀玉起身,看向窗外,对徐福回道:“徐兄切莫担忧。若算日子,此时节当有秋雨。大海之上不似陆地,阴雨连绵也算是常态。再耐心等待半月,这雨自然消散。”
徐福惊讶的看着姜怀玉,说道:“半月?再等待半月?公子可知这接下来的半月有多少变数?这天阴雨不散,就算人心稳定,可这空中潮湿之气日盛,我恐船生霉变。若果真如此,我等睡梦中便葬身海咦。”
姜怀玉听后徐福之言,便神情严肃了起来,对徐福回道:“若果真如徐兄所担忧,可真是麻烦之事。徐兄勿急,待我卜上一卦,看看前程如何。”
姜怀玉从怀中掏出龟壳,将铜钱一枚一枚的装入龟壳之中。姜怀玉理了理衣服,坐在案塌前,双眼微闭,口念咒语,双手握住龟壳在面前连晃三下后,将龟壳内铜钱倒出在案上。
姜怀玉低头仔细观瞧,徐福这时也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公子,此卦如何?”
姜怀玉“嗯”了一声,便紧锁眉头,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也紧握成拳。徐福看姜怀玉的样子便知此卦有问题,定是暗藏不祥之兆。
徐福着急的问姜怀玉:“公子切莫不作声,有何不祥之兆,当与我讲便是,无需刻意隐瞒。”
姜怀玉转头看了看徐福,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待我看过《天书解》,确认过后再与你说吧。”说罢,姜怀玉便起身回了内室,走到书架旁,认真的翻阅起了《天书解》。
过了有半柱香工夫,姜怀玉双手背在后面,从内室缓步走了出来。姜怀玉走到徐福面前行了个礼数,说道:“徐兄,此卦外表揭示往后时日当如今日之情况,但此卦铜钱多位北,暗藏有坎卦,数量之多,恐有暴风雨来临。”
徐福听后顿时心慌,赶忙问道:“可知何时与这暴风雨相遇?”
姜怀玉沉吟一下,说道:“就在这两日”徐福听后,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塌上。
过了良久,徐福才缓过神来后。随即向楼下大喊:“管家!管家!速上来见我!”
老管家徐正在楼下船舱内和其他仆役讲他当年的英雄救美故事,聊得正欢呢,马上就要聊到高潮之时,突然听得楼上徐福大喊,吓了老管家徐正一跳。赶忙一个翻滚起身,蹬...蹬...蹬...直奔楼上而去。
老管家徐正上楼后对徐福行了礼数,问道:“家主有何要事要吩咐?”
徐福抬眼看了看老管家徐正,对其说道:“你速去准备油毡等物,将所有船只全部盖上,并多准备船身排水所需之物。来日当有暴雨侵袭,今日务必安排到位,顺道告知王宫将军,让他多派些军士与你帮忙,事情安排妥当后予我回禀。”
老管家徐正对徐福深施一礼,应了声“诺!”后,表情严肃,内心慌张,匆匆跑下楼去,呼喊仆役前去准备。
入夜后,船队所有船只都已准备停当。该收拾进船舱的进船舱,该苫盖的都苫盖妥当,所有船帆都已降下,甲板下的船工已停止往前划行,只是安排人逮住舵轮,防止船后退和倾覆。
徐福双手背在后面,站在船舱内的窗户边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和海面,神情严肃。身旁的姜怀玉也是左手拿着半卷《天书解》,右手紧握成拳。身后站着的老管家徐正,微微的低着头,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船上所有人都在船舱内静静地等候着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