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晃着脑袋,说:“回哪里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杨超说:“你喝这么醉,你老婆会骂你。”
“嘭”的一声,丁志一拍桌子,说:“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老婆?她骂你听着不就行了吗?”
杨超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丁志突然说:“何苗,那个何苗她到底,到底住,住哪里?你,你带我去。”
杨超说:“丁主管,你喝多了吧。”
“我,我没喝多,我,我清醒着呢。”丁志摆着手说。
杨超说:“那我告诉你老婆呢,我先给朱长顺打电话。”说着掏出了手机。
丁志一把夺过手机,说:“你小子,你,你疯了。”
杨超说:“我没有疯,你疯呢,我得叫人治你。”
丁志说:“我,我就是,就是好久没有见她了,怪想,想她的。”
杨超说:“不要脸。”
丁志笑了:“脸有什么,什么用?高,高兴就行。”
杨超说:“你要再这样,我回去了,不管你了。”
丁志说:“别别,别走,你,你得送我,懂了吗?”
“那走吧,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杨超说。
丁志说:“等,等一下下 。”“咕咚咕咚”几口把酒瓶里的酒又喝完了。
丁志摇摇晃晃的,已经站不稳了,车肯定开不了,杨超也不会开车 ,只好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丁志走不了,一路上杨超基本上是拖着他走,所以走得相当慢。不过丁志似乎还记得他家的路,时不时的给杨超指路。
丁志虽然醉得一塌糊涂,走都走不了,但他还在一个劲地嘀咕:“何苗,何苗,我,我要,要何苗。……”
杨超生气地说:“你再乱嚷嚷,我把你扔路边了。”
丁志不说话了。
一会儿又嘀咕开了:“何,何苗,何,何苗……”
杨超又生气地说:“我扔了哦。”
丁志又不说话了。
一会儿又开始了。
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丁志家的小区,已经半夜三更了。
叫醒门卫保安开了门,杨超扶着丁志往里走。
丁志说:“超啊,我跟,跟你说,我,我老婆,我,我不,不怕她。”
杨超说:“我不信。”
丁志说:“不,不信,是,是不是?待会儿我,我做,做给你看,看,看我是怎么,怎么收拾我,我老婆的。”
杨超说:“好啊,等会儿我要看大戏。”
丁志走不了,上楼太难了,杨超只能拖着他上去。
丁志还在一个劲儿地说:“超啊,我,我跟,跟你,你说,说,老婆这种,这种东西,你,你不,不能,惯,惯着她,她,知,知道了吧?要随时,随时收,收拾她,知,知道不?我,我跟你,你,说……”
杨超说:“你别说了,到家了。”
“咚咚咚!”杨超拍响了房门。
没有回应。
“咚咚咚……”杨超使劲打门。
“谁呀?”屋了里传出一个愤怒的女人的声音。
“我,我”丁志大声地说。
屋子里没了回应。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应,杨超又使劲打门,“咚咚咚……”
还是没有回应。
“咚咚咚……”杨超又使劲打门,连脚也用上了。
“谁呀?!”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咆哮的女人的声音。
“我。”杨超说。
“你谁呀?”女人愤怒地问。
“抄气表的。”杨超说。
“波”的一声,门开了,是丁志的老婆,朱长花。
朱长花冲着杨超大声吼道:“你有毛病啊,半夜三更抄气表!”
杨超说:“我不抄气表,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朱长花问。
“搁地上呢。”杨超说。
朱长花低头一看,丁志躺在地上,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浑身酒臭。她踢了丁志一脚,回身就要关门。
杨超赶紧拦住,说:“先不要关门,把他弄进去再说吧。”
朱长花淡淡地说:“让他在外面凉快吧。”
杨超说:“他在外面,我没法回去,把他弄进去吧。”
朱长花奇怪地笑了:“好吧,你把他弄进来吧。”转身进了屋。
杨超把丁志拖进了屋里。
朱长花从里屋拿了一个扫帚,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照着丁志就要打。
丁志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心里明白呀,他一翻身跳了起来,随后扑通一声跑在朱长花面前,耷拉着脑袋。
这一幕把杨超都看呆了。
这一招还真管用, 朱长花举在半空的手停住了。
杨超终于明白了,原来丁志是这么收拾老婆的。
从丁志家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大街上没有人,很冷清,杨超正走着,突然,一辆三轮车奔了过来,蹬三轮车的正是徐叔。
杨超大吃一惊,问:“徐叔,您这是去干什么?”
老徐也吓了一大跳,停下车,说:“买菜去,对了,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在外面?”
杨超说:“送我的同事回家,他喝醉了。您怎么这么早去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