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越下越大,秦国城中,那颗挂满红绳的大树下,已然站着一个人,他执伞良久不肯离去,只是仰望着树上,不一会的时刻,雨更加的大了些,那雨水都溅起挂在了那人的衣上,不稍远处,一辆马车停靠了下来,许黎从里探出了头瞧了瞧,再是一叹
“影!雨越大了些,先和阿兄回家!!”
影最后一眼,便回“嗯”一声便往许黎那处走了去,临落走了,影还是不放心的撩开帘再看上一眼,似把所有的寄托在那颗树上,马车越行越远,在一眼灼华也站在树下瞧着离去的马车,再是看向树梢上那颗明亮的红绳
“是求与枝妖的缘分.....”
还未看上几眼,水幺幺便出现在了身侧
“灼华仙人,好些了吗?”
灼华见是水幺幺,掩饰了几分
“都瞧见我冲破来了战神大人的结界了,还能不好吗?”
水幺幺又笑了几下
“这好了,却不急着去见枝妖大人了吗?”
“她呀,怕是多管了闲事”
灼华也笑起,再是看了一眼那根明亮的红绳,手中下了一些小法,这一下连水幺幺都无从察觉
“是了,我前几日还瞧见了冥府的人在追着枝妖大人呢,好在我出手相助了...”
水幺幺伸了伸懒腰,有些邀功的味道
“我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又是帮着枝妖大人处理冥府的人,又是管了管我那报恩的人,可把我给忙坏了,我得回昆仑休息些日子了,灼华仙人我且不管你了,自个好自为之吧”
说罢,水幺幺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灼华眼前,只留灼华一人独自看着那红绳遍布的大树。
风雨摇曳枝干,你却步止前,站在雨那头瞧着凉亭中的楚炎泽,他的身影有些孤落,这时你作为孟婆时的理感明显的告诉着你,楚炎泽真正怪的是自己,或许穆玉竹死后他才开始深思了自己的问题,但是从刚刚的话诉中,你也听出了他对楚安佑的人生充满了嫉妒和羡慕,对穆玉竹的倒戈的偏爱也是满满的醋意,种种下来,或许说恨楚安佑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抢走穆玉竹的爱罢了。
从小极度缺爱的楚炎泽可能也很不一样,他想守好心中那份爱意,却也是过怕了小时候那种不受重视的感觉,他拼命的争就是想争出一口气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离近最后一步,他却失去了最重视的东西,这一刻才会幡然醒悟。
你细想了想,或许楚安佑从未抢走过穆玉竹,只是楚炎泽一心的嫉妒心作祟才让他觉得穆玉竹被夺走了一样,从刚刚的争执来看,穆玉竹也还是很爱楚炎泽的,只是穆玉竹的善意不忍瞧见从小一起长大的楚炎泽和楚安佑或许残杀,不管是他们兄弟哪一个人受伤了,穆玉竹都不愿亲眼瞧见,她只能选其中最是心软的楚安佑平衡,就是恰好这一下让穆玉竹和楚炎泽的误会无限的放开,三人也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可悲可叹。
你独自叹了一气,见雨小了些,小跑进了亭子里,拍了拍身上的水滴,这一下动静,惊动了楚炎泽,他回头瞧了你一眼,风已经吹走了楚炎泽的酒气,他清醒了不少,只是面色有些红润。
“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宫苑里有什么吃的没?有些小饿了”
你被他瞧的有些尴尬,就随口先找了一个话题
“有酒,没有吃食,这里偏远,只有辰时才有奴才来送食”
说罢,楚炎泽才别过脸去,倚靠在柱上缓缓的闭眼,听着细雨声寻得宁静。
你见他无话说了,这里风也大,雨也大,你就准备要离去,只是来时的路被大雨拦住了,你有些自叹,垂眸片刻便瞧见了一旁楚炎泽随手扔掉的伞,你转头瞧了眼楚炎泽才拿起这纸伞
“这伞,你是不要了嘛?怎么这样随手扔掉?这雨这么大,我拿走了!?”
楚炎泽始终没说话,只是闭眼静静的倚靠在哪,你也不说什么,撑了伞又回去了,不一会功夫,雨更大了,宛如瀑布直落三千,溅的水能雨点点的,有些清爽,只是待久,衣襟也就湿透了,这时楚炎泽才缓缓的起身准备要离去,只是来时的伞已经被你拿走了,他只能瞧着这雨水一点点的打湿,他仰望亭前的雨水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只听那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才收起了视线看去
“这把纸伞是我的...”
楚炎泽的话让在雨中的你笑笑,楚炎泽有些不解的再问道
“笑什么?”
你有些娇俏的看着伞柄往上看看这纸伞,缓缓才道
“我在笑这伞啊,明明是有些自己不珍惜不需要才随手扔掉的,到头来呢,还要说这把伞是自己的,你不觉得这好笑嘛?”
楚炎泽听完后,只是一阵的沉默
“这当着你的面拿是抢,背着你面是偷,那要是你自己随手就扔掉了或者是弄丢了,那就是真的丢了,你怪不了别人,瞧见被人执着这把伞的时候也别再去心生怨恨”
你语气俏皮,让楚炎泽有些不屑
“不就是一把纸伞,给你好了!”
只见楚炎泽很是硬气的走进了雨中,淋了过去,你笑着跟在他身后,见他一身的华衣都被浸湿快临进院里,你把伞给他遮上了些,楚炎泽轻撇了你一眼,冷言一语
“不用!”
你笑笑的把伞都塞还给了楚炎泽
“我到了,谢谢你借我这伞,我无意和你争,这本就是你的,伞有些认主,还你了”
你踏进了院里,而楚炎泽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伞,再次陷入了沉思,你见他思索一个转身,再是飘来一句话
“你去亭中听雨静心时就是执着这伞的,你是需要它的,怎么可以随意的丢弃呢,这要是被更加需要它的人拾走了,你怪不得别人,只是这伞呀是认主的,它也不会离你而去,心意在这,跑不了的!”
你渐行渐远,而留楚炎泽一人在原地思绪飘远,他握紧了手中的伞,缓缓的收了起来,接受着这大雨浇淋全身,试图这样死去那一刻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