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我,如果没有被那团黑烟击中,外观应该是自带一头白发的孩子——在自身特征这个方面,纳尔特的血脉比异族的血脉更有压制力,哪怕是混血,外观看起来也和纯血的纳尔特差不多。
之所以当时的我看起来是一头深紫色的头发,都是被那团黑烟影响的。
黑烟的真面目,就是曾经被斩成两段的巨大怪兽的头部——跑掉的那一小部分。
从那之后,怪兽就一直在世间流浪,躲避着可能的追捕,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它已经没有了那无尽的食欲,只想找个可以让自己安居的地方。
就这样,在千百年的寻觅中,它捕捉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能量:
是那曾经救了自己的白色家伙们特有的能量!与之前感受到的多次转瞬即逝的能量不同,这一次的能量更加强大而稳定,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在指引它一样。
而且,这一次,自己距离“灯塔”并不是太远。
于是,它奔着能量的来源飞了过来。
这里有四个人:一个是和那些害得自己身首异处的家伙们相对的,不合口味;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家伙,旁边的床面上还躺着另一个小家伙,床边还有一个那种一身白色的女人,应该是两个小家伙的母亲吧。在不远处,还有一个这种家伙在放哨。
难怪这能量如此庞大,原来竟然同时有两个白色的小家伙降生,加上那个女人在内,在如此狭小的地方同时有三个白色的家伙,以前可从没见过如此的奇景!
“既然大家都是那些会飞的家伙的受害者,那我们就生死与共吧!无论谁与我共生,我都会永远成为他的守护者!”
没错,它那时候就这么想的,于是它直接朝着我就过来了——完全没考虑其他人。
我后来也问过它:“你怎么不找斯宇或者莱尔妮融合呢?”
它说:“我又不傻,因为这三个里面,你当时确实是位置最合适的啊,斯宇和你老妈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至于你爸,我知道他绝对没办法奈何我,他比你老妈是差远了,所以,你觉得我还有的选吗?”
……
与我融合之后,怪兽就趁我还没有苏醒意识的这段时间,挤占了我的精神世界,压制了我的一切与生俱来的能力——包括全部的魔力与纳尔特的力量,然后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了我的表皮之下。
就在这一段时间,它无法控制地被动把我老爸差点给啃成重伤。
也正因为如此,那时候我看不出一些纳尔特应有的外观,也就是皮肤确实是白得有些异常,跟刷了漆似的。
至于头发颜色,是它压制了纳尔特的力量之后,把我老爸带来的特征放出来了——也就是魔族常见的发色。
肤色这块它没有弄成我的“魔族版本”肤色,是因为它觉得那太难看了,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但是,它确实尽职尽责地守护了我。那一枪的动能,都被它吸收了。
这之后,我就被那些人带走了。
零机构在得到我之后,第一时间对我进行了详尽的研究,却发现居然一无所获:X线或者其他的探测手段,都看不到任何我的内部结构,仿佛我是实心的一样,因为一切声波、射线都被吸收了;想给我抽血,针无论如何也无法刺入我的皮肤下面;想取组织进行活检,可是无论用什么器械都无法取下一点点组织来进行分析,甚至用液压钳都没办法剪下一点表皮;指望我脱发或者掉头皮屑之类,然而我居然连这些现象都没有。
更奇怪的就是,那时候的我居然不需要吃东西,醒了之后也是不哭不闹。
直觉告诉所有人,这孩子绝对有问题,问题是他们不清楚我到底哪里有问题——或者说我哪里没有问题。
而在我被带到零机构之后没几天,我就突然迅速成长为了如青年人一般的外观——就跟在看纪录片的快进动画一样,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只用了几分钟就直接从婴孩变成了一个青年人,一个长发飘逸、容貌俊秀的青年人,虽然在一些身体特征上与人类不太一样。
这是纳尔特的身体特质,连那个怪兽都没办法阻止,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事实上,混血纳尔特的成长还算慢的,纯血纳尔特的成长速度还要更快。
问题在于,我的身体是长成了,由于怪物的影响,心智这块却没有成长,我甚至不会说话。
这些人试着和我交流,发现我不会说话,他们就开始嘀嘀咕咕了起来。当然这时候我并没有纳尔特的沟通万物能力,我的一切能力都被怪兽给压制了,而纳尔特的心智其实是和纳尔特之力息息相关的,所以那时候我才表现得如同制仗一样。
他们讨论完了之后,一男一女两个探员就走了过来,告诉我:他们是我的父母,让我不要怕,和他们一起回家。
于是,我就这样跟他们回了家,一大老爷们儿让俩人一左一右拉着手带回家了。
……
那之后,我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根据之后我们缴获的资料来看,当时零机构就第一时间为我安排好了人生:早晨起床吃早餐,然后由人带着去上课,中午在上课的地方吃饭,继续上课,一直到晚上,被人带回家,睡觉。
全程有人录像和跟踪,无微不至全方位无死角进行跟进,除了规定好的事情之外,我不能做任何事,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某种程度上,这对我来说,就是我的“黑暗时代”。
后来那怪兽估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它稍微释放了一丢丢的纳尔特之力给我——其实就是解除了一点点的压制。
效果立竿见影,我当场就会说话了,把我的“父母”给着实吓了一跳。
我直接变了个人一样,开始非常勤奋地渴求一切知识,不吃不喝也无所谓,甚至巴不得住在学校里,甚至搞得那些零机构的角色都不太好意思一板一眼地机械式教学了。
怪兽看我变化实在是太大,又把这一丢丢力量收回了一些,于是我也一下子就没那么地异常好学了——变正常了。
恰在此时,零机构突然开了窍,他们突然发现了我的正确使用方法。
由于我是真正意义上的金刚不坏身,无论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或者什么射线、辐射,都伤不到我,因此当发生各种危险情况的时候,我总会被零机构突然委以重任。
比如,某个地方突然发生了严重的事故,什么人都无法接近,就由我直接冲到事故最中心,告诉外界里面的情况。
当局地战争爆发时,我会奉命戴上一大堆信号发生器,直接往敌人最重要、最严密防护的据点里冲,冲到哪里算哪里,然后就扔掉信号发生器,我们这边就可以一路追着我部署的信号攻击。
反正打完仗之后,周围哪怕是瓦片都找不到一片完整的,我也会毫发无伤,最多就是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还实现了很多壮举,比如单人不带氧气直接潜入水下一万米之类。
所以,在童年时期,我就已经有了一个称号:世上最胆大的人。
这一件件不可能的事迹,为我的“父母”结结实实地改善了生活条件,他们也终于真正地把我看作是一家人了。
后来,这个三口之家变成了四口之家:我有了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名为李玉妍。
只不过,她从出生就是被设计好的人生,零机构得到了预言,需要这么个人。
李玉妍从小天资聪慧,但是毕竟是人类,我还主动承担了很多看小孩的工作。
她的真正价值,就是如预言结果一般成功适格了“人工预言者”项目,在快要长大成人的时候,顺利地以凡人之躯承受了一股人工合成的异能,成为了一名人工预言者——一种非常特殊的异能者。
是的,世间并非只有魔法师,也有其他拥有各种特殊能力的人,这种与众不同的、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统称为异能者——包括魔法师在内。
在这个时代,魔法师只能算是异能者中最多的一类,虽然我确实并非人类,但是我也属于异能者的范畴——至少看着像人。
虽然严格来说,她这样的情况和魔法师是八竿子打不着,李玉妍还是被送到了魔法学院进行深造。
走的那天,她非常悲伤,说担心我把她忘记了,我说那怎么可能,不会的。
然而,那却是一则非常精确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