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站在高处的平台中,装着海心焰的笼子放在脚边,眼睛红肿,脸颊两道泪痕,一看便是刚刚哭过。元追了上来,刚刚鳞大人的话让他觉得衣喜欢上了晓龙,而她被戳穿而感到了害羞。
元的面色有些复杂,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知道衣每次伤心都会躲在这自己抹眼泪。
“今天的事,对不起,今天我不应该不跟你说话的。”
衣听到了元的声音,刚忙双手抹抹眼睛,转过身去,元愿意跟她说话,心中地惊喜开心踢开了刚刚的伤心。但发现他是在跟自己道歉,脸上慌乱,两只手掌对着他挥舞,嘴上追着补充道。
“没...没有这回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晓龙的事情跟阿元交代清楚,我不该一直注意晓龙忽略的阿元的感受的,我......”
没等她讲完,元咬咬牙,握紧拳头,连着后退几步,颤抖着声音对她说道。
“晓龙晓龙晓龙,你就知道晓龙,你是喜欢晓龙吗!”
衣还没回应,元转身跑远,离开了这个平台。衣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对着空气抓元的背影,张开嘴,呼吸停滞,自言自语声音沮丧,越说越是小声。
“又,又惹阿元生气了......”
与此同时,海村神祠内,鳞大人吃饱喝足,坐在海心焰旁,抬头看着透过海面的皎白圆月,对着海心焰说道。
“我只是海神大人身上一片鳞片化成的神使,我的责任就是保护海村的人民,你说是吧,海神大人。”
海心焰倏然扩大火势呼呼作响。
鳞大人轻轻一笑,手中凭空出现酒瓶,又喝起了酒。
圆月,又代表了什么。
衣拿着海心焰回到家中,交给自己的父母,急忙忙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翻动书包拿出跟老师要的同学的花名册。在月光照射下食指从上往下滑动一个一个搜起名字,直到看到了“海晓龙”时停顿,淡粉色的嘴唇抿在一起,不断自言自语的叫道。
“海同学,海同学,海同学,海同学......”
不知道说了几遍,叫得熟练了才停下,看着那圆月,嘴里轻声呢喃的。
“这下不会让阿元生气了吧......”
晓龙与元是同一个姓。
......
“小花!去给蛇婆婆送海心焰!”
坐在窗边的花突然被楼下的父母吩咐了事情,关上正中圆月的窗户,把手中还在自然学校拍的毕业照放回床头柜,从左到右是四个人,
衣、元、花、森。
花拿着给蛇婆婆的装着海心焰的铁笼子匆匆出门,去了海村最偏远的房子。敲敲门,一个弯着腰的老婆子吐着蛇信子给她打开门,一见是花,慈祥地笑起来,嘴上说道。
“又麻烦小花给我这把老骨头送海心焰啦。”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蛇婆婆握着比她还高的拐杖走进去,花也跟了进去。蛇婆婆的房子一如既往的干净,里面种满了海里的植物作为盆栽,墙架子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海螺与贝壳,也是蛇婆婆什么兴趣爱好吧。
她将海心焰放入灯中,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从墙架上拿出一个完整的海螺,递给了身后的花。她接过这海螺,疑惑不解蛇婆婆为什么要把它交给自己。蛇婆婆针般的两个竖瞳看得花心里有些发毛,好似什么都被看透了一样,蛇婆婆给她解释道。
“这是海神赐予我的螺号,吹响它,能传达你的爱意给你所爱之人。老婆子我啊,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就送给你啦,哈哈哈哈......小花也该到那种年纪了。”
“我...我......”
花的眼神闪烁,羞红着脸,回到家中。
......
森坐在树顶,手中拿着热气腾腾的热茶,看着圆月。森林神又耍起了性子,在树屋里呼唤着森,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一层一层往上找,才发现了坐在树顶赏月的森,也贴着坐在他身边说道。
“森~我要吃下酒菜~......欸?今天是圆月欸,森知道圆月代表什么吗?”
森喝下一口茶水,驱逐身上的寒气,好奇地问道。
“代表什么?”
“代表了思念啊,森在思念谁呀?是不是本神呀?哼哼。”
森听到答复,又喝了口茶水,看着圆月淡淡说道。“你不是神吗?怎么还需要来问我?”
森林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倏然炸毛,呲着牙反驳。
“谁说神就得什么都知道的,快说快说,是不是在想本神,不要逃避自己内心的声音。”说着突然打了个寒颤,摸摸自己冰凉的手臂,贴在森身上更紧了,双手摸上来准备抢夺森手上的热茶。
“给我喝一口驱驱寒。”
“我喝过了。”
“本神不介意!,给我给我!”
森无情地把茶杯拿到另一只手上,她的短手摸不到茶杯,整个身子便压了上来。森的脸上覆盖着柔软,迫不得已只能将茶杯递给她。森林神如愿以偿地喝到了森喝过的热茶,嘴上说着。
“要变冷了。”
森神情一愣,此时正值盛夏,若不是因为森林村的氧气浓度过高,热气几乎传不进来,也不会感到微凉。森伸手放在森林神的额头上,轻轻说道。
“神也会发烧说胡话么?”
听到森这家伙又在说自己坏话,森林神气急败坏地说道。“本神是神,什么都知道不是正常的吗!森又不是神!”
森皱眉。
“你不是说神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唔......”
森林神直接消失不见。
森:......
“又在打哑谜。”
......
元躺在床上,肚脐眼处盖着被子,四仰八叉,月光照着他的脸,迟迟无法睡着,一直被衣的事情所困扰着。他清楚自己是喜欢衣的,但说不出口,不知道衣是否喜欢自己。可从她今天的表现上看,衣对那晓龙是有好感的。
元不甘心,他们是青梅竹马,衣从小就在自己保护下长大,如今她似乎想脱离自己的保护。自己像是她身上的那层鳞片,可她却不在想要这层鳞片了。元的心脏有些痛,像是一股麻绳被慢慢拧紧。
“我真的喜欢小衣,我想保护小衣。”
“我这么做,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