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程哲”主法官说。
“你是最后一个接受审判的，其实站错了队没什么，最多也就是死。”主法官对着程哲抑扬顿挫的说。
法官笑了起来，冲着周围的观众席笑，惹得观众席群蚁排衙的人们也笑了起来也“但你打人，打了联合军的人，这就不对了嘛。”，他的眉毛挑来挑去，似乎想要跳舞似的。
“所以呢？”程哲平静的问。程哲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赴死的决心，这声音慷锵有力，却没有人会同情他。
“所以——所以你要死，不仅要死，要死得四分五裂。”主法官接着说“小伙子，听说过车裂嘛，听说过凌迟嘛，这么多年没使过了，你要不试试？”
程哲低下了头，他想到了琳，他舍不得琳。又抬起了头“呸你妈的，试试就试试。”
这次，程哲没有挣扎手铐，没有挣扎，似乎已经看淡苍生般。
审判结束，程哲的罪名没有下来，惩罚也没有下来。
观众席的人们一片哗然，似乎觉得联合政府要放掉这名政府军，似乎觉得这可恶的政府军就要被无罪特赦。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站错队而死的人，没有可能特赦，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网上，联合政府发起了一项民主投票——对程哲用什么刑。此时，程哲已经必死无疑，失去了任何生的权利。
没有可能特赦，只可能死的更惨……
程哲被两名士兵押着向审判庭门外走，程哲还想看看那名羞辱他的主法官，但两名士兵把他摁的动弹不得，只得作罢。上牙咬下牙，皱起眉头，却故意不让旁人看见，不让旁人看见他的表情，不让旁人看到他的愤怒。
太空看守所，看似先进，却是个个人命丧失之地。政府军被起义军消灭之后，光明残军和人民起义军联手建党曰联合政府。在那之后政府军或者与政府军有任何联系的人都要接受审判，有意思的是，政府军没有一个人得到赦免，乃至没有一个人能从审判后活着回来。
在人民和政府的讨论下，政府军全员都将至少在太空看守所拘留几日，然后赴死。联合政府和人民不想给所有政府军任何任何生的权利，乃至用骨灰给大树施肥的权利，更不想让任何人拜祭政府军。在太空处理，然后扔到外太空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与程哲脑海中所想的太空不一样，在太空中看不到任何星球，乃至地球上能看到的星空。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这座新的寄居星球体积更大的缘故，或许是他所在的是星球的背阳面。
看守所的人是个大爷，是真的上了年纪孤独的大爷。按理来说只要是联合政府的任何人都不喜欢政府军，乃至仇视政府军。但这位大爷没有。
大爷说，当政府军一个个在这里死掉的时候，他的心都会莫名悲痛。
因为大爷是个地球人。
程哲问：“你不知道政府军的所作所为吗？”
“我是个地球人，你也是地球人，当我的国家和其他国家发生战争，我会支持我的国家。”大爷说，“当我的星球和别的星球发生战争，我也只会支持我的星球，无论对错……”说完，大爷的头看向了舷窗之外，一片黑暗……
大爷的声音很平淡，他似乎不会为了自己星球覆灭的事而生气。
程哲听他一番话，不能说感叹，却是一阵沉默。程哲心里不再像对待刚才法官和士兵一样愤怒，他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滴上了衣服……
程哲想起了之前地球还在的时候，想起了一名外号叫小李子的人曾说他做事固执。程哲想起了他向来鄙视的一名主任和外星人类合作，想起了他自己曾命令政府军全军向光明军发动攻击。
想起了琳的话……
“星海的那边就是尽头吗？”
程哲或许没有多少时间再想了。
“星海的那边就是尽头吗？”程哲的脑海里又浮现了这个问题。
看守的大爷不再看窗外，转头见程哲流泪，从柱子中送去一张纸，“哭吧，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哭了。”大爷的话很轻柔，如果仔细听，可能还会发现几丝细腻。
但程哲没有仔细听，更没有在听大爷的话。
可如上篇所提，程哲怎么可能知道星海的那边有什么呢，那里又是什么呢，还是，尽头。
程哲接过大爷手里的纸，转头面向大爷，他发现大爷一直在盯着自己，可程哲不在意这，程哲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大爷，问：“星海的那边就是尽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