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尽沉,少年与弟弟那头刚忙完,盼这里也已点上烛火,端上了窝窝头和水煮豆芽,今天居然多了半份烧兔。这难得的佳肴让小家伙喜出望外,留一溜烟跑至烧兔前,就当他左手快要摸上那健壮的小兔腿时,小手就被拍了一下。
“手那么脏,你也不怕吃了后闹肚子,快去洗洗,兔腿给你留着嘞。”盼没好气道。
留嘿嘿一笑便跑掉了。少年回看了一眼弟弟,摇了摇头,便帮妻子拿来筷子。不一会留便回来了,他跪坐在哥哥一侧,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兔腿大快朵颐起来。
“留,今天先生教了什么?”
“教了韩非先生的五蠹。讲了一个农夫耕地,兔子撞死在田间树桩上,自此农夫天天守着树桩等兔子的故事。”
“还算不错,再奖励你一只兔腿。”
“哥,你知道不,镇长家的虎蛋说我们的王大帅可厉害啦,一到燕国边境,燕国那帮王公大臣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了,不等王帅过去就把求和之书递上来啦,据说还许诺后面来咸阳献上樊将军头颅和督亢地图呢。”
“没说使者是谁么?”
“好像有一个叫荆轲的。”
“荆轲么?高山卧虎兮海藏龙 ,慕荆轲兮亦有名。”
“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荆轲原名姜庆卿,是当世少有的剑道高手,善用无锋重剑,出剑霸猛刚绝,当然也是咱俩聂师的知音,他游历四方,遍访诸侯却无人赏识。后于易水泮荆轲山上,观紫荆花落,结成黑籽,形状丑陋,却依然旺盛茁壮。心有所悟,遂改名为荆轲。只是……”
“只是什么?”
“燕国来使,是为割地求和,他们不用能说善变之人,却用剑道高手,不对呀,太不对了。”
“夫君,大约是多虑了,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使者觐见也能有几个敢在庙堂上杀人的,最多也就是个蔺相如抱玉撞柱的把戏罢了。”
“唉,但愿我是多想了吧。”
“哥,哥,你说我们的恩师盖先生会一起过来么?”
“不知道,难说吧。自从跟盖师一别也有好些日子了,不知道恩师近来可好?”
“好不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盼接道。”
“可老师归隐何处,一直没有音讯啊。”
“这个我倒是有办法,小镇西巷中有一女子自命神相,乡亲们有疑问了过去,十中八九都能解答出心中的谜团。你明天也过去走一遭吧。”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