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更名燕山
书名:天绝遗波之乌猪过溪 作者:沦波惊鸿 本章字数:6475字 发布时间:2022-11-25

    北宋宝元元年,夏国公李元昊脱离大宋称帝,并于北宋康定元年亲自率军南下,势如破竹。康定皇帝临危启用罗平、范仲淹等将领,阻挡西夏入侵。

    罗平,乃罗成后人,此人文韬武略乃人中翘楚,他领兵作战起初战无不胜,为北宋一时力挽狂澜,且使西夏人对之敬畏万分。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朝野中有贪 官集团作祟,借此国难大发横财,竟是将手伸到了军饷中,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利益而不顾,导致北宋前线补给告急,纵罗平能征善战英名盖世,也难解北宋内蛀虫危机。由此,朝中官僚多数倾向议和,远在前线的罗平也受之屡进谗言。

    双方战争历时二年,僵持不下,皇帝终是赞同议和,而讽刺的是,两年后宋与西夏正式签订合约:即西夏向宋称臣,但每年要交付白银七万两千两、绢十五万三千匹、茶三万斤与西夏。而同样是称臣,宋向辽称臣却每年上缴丰厚物资: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回归时间线,兵败后的罗平不但无功,反而有罪。待回到汴梁,朝野中的贪 官污吏竟是沆瀣一气,连番弹劾之下,大将军罗平连贬三级,而身为名门之后,他不久后便郁郁而终。朝廷令其子罗远征代父职,罗远征拒而不受。

    东京汴梁,依旧是繁华一片,似乎人们已将不久前的战争完全抛于脑后。高大宏伟的城门大开着,突显着皇城的威严,下方守门的兵士盘查着过往的行人,一切井然有序。城门外,一座石砌的拱桥支在护城河上,为过往行人提供了交通便利,一些商贩看准商机在桥上两侧摆摊,瓷器、玉器、工艺品琳琅满目,地摊经济莫过于此。然多数行人只是走马观花,只有少数在此停留,是为讨价还价。

    内城方向,但见一队兵士向城门外走去,他们用仪仗开道,一名武官打扮的人骑着白马紧随其后,只是此人浪得虚名。虽作武官扮相,可身形消瘦全然不似习武之人,反倒更像白面书生,有感其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亦如此。其身后,一名络腮胡大汉为之持兵,狼牙浑铁棍赫然在手,虽说此物为武官兵器,可却一直是大汉所持,想来这大汉成了武官的保镖了。而这一行人,便以此种方式离城而去。

    再观内城,街道的两侧的酒馆、茶楼鳞次栉比,金饰、古玩商铺层出不穷,比之石桥上的地摊,明显高端且奢华,这般繁荣的景象彰显了东京汴梁经济上的生机勃勃。行人往来其间,有人阔绰,亦有人吝啬,熙熙嚷嚷,好不热闹,人世百态,无外乎如此,他们推动北宋经济不断繁荣,共同创造了汴梁这个繁华的都市。

    在五十九年后,画师张择端绘出一副《清明上河图》,他将北宋都城的繁华描绘得淋漓尽致,以致当时的微宗都为此画亲手盖章。若要细细道来,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由于历史原因,北宋虽经济领先于世界,然而军事力量的薄弱反倒成了外族势力窥伺与觊觎的对象。昔日与辽国立下潭渊之盟,且结为永久和平之邦,只是需每年岁币北送,对待西夏亦如此,皇室觉得如此而为能省钱,可这般却是害苦了百姓。八十二年后,朝廷此种行径引得方腊起义,起义军虽被尽数诛灭,但北宋的气数也急转直下了。在后世看来,北宋之名,岁币北送,或多或少都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其中,因其偏安一隅特性使然,明太祖朱元璋觉得宋缺乏正统性,竟是直接承接了元朝衣钵,至此明朝延续了二百七十六年,直至李自成攻入北京。

    宋太祖赵匡胤为武将出身,因深知武将秉性,以及洞悉前朝之鉴,方制衡武将权势,遂维护大宋一统。有野史记载,宋太宗赵光义得位不正,皇权为篡位而来,也正因如此,大宋国策上对武将更是防范甚重,分其权势、削其地位,这便是宋朝重文轻武的开端。此国策至北宋灭亡尚未改变,遂延续到南宋,最终在蒙古铁蹄下归于尘土了。

    自古穷文富武,如此国策下富人亦是大文豪,诸如辛弃疾、陆游等人,俱是武功高强之人,此不足为奇也。放眼两宋,不过是偏安一隅之政权,远不复前朝威名。纵观前朝,盛唐威名传千古,强如高句丽,曾与隋博弈不休,终使之于内乱中覆灭,然此等强国却挡不住盛唐铁骑;强如突厥,亦曾与隋交锋不止,逐渐处于弱势,并被分化为东突厥、西突厥两部分,待盛唐取代前隋执掌中原,突厥的末日便来临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周边各国对盛唐心悦诚服,每逢佳节,可见万邦来朝之景!

    ……

    赤云烧天,映得天色如火,此刻日薄西山,已是夜色将近。

    城门现下正大敞四开着,熙熙攘攘的行人从中出出入入,再有一个时辰,这城门便要关了,届时人们将不得再行出入。

    人群分流,一者入城,一者出城,但见一名麻衣少年随着出城的人群向城门方向缓缓腾挪,他虽微低着头,可双目中的那股澄澈却掩盖不住。

    这少年看似十五、六岁,飘逸的青丝赋予了他画的美感,披在身上麻衣掩盖了他的身份,被压低的斗笠遮挡了他的面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透过斗笠,将身边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位小公子,借一步说话。”

 “范伯伯……”

 “嘘……”

    一名中年人走到少年身边,随之将少年邀至街旁一家名为“四海云天”的酒楼中。而后,中年人在酒楼中订了一个包间,点了些许菜肴,遂与少年共进晚膳,意在为少年饯行。

    包间内,红木桌面上陈列着鸳鸯炸肚、鳝鱼炒鲎、花炊鹌子、羊舌签、五珍烩四菜一汤。这五道菜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形、色、味俱全,不禁使人食指大动。麻衣少年与中年人面对面坐着,一老一少,宛若父子。

  “罗贤侄,伯伯不是劝你当玉龙将军的,而是为你饯行的……”

  “我知道,远征母亲去世得早,除了爹,就是范伯伯您对我最好了。现在爹爹刚入土,我却选择离家远行,或许是我不孝,可朝廷的做法真的让人心寒,我也无法再……”

    少年说着,眼眶开始湿润,中年人伸出右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这麻衣少年正是罗远征,大将军罗平的独子。而这中年人,则是当年和罗平一起被启用的将领——范仲淹。

    范仲淹双目有神,眉似剑纹,及胸的长髯赋予了他仙人般的神韵,鬓角斑白如雪,将他忧国忧民的思绪毫无保留地体现出来。一身青布衣,一双云头靴,如此朴素的衣着,倒显得范公与那些行人无甚差异了,想来除了他日常节俭惯了,便是此番为故人之子践行,他不想让旁人知晓。

    范仲淹耳听八方,察觉四下无人,随之压低了声音,道:“身居朝野,性格刚正反而会四面树敌,伯伯深有感触,也正是如此罗贤弟才会……那些议和派也不想他打胜仗。再者,当今圣上年轻,心知朝廷中有蛀虫,奈何盘根错节不可撼动,军饷烂账也无从查起,便只得顺了那些议和派的心意,罗贤弟这次被屡次贬官。圣上亦未曾料想,他会因此而辞世。想来对你,皇帝多少是心中有愧的,这才会让你子承父业,不想你竟是抗了旨。你放心,我只要活着,总有一日要为你爹平反!好在尚得圣上赏识,朝廷中的歪风邪气,也该散了,以后我也会想办法将之一一改变。”

 “范伯伯,既然朝廷如此不堪,要不要考虑和远征一同离开?”

 “你还年轻,朝廷中的事情,又岂是你想的这般简单?天下人尚在,我也需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者,又岂能容那些奸邪蛊惑圣上!况且,你抗旨之事,我也得为你善后。”

    远征闻言,心底不禁触动,随之眼眶湿润了。他心知自己的任性会惹来不小的麻烦,只想着一走了之。可若真的如此,惹怒皇帝的后果,怕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届时通缉令中将有他罗远征一席之地。想及此处,他对范仲淹更是充满了感激,泪已噙在眼眶。

 “贤侄啊,不摧眉折腰的确是男子汉,可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于伯伯而言,伯伯尚有妻儿,把她们照顾好也是我的责任,我不单单为自己而活。而你,伯伯知朝廷对你罗家不公,你如今了无牵挂,这次是去意已决,可今后处事,意气用事不可取,你要晓得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范仲淹循循善诱,说罢又一脸严肃:“罗贤侄,如若不弃,我认你为义子,从今起,我便是你的义父,如何?”

 “啊?义父!!!”远征看着范仲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对亲情的渴望,他的泪再也压抑不住了,瞬间夺眶而出,心底的积郁也得到了释放。父亲罗平死后,范仲淹便是他唯一相信的人,随之他跪下身去,给范仲淹磕了三个头,并认了他作义父。

 “义父,从今天起,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等他日远征远行归来,一定好好报答您!”

 “你这小子,快坐下,拿着。”范仲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幽绿色的犬状玉器,递给了重新坐下的远征,继续道:“此物是我早年间于城南‘奇宝轩’购得之物,近日竟有了灵通,屡次托梦告我可于‘四海云天’附近遇到你,并要我把它交与你手。我也是宁可信其有,所以才能为你践行。上午伯伯……不,义父去你的府邸找过你,只可惜你已经离开了,若不是有此物,想来就见不到你了。等离开了汴京,就只得自己照顾自己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你,怕是一时半刻不会习惯。”

 “义父,我......”听着范仲淹质朴的话语,远征内心感动不已。

    随之二人谈着心,不觉时间匆匆而逝,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基本落筷。范仲淹是位清官,本身并不富裕,但为远征饯行,他自是舍得破费。况且,金钱对他来讲,不过是身外之物。那犬状玉器摆在远征面前,晶莹剔透,栩栩如生,充满了仙灵气息,可见是上等宝玉。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范仲淹顿了顿,开始吟诵他那《渔家傲·秋思》的下阕:“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燕山勒名......归无计......我记得我爹和我说过,他为我起名‘远征’是希望我远征北上,报效国家。可是,如今倒有些讽刺了。”说着,远征的双目变得坚定,似乎受到了感召,继而道:“义父,从今天起,我就叫‘罗燕山’。”

 “燕山,好名字!燕山,你可曾饮过酒?”

 “饮过。”

 “那么我们就来一壶‘玉液琼浆’,这家店的这种酒还是不错的。”

    一壶酒,不醉人,它承载了一段亲情,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罗、范二人终究是要分别。酒足饭饱后,范公赠予小燕山银票少许,随之二人离开四海云天,相背而行。

    天空,仅存最后一抹余晖,它即将随着残阳隐入人间的彼端。改名为燕山的远征回过头去,本想看一眼义父的背影,不料却与之四目相对,他突然觉得那道身影很是高大......

    小燕山的羁旅生涯由此开始,虽丢了在汴京将军府时锦衣玉食的惬意,却也磨砺出他后来临事不乱的从容,可见羁旅使他受益匪浅。这一别,竟成了他与义父范仲淹的诀别,范公励精图治、推行新政,然而不久后受议和派排挤,最终无奈离开汴京。在范公失势后,罗府也不再属于燕山,多重打击下,小燕山更是对朝廷心灰意冷,同时坚定了他心中的侠义之路。

    当然,此时的燕山还未经历这些,仍是对未来充满迷茫的少年人。小燕山在人海中穿梭着,也许是人潮拥挤的缘故,亦或是担忧不能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加之冥冥之中的缘分,他竟是被迎面走来的少女撞了个满怀。

    但见这名少女,十二、三岁的样貌,她披着灰色的斗篷,古怪的服饰突显出她与众不同,是外族人无疑。观之眼眸,竟是紫眸澄澈不见底,似乎隐藏着隔世的魔力,赋予了少女精灵般的妖异与美感。眼眸内,十字星图纹镶嵌其中,为少女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灵秀。她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年幼的她并不知晓。

    东京汴梁,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发达的贸易中心,来此做生意的外族人亦大有人在,有些人甚至是金发碧眼的远方来客。最初,百姓们见到如此奇装异服且相貌怪异的外族人,俱是大呼妖怪,可时间久了便也见怪不怪了。因此,没有人会因这少女的服饰而感到惊讶,而少女与众不同的眸子也不会引得人们驻足此间。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呀?”少女声音清甜悦耳,虽有几分责怪,却也有几分可爱。

 “抱歉,我急于出城,还请姑娘谅解。”燕山道。

 “那你向我道歉哦。”少女闻言,不禁有心调侃。

 “对不起,在下有急事,所以需要在日落关城门前出城,还请姑娘海涵。”燕山郑重道,言语里有一丝急切。

 “城门关闭还有一炷香呢,一看你就是不出门的死宅!不用这么正式,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言语间,少女眨了眨眼,可这一举动,却使她那双澄澈超凡的紫眸印入了小燕山的小心脏了。

    少女是他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位女生,他看得有些痴了,不等他有所反应,少女竟是直接拉起了他的手,随后把他他拉到了街道一旁。

    在宋有一不成文规定,即“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外族少女并不懂这种忌讳,故此举使得燕山双眼瞪得宛若铜铃、脸红得好似苹果,好一名娇羞的美少年!

    不及燕山心中涟漪平复,只见一名金牌信使骑的卢马飞驰而过,行人俱是纷纷避让,燕山这才大梦初醒,可发烫的脸颊一时半刻难以降温了。

 “大哥哥,你的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

 “不,我觉得你有事。”

 “我真的没事!”燕山见此,连忙转移话题道:“姑娘你是外族人吧?你的眼睛和很多人的都不一样。”

 “对啊,我不是你们宋人。话说回来,刚才你撞我那一下,现在还觉得骨头都要被你撞散了。”说着,少女还做模做样的揉了揉肩膀。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算了,看你比较顺眼,也不会怪你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你就陪陪我好了。放心,城门关闭前我放你走!”

 “什么?!?!”

    少女之言使得燕山一时惊愕,她一直与族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是她第一次踏足汴京,故而不懂大宋礼仪。

 “我要你陪我等我爹,你听我把话说完啊!”少女这才把话说完,原来方才只说半句。

 “姑娘,听你的意思,你是与父亲走散了,不妨在城门附近等他,他回来找你也不会找不到人,为什么还要向城内走呢?”小燕山不禁反问,他内心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城门关闭之前,需离开汴京。

 “我不是与爹爹走散的,爹爹说他去城里办事,酉时前会跟我在城门处汇合。可是酉时都过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去找我,那么我就混进城来了,可我又不知去哪里寻他。人家还是第一次来这么繁华的地方......有点小激动!”少女说着,将两只小手交织在了一起。

 “姑娘,依我所见,你父亲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建议你不要乱走,还是回到城门那里吧!待他处理好事情见不到你,多着急呢!”

 “他才不会着急呢!他想找我,一下子就能找到。”少女撇着小嘴,似乎在赌气,她顿了顿,继续道:“知道你着急出城,咱们就边聊边走吧!既然让你陪我等我爹,若真害你被关在城里,那也怪不好意思的。还有,别总叫我姑娘,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我姓白,名汐柔。你就叫我汐柔妹妹吧!你叫什么?”

 “罗燕山。”燕山注视着少女汐柔,把自己的新名字报了上去,遂与汐柔一并向城门的方向缓步而行,接着他好奇道:“汐柔妹妹,你说你爹想找你,一下子就能找到,我没太理解。是不是你爹牵了一只大狗,狗鼻子灵呢?”

 “你个大傻子,牵什么大狗?你才牵大狗!你全家都牵大狗!你不知道,我们的眼睛和你们的不一样呢!”小汐柔白了燕山一眼,接着又说:“以前我走丢了,爹爹都能很快的找到我,就是因为我们的眼睛特殊,我爹的眼睛很厉害的!”

    小燕山闻言,心中暗道:这小丫头的眼睛确实特殊,紫色的十字星纹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二人边说边走,直至出了城,这时候燕山便不再着急,由于与小汐柔言语投机,不觉间竟是渐渐熟络。城门关闭,明月高悬,二人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此番畅谈意犹未尽,只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汐柔!汐柔!”有一浑厚的男声刺透嘈杂的人群,响在燕山和汐柔的耳际。

 “我爹爹来找我了,他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燕山哥哥,若我们能够再见,就不是陌生人了。所以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吗?”

 “若是有缘,自当会再相见。”

    随着燕山的声音,汐柔的小脸上抹过一道灿烂的笑,她不知道燕山即将步入羁旅,知道的话,也不会那么问。在燕山的眼里,她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小汐柔随着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离开了,那男人正是汐柔的父亲。汐柔的父亲也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亦存有图纹,不过和汐柔的十字星不同,是六芒星。这神奇的眼睛,是源于四千年前天绝镜邪灵的诅咒。只是,小汐柔现阶段并不知这些。

    燕山不清楚天绝诅咒,他望着二人的背影,先想起自己的亡父,又想到自己的义父,思绪流转间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

    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小树林的一处映得通明,一身着暗赤长袍的青年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他是罗燕山,罗平的儿子,范仲淹的义子。

    方才燕山做了一个梦,梦境是旧事重现,如今历历在目。

    随后,燕山仰望星空,心底若有所思。他与范公多年未见,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书信往来,每逢年节他也会委托驿站运送地方特产,直至此番得其长子范纯祐回信,得知范仲淹病逝于徐州。燕山还记得自己看到书信的时候,内心宛如遭到雷击。

    群星依旧璀璨,皓月依旧皎洁,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岁月又何曾有情?黎明尚未到来,黑夜尚未退去,罗燕山已踏上了前往徐州的路,他要为已故的义父送行。月色下,疾驰着一人一枪一马,夜的宁静已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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