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若水正在午憩,凌霄峰的弟子前来请栖梧君。
栖梧君到凌霄阁的时候青山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行礼之后,青山君说道:“师弟向来不问世事,此番叫你前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请掌门师兄明示。”栖梧君说道。
“我们怀疑令夫人是魔界的奸细。”
“怎么说?”栖梧君问道。
青山君看着旁边的人,“天斩,你说吧。”
天斩站出来,向栖梧君行了礼,“启禀君上,夫人从魔界回来的时候,她说她是因为长得像魔君的心上人,所以魔君才立她为后,但是近日得知,夫人真真切切就是魔君找寻了百余年的女子。”
天斩看了栖梧君一眼继续说道:“夫人来路不明,又疑点重重,弟子多番查探,竟然发现当年您与舞阳仙子大婚前夕就是魔界中人把她带来招摇的。”
“时隔多年,你是如何查到的?”栖梧君又问。
天斩回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年碰巧被门下弟子撞见了,差点被灭了口,因修的是龟息之法,才假死得以捡回一条命。”
栖梧君道:“说起来中毒醒来之后,便忘了许多事情,当年既然是我与舞阳师妹大婚,为什么最后我娶的人又不是舞阳师妹?坊间诸多流言,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山君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是第二日,也就是大婚那日清晨,你和她衣衫不整,同塌而眠,屋内有些残酒,事后莺月说酒里有安魂草。”
“后来你那位夫人有说过她不知道安魂草一事,当时我们是信了的,只是眼下看来怕是不能信。”
青山君说完,栖梧君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一件事。”天斩道。
栖梧君:“说!”
天斩:“差不多两年以前,青阳山邱道长抓了一只吃人的蛇妖,刚好被夫人撞见,她说把蛇妖带回招摇由您处置,可是那段时间您正在闭关,后来有人看见那蛇妖在魔界出没。”
栖梧君又喝了一口茶,他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只是没想到她什么都瞒着他。
青山君叹口气说道:“我知你与她朝夕相处,生了些情愫,若是她安分守己,真心待你,此事也就罢了,但是眼下魔界可是不安分得很呐,到处惹是生非,挑衅仙门,更有传言说,魔君沧海为了夺回心上人要对招摇开战,你要多加防范才是。”
……
栖梧君回招摇的时候,若水正在荡秋千,看见栖梧君,纵身跳下来跑到他跟前儿,“你回来了。”
栖梧君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若水问道。
“没什么,只是掌门师兄说魔君似乎要对招摇开战。”
魔君要对招摇开战?“不可能吧。”若水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若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直觉告诉她沧海君不可能跟招摇开战。
不是她吹,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沧海君也不会乱来吧。
见若水闪烁其词,欲言又止,栖梧君沉着脸回了梧桐居。
既是为天下大事烦忧,若水很贴心得没去打扰他。
这在栖梧君看来倒是觉得若水并不甚在意他。
是夜,栖梧君站在窗前,一夜无眠。
若水辗转反侧,想不通沧海君怎么会对招摇发难,索性坐起来,双手结印,幻化出一只指尖大小的凤凰,小凤凰飞出窗外,飞过崇山峻岭,飞到了魔君面前。
栖梧君这两日一直把自己关在梧桐居,若水驻足在房门前,伸手想要敲门,犹豫片刻又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若水离开后,栖梧君才从里面打开房门,神色略带憔悴。
凡间,一酒楼的包厢内,若水和沧海君对坐。
若水先发制人,说道:“听说魔界中人残害仙门,想要与招摇开战,是怎么回事?”
沧海君:“残害仙门这事儿我不知情,想要与招摇开战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为什么?”若水看着沧海君,满脸的问号。
沧海君:“我问你,栖梧君生命垂危之时,你并未恢复记忆,怎么知道神农鼎在魔界呢?凭你一己之力,又是如何闯入魔界领地的?”
若水:“是一个黑衣人告诉我的,也是他带我去魔界的。”
沧海君:“作为仙门三君之首栖梧君的夫人来我魔界偷取神农鼎,你说要是我们不认识,会怎么样?”
若水想了想,没说话,她当时哪儿能想那么多,过后就更没心思去细想了。
沧海君:“我再问你,你住在凤凰阁,闭门不出,仙门中人怎么知道我要封的魔后是你?当时招摇召集了仙门百家上门抢亲,若不是因为我们有交情,你说会如何?”
若水:“所以你的意思是……”
沧海君:“一直有人想要挑起仙魔之争。”
若水:“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那个黑衣人问过我是不是认识你,我说我不记得,他有可能是知道你在寻我的,但是又故意诓我去招摇。”
“黑衣人是谁?”沧海君问道。
若水:“不知道啊,他神出鬼没的,一身黑色斗篷,我见过他几次,但是从未看见过他的正脸,不过他带我去魔界的时候畅通无阻,又有魔界的腰牌,有可能是魔界中人。”
沧海君:“这样倒是说得通,魔族中人在我闭关之际,打着我的名义残害仙门,挑起争端。”
若水:“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放出那样的消息?仙界中人本就对魔族有偏见,现下大肆传言魔界对仙界不利,你就不怕仙界帅兵攻打魔界啊?”
“我就是要仙界对魔界出兵?”
若水满脸疑惑,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