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雪竟左右看看他们几个人,笑道:“一会儿进了门,不如我四肢着地的爬着走??”
张每玟掩嘴笑道:“那你得等我们先去搬几个凳子来,放在门口坐着看你爬进去……”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陈一旦和孙大缸一脸正色的对着张每玟道:“就是!什么人呐!还搬着凳子……要搬太师椅!!”
“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天打雷劈啊……”
公良雪竟黑着脸,打着灯笼摇着头,朝院门口慢慢走去……
三个人嬉笑着,在后面跟了上去。小院子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光亮来。刚走到院门口,公良雪竟一抽鼻子,便闻到了一股淡雅清香的味道,不禁止住了脚步……
“这个味道,好熟悉,可是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张每玟也闻了闻,道:“确实,这个味道,好熟悉……”
孙大缸笑道:“怕不是人家吃饭的饭菜香味……”
陈一旦摇了摇头道:“饭菜香味大都油腻,可这个香味却很清新,所以绝不是饭菜的香味。”
公良雪竟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同意一旦的说法。感觉这种味道就在嘴边上,可又一下子说不出口……”
张每玟嫣然一笑,道:“本来还能脱口而出,可让你这么一说,把我也卡住了,呵呵。”
“人有时候不就这样嘛,管他什么味道呢!咱们先探‘绊马索’,嘿嘿。”孙大缸接着说道。
公良雪竟突然眉头一挑,一伸双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
“吱呀呀呀——”
寂静无声的夜色下,门柱发出的叫声,显得尤为瘆人。
孙大缸上前一步,从公良雪竟手里夺过那个灯笼来,朝他一笑道:“我打个头阵,你在后面望着点儿,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好,放慢脚步,压低身子,试摸着往前走走看。”公良雪竟嘱咐道。
陈一旦也追了上去,一把拿过孙大缸手里的灯笼杆子,道:“我给你照着点儿脚下,你把双臂乍开了,这样不容易绊倒了。”
孙大缸点点头,这才伸开双臂提前平衡着身体,慢慢的抬起左脚,轻轻地踩了下去……
脚掌慢慢的落在了地面上。
没有任何异常。
孙大缸疑惑的回头望望公良雪竟,见他点头,这才继续转身换脚,抬腿……
仍旧没有任何异常。
孙大缸放下双臂,左右分别走了两小步,仍旧是不见有任何不妥之处。
“小爷,这是……没事了??”
公良雪竟挠挠头,蹲下了身子来,抬眼朝里面望去,“没搞懂,没搞懂啊……”
陈一旦一看,笑了:“不会运气这么好吧??咱们来了,人家撤了?那这报酬不是直接到手了??”
公良雪竟挠挠头,“难不成,我的运气彻底变了??”
陈一旦忍不住,管他三七二十一,抬脚就走了进去,“那还不直接进……”
话未说完,人已经一脚跨了进去,随即身子一歪,“噗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趴在了地上!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门口蹲着的公良雪竟和站着的张每玟还没明白过来,陈一旦已经‘五体投地’地给院子里站着,一脸懵的孙大缸行了个大礼……
孙大缸一脸惊讶,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陈一旦弱弱地道:“旦叔,平,平身吧……”
陈一旦一脸痛苦艰难的抬起脸来看看他,翻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平你娘的个腿……”
三人笑了起来。
张每玟眨眨眼不解道:“不对啊,怎么孙大哥走进去没事,陈大哥一进去就……”
公良雪竟也是一脸不解,张每玟走过来,把手伸给公良雪竟道:“拉着我。”
公良雪竟略一犹豫,伸出手来拉住了她……
张每玟将身体慢慢向前移,尝试着迈开了脚步……
一个趔趄,公良雪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回了怀里来!
“不行??!”
张每玟苦着脸,“腿上就像被丝线缠到,在用力拉扯一样……”
陈一旦半趴在地上向后退了回来,嘴里也道:“可不是嘛,而且感觉好像背后被人推了一把似的……”
公良雪竟放开张每玟,慢慢趴在了地上,仔细的左右看着……
“什么也没有啊……这也,不像是,阴绊子……”
“阴绊子??是什么??”
几个人全都好奇心上来了。
公良雪竟起身,轻咬着手指,目光里满是疑惑……
“如果遇见了调皮鬼或者是回音鬼,它们的特点,都会偷偷的在人走的道路上拉上丝线绳索,故意绊倒别人……可这种,只绊倒人却不害人,也不像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人一旦被绊倒,就能看到丝线绳索显现,可这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啊……”
张每玟道:“关键是,我们两个确实都被绊倒了……要不,你也试试?”
公良雪竟点点头,也尝试着往前轻轻走了一步……
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我跟大缸……”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公良雪竟已然双腿打别,被绊倒在地!
几个人在旁边错愕地看着地上的公良雪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说,话不能随便讲……只有大缸没事儿。”
公良雪竟无奈地爬起身,退了回来。
孙大缸站在原地,一脸不解,“难道,是因为我走的步数少了……”
公良雪竟拍了拍衣服,“都快能跳舞了,还走的少??你再走两步看看?”
孙大缸依言左右再次走了几步,仍旧是没有任何问题。
三个人彻底无语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唯独只有孙大缸走进去时没有任何问题,而其他几人却都不行??
陈一旦也有些凌乱了,不解地看看公良雪竟道:“为什么大缸没事儿??”
公良雪竟耸耸肩,“为什么天上有个太阳??”
“我怎么知道?!”
“对啊,我怎么知道??!”
陈一旦彻底无语了。
张每玟眨眨眼道:“既然想不通,就先不要管这些了。要不,让孙大哥进去把那个金玉春请出来,咱们好问问??”
陈一旦道:“人家又不认识咱们,凭什么相信我们??”
公良雪竟努努嘴,“可就这么一直待在里面,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吧?再说了,张其昌一旦失去耐心,断了她的吃喝供应,那还不是死路一条?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吧……”
正在这时,屋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响起:“这位先生说得有理,不用请,我出来了。”
几个人抬眼看去,只见正厅的门被打开,灯光透到院子里,光线登时亮了很多。
一个身着华服,年纪约摸在二十三四岁,发髻高挽,圆脸细眉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