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枪响肯定会有人听到并报警,他可是负案在逃犯,如果被抓,这辈子可能就出不来了。现在,他的心里恨死了张军,他惹的是个什么人呀,脑袋不怕砸不说,连刀子都捅不进去。趁着宏宇踢飞矮个男的时机,一闪身朝着没了玻璃的窗户窜去。“哪跑?”宏宇一声怒喝,抬脚勾住一把椅子,身子一转,椅子顺势飞出,砸在高个男背上,高个男妈呀一声,被砸倒在地。宏宇上前两步,又补上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只听咔吧一声,高个男双手抱腿,发出声声哀嚎。撂倒了高个男,宏宇转头看向唯一还站着的黄毛儿,黄毛见宏宇看向自己,吓得双膝一软,咕咚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大哥,大哥,您别打我,我不跑还不行吗,我全听您的”。一边求饶一边哭,鼻涕眼泪抺了一脸。宏宇懒得再搭理他,拽过把椅子坐下,等着警察。他也知道,刚才那么大响动,不可能没人听到。没有人进来,那是因为害怕,但肯定会有人报警,必竟华夏人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宏宇之所以不跑,一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自己是被张权几人闯进家里强行带来的,各种凶器也都是他们的,自己跑了反而说不清楚。再说,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自己能跑哪去。至于手中的五连发,宏宇反复看了几遍,在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就放在了桌子上,他可不想被警察误会,给他来上几枪。过了不大一会儿,外面警笛声就响成了一片,两辆吉普,一辆依维克来到烤肉店前,车还没停稳,一群警察就从车上先后跳了下来。这次来的跟派出所片儿警不同,穿着黑警服,防弹背芯,头戴钢盔。走在前面的几人,左手防暴盾牌,护住身体,右手是一把64式手枪,另几人则是双手端着79式微冲呼啦散开,一个手提88式狙击枪的警察,迅速跑到警车左边,以车头做支撑,瞄准了大门。还有一人,用汽车上的喊话器喊道:“里面的的听着,我们是公安警察,马上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出来”。听到警察喊话,宏宇大声回应:“别开枪,我是受害者”又看向黄毛,“去开门”“我,我?”黄毛指着自己鼻子为颤声问。宏宇冷冷地看着他。黄毛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去开门,嘴里还不住地叫喊“别开枪....,我是好人....”。打开门,先是黄毛走了出去,接着是宏宇,另几人也一瘸一拐地先后走了出来。见不再有人走出来,拿喊话器的警察问了道:“还有人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别开枪,我们出来了”,随着声音,又有两男两女走了出来。他们是后厨的厨师和服务员儿。“还有吗?”“没了”。张军回答。警察看向刚走出来的四人,这四人赶紧摇头回答“没人了”。问话的警察一挥手,“进去”。一众警察呼啦一下冲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全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警察,提着两个塑料袋儿,里边分别装着五连发和军刺。走到喊话警察面前汇报了几句。听完汇报,中喊话警察一指蹲在地上的几人:“全烤上,收队!”黄毛、宏宇分别被押上一辆吉普儿,其他人则全部被塞进了依维克。三辆警车呼啸而去。公安局里,几个人被分开突击审问,宏宇把事情的经过,从三个人闯进他家开始说起,从头到尾,把自己说成一个被人敲诈勒索的受害者。至于那几人的伤,则是宏宇在正当防卫过程中造成的。而且自己也受了重伤,比如头部被人用酒瓶打成了脑震荡。预审和记录员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被打成了脑震荡?”“真的,我现在头疼、头晕,还恶心想吐”以前地球的洪屿,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肚子里的知识可不少,以他所说的症状,那妥妥的就是脑干受损的表现。签字,按手印之后,宏宇被铐在了暖气管儿上,便没人再理会他了。半夜两点,换了两名警察进来,踢醒了坐在地上打盹的宏宇,又是一轮审讯。这次显然是与其他嫌犯的口供对照过,针对宏宇收白士强钱,和他用钢签扎张军手,欧打张权等人的问题反复审问。宏宇当然不会承认,只说钱是白士强自愿给的,有人可以做证。至于伤人,问多少遍都一样,正当防卫,张军一伙人多,又有刀枪,自己很害怕,一痛乱打,都打到了谁,打成什么样儿,全没印象。两个警察心里清楚,这是遇到懂法的人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黑着脸道:“你没印象,别人可记得清清楚楚,我看你是不老实,自己好好反醒吧。”说完也都离开了审讯室。就这样,在四十八小时内,宏宇被审了五次,在第四十八个小时快过去时,让他签了一份拘传证后,警告他不许离开本市,便把他放了。这是宏宇预料之中的,因为在没有犯罪证据的情况下,拘传最长不能超过四十八小时,在这两天里,警察肯定做了大量的调查取证工作。宏宇不怕调查,他的前身是个遵纪守法的外卖小哥,以前更是名牌大学的优秀学生,倒是另外几人被直接刑事拘留了。张军、张权兄弟除了这件事,还有强迫交易,收保护费、斗欧,至人伤残等多项罪名,被定为黑恶势力立案调查。那两个南方人,更省事儿,在公安的内部网络上一比对,本就是负案在逃人员,这辈子怕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