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身为上古天狐无论是身份还是血脉都极为高贵,加之其容貌艳绝又乃妖皇之身,是以自化形以来只有她不要的男人却从未有男人不想要她的!
锦婳黯然神伤地回到涂山,独自坐在山巅饮酒,脑海中却全是阴鸷那冷峻的面容,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姐姐怎的一言不发便就离开了?”思瑶信步走来,毫不客气地夺下锦婳手中酒壶,一仰头便灌了一大口!
“你倒是不客气!”锦婳好笑地看着思瑶,尽管她知道阴鸷所爱之人正是眼前这丫头,可无论如何她就是无法不喜欢这个为所欲为的女魔尊。
“和姐姐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思瑶转身在锦婳身边坐下,望着锦婳问道:“我回殿中等待姐姐良久,却始终不见,还以为姐姐见色忘义,不曾想姐姐却早已离开,怎么也不说一声?”
“无端惹人讨厌,难不成还要留下?”锦婳反问道,声音中难免藏了三分酸涩。
“讨厌?谁敢讨厌姐姐?谁又能讨厌姐姐,似姐姐这般尤物,思瑶都恨自己不是男子了!”
“你惯会哄我!”
“事实罢了!”
“事实?”锦婳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原本我也以为自己颇有姿色,这天底下就没我锦婳搞不定的男人,可是……”话未说完,锦婳双眼皆已泛红。
眼见锦婳当真伤情,思瑶眉头轻蹙,直接问道:“怎么?阴鸷那家伙欺负姐姐了?若如此,我替姐姐讨公道去!”思瑶说着便要起身,却被锦婳一把拉住。
“哪有什么欺负,他只是不喜欢我罢了!”锦婳松开手,目光转向山底的浅渊,貌似无意地轻声问道:“你可知阴鸷心悦于你?”
思瑶身形一震,随即坦然答道:“我确是怀疑过,可姐姐知我心中之人并非阴鸷,今日我见他同姐姐一处时甚是开怀,便也不再疑心此事!”
“倘若床第间他只是将我错认成你呢!”锦婳的神情痛苦万分,一丝羞辱之感不受控制地爬上心头。
“他若真是这般混蛋,我这就将他绑来,任凭姐姐出气!”思瑶情伤未愈,自是能与锦婳感同身受。
“不必了!是我自愿的,虽不能得到他的心,能做这一夜的露水夫妻我亦心甘!”
“姐姐……”
“你那么爱应恒,自会懂我!”
思瑶不再言语,只是默默陪在锦婳身边饮酒,良久,思瑶轻声问道:“姐姐可会怨我?”
“不会!他爱你又与你何干?”
“姐姐这豁达的性子当真是太得我心!”思瑶笑着看向锦婳,尽管那双漂亮的眼中仍含着化不开的悲伤,可思瑶知道,锦婳之言绝无虚假!
锦婳单手托腮,目光仍停留在山底浅渊,突然,她毫无预兆地飞向浅渊之岸,右手轻拂,一棵紫色的槐树便就此扎根。
思瑶自山巅起身下望,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轻一挥手,那浅渊之岸便种下万里槐林……
紫色的槐花随风而舞,锦婳身处其间,心中之痛好似得到些许慰藉,她抬头望向思瑶,轻舒笑颜。
正此时,锦婳看到思瑶身边忽然出现一个男人,那男子通体玄衣,周身泛着诡异之气,可不知为何,思瑶不仅没有防备,反而任由那男子在身边耳语。
锦婳见此放心不下,忙回到山巅,可那玄衣男子却早已没了踪影。
“刚才是何人?”锦婳担忧地问道。
“那是冥王,他此番来此寻我是为了应恒之事!”
“应恒之事?”锦婳不解。
“嗯,姐姐,也许应恒他不是不爱我,而是不记得要如何爱我!”
“此话怎讲?”
“当日应恒历劫本就不是承受天罚那般简单,傲渊忌惮应恒已久因而想出魂斩之法想让应恒彻底自六界消失!”
“魂斩之法?傲渊乃堂堂天帝,何以如此恶毒?”锦婳乃上古天狐,于“魂斩”之事自是有所耳闻。
“岂止恶毒,简直是卑劣至极,当日我自天启镜中发觉应恒身陷魂斩之法中,便日夜守护他的最后一世,好在那一世他寿终正寝,天魂亦安然无恙,这才免于魂飞魄散消弭于六界的命运!当日我寻上三十三重天,姬芜的璎珞也因此无意碎裂,应恒困于其中的七魄也得以归位,可我却未曾想到,那家伙的人魂和地魂竟还在外飘荡,方才冥焱来此正为此事,他说在冥界发现了应恒的地魂,无奈那家伙的修为过于变态,即便只是区区地魂以冥焱之功也难以驯服,故而才来于我通禀。”
“那他为何不直接去找应恒?”
“不知,许是知道我与应恒之事,想在我这里讨个人情吧!”
“可我这心中慌乱不安,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一般!”上古天狐身具预测未来之能,可不知为何,锦婳总是看不到思瑶的未来,因而此时的不安更让锦婳难以放心。
“姐姐安心便是,区区冥府还难不住我,我去去就回,待我将那家伙的地魂取回再来同姐姐共饮!”
“不如我陪你走这一遭吧!”
“不必了,冥府之气虽伤不到我,可对姐姐却有极大害处,姐姐安心等待,若我真是三日未归,姐姐便去魔域寻淮奕哥哥前来救我便是。”思瑶微微一笑,转身便消失在涂山之巅,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这冥府之行竟真的差点断送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