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扬帆东海神情舒畅 路遇妖怪胆战心
书名:大秦方士录 作者:水炒咸菜 本章字数:3116字 发布时间:2022-11-24

徐福与姜怀玉在船中讨论此去东海的诸多凶险,老管家徐正安排仆役往各船上传令明日辰时出海。马颊河的入海口密密麻麻都是船只,人来人往到是热闹。

次日天明,徐福和姜怀玉用过早膳,站立在其中一艘大舶船船头,望着东海的方向。徐福顿觉心情舒畅,此一去虽是凶险万分,若得成功,也可比肩自己的师兄,不负尊师鬼谷子先生教导。

姜怀玉内心确是五味杂陈,舍了经营数代的家业,此一去不知结果如何。倘若成功,远离宗庙,逝去亲人无法祭祀。倘若失败,临淄姜氏便少他这一脉。

过了良久,老管家徐正在徐福身后言道:“禀家主、姜公子,各处船只已准备妥当,人员已准备就绪。已是辰时,是否开船?”

徐福头也没回,面向东海方向,大喊一声:“启!”。随后,各船“启”的声音此起彼伏。徐福所在船只桅杆之上有一传信亭,亭里传信兵在打着启航的旗语。

各船慢慢移动,打头的是三艘大舶船,中间大舶船略微比两侧的大舶船先行约半个船头,为甲字一、二、三号船。后面紧随六排小舶船,每排有小舶船六艘,为乙字一、二......三十五、三十六号船。小舶船后跟随九排舫船,每排有八艘舫船,为丙字一、二......七十一、七十二号船。

公元前210年夏七月十二日,徐福等众人一行,浩浩汤汤,直奔东海而去。算上三千童男童女,二千卫尉军。每艘大舶船需船工三十六人,小舶船需船工二十四人,舫船需船工一十二人。总人数约八千余人。

船队刚刚驶入马颊河的入海口,就听得岸边有众人大喊:“站住!...给我站住!......”。

徐福及众人回首遥望,原是被抢孩子的村民们赶了过了,看见船已经开拔,心急如焚,大声喊叫。

徐福向传信兵喊道:“所有船只,加速前进!”传信兵挥舞令旗,所有船只拉满船帆,顺风疾行。约一盏茶的工夫,船队便消失在了岸边村民的视线里。岸上的村民嚎啕大哭自不必说,还有这无棣县县令张安叫苦不迭。真是叫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

船队已顺利驶入东海,徐福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望着姜怀玉欣喜的说道:“真没想到这帮村民竟来的如此之快,幸亏辰时开拔,此番必定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姜怀玉看着一望无际的东海,心事重重,没有搭理徐福。徐福看姜怀玉似乎有点心事,也没有过多打扰,而是转身进了船舱。

船行月余,安然无事。徐福整日与姜怀玉在船舱内谈经论道,作古说今,不察时光流逝,倒还是悠闲。一日徐福心情大好,邀姜怀玉船尾垂钓。

姜怀玉掐指一算,言道:“今日日光暗淡,海水返凉,有黑云穿梭,时时有嘤嘤之声,可不是个垂钓的好日子,还请徐公自便就是。”

徐福笑道:“公子呀,你整日学经论道。难道除了学道就没学过其他?我也是道中之人,先前与恩师鬼谷子先生学道,居于山谷之中,溪流之畔。也时常与师兄毛遂山林捕鸟,河溪垂钓。恩师不责,常与我等言说:‘天地万物,有始有终,有生有死。尔等捕鸟,是鸟之劫数;尔等垂钓,是鱼当入轮回也。’公子不为,自不知其中乐趣。”

姜怀玉没有多言,只是微微摇头,冲徐福笑了笑。徐福也没有过多强求姜怀玉,自行从船舱里拿出钓鱼所需应用之资,端坐船尾垂钓。鱼竿乃是竹子所制,鱼线为上等丝绵所织,鱼钩为黄铜锻造,浮漂采用鹅绒,鱼饵通常采用牲畜的下水。

徐福端坐良久,突然浮漂有所动,开始只是轻轻摇曳。徐福心喜,知道有鱼上钩了。浮漂摇曳半盏茶工夫,突然往水下急沉,徐福双手迅速提竿,知道是鱼咬钩了。可是拖拽良久,不曾提到船板之上。徐福心急,起身站起,左脚前伸,身体微微向后倾斜,双手死死抱住鱼竿往上提拉。

约过了一盏茶工夫,徐福一个踉跄栽倒在船板上。老管家徐正闻声,自船舱内跑了过来,赶忙扶起徐福,顺手接过鱼竿进行收线。姜怀玉也听到了声音,打开窗户,往外伸头一瞧,看是徐福摔倒在船板上,遂关上了窗户,微微摇头,一笑而过。

当老管家徐正快要收完线时,用力往上一提,准备把在水里的鱼钩提到船板上。可那知鱼钩处有些许沉,后退了两步才将鱼钩拽上船板。

老管家徐正走近鱼钩处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两手哆嗦,口不开言。

徐福整理下衣服,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老管家徐正,见老管家徐正一动不动,顿觉奇怪,走上前去一看,也被鱼钩所挂东西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开口问道:“这...这...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人的手臂吗?”

老管家徐正被徐福问及,回过神来答道:“家...主...这...这...这...我想是吧”。

徐福大喊一声:“来人呐!”

此时两层船舱里的卫尉军呼啦一下子全部来到了船尾板上。大舶船船板以上有三层,第三层为徐福、姜怀玉、老管家徐正及两个仆役的居所。剩余两层各住五十卫尉军,共计百名。船板以下还有一层,乃是船工劳动和居住之所。徐福这一嗓子惊到了卫尉军的同时,也吓到了正在揣摩《天书解》的姜怀玉。

卫尉军行动迅速,反应灵敏。不一会便在船板处集结完毕。姜怀玉则打开舱门,不急不慢的下着楼梯。

徐福问道旁边的百将王宫:“这手臂可是我卫尉军士的?”

百将王宫走上前去,低头正要仔细观瞧,看过一眼后抽身对徐福行礼,言道:“禀徐公,确是我卫尉军士无疑。”

“你何以知晓?”徐福疑惑的问道

王宫:“禀徐公,我等卫尉军负有保护始皇帝之责,每名军士盔甲精良,铜剑锋利,戈矛锐利。另外,每名军士左手臂上均绑有弩箭,箭长不足半尺,共十支。此鱼钩上的手臂绑有弩箭,绑扎之法为我卫尉军独有的百花结。且箭不足十支,想必有射出。卫尉军手臂所用弩箭为特制,箭头四面均分,箭羽乃为鸽羽。请徐公明察!”。

徐福听完,蹲在手臂前仔细观瞧。确认无误后,起身对百将王宫言道:“着你速去查明哪条船上少了军士!”

王宫应了声“诺!”,随即转身离去。

徐福对站在一旁的姜怀玉说道:“公子,如此手臂你可有见解?”

姜怀玉神情凝色,慢慢说道:“看这手臂断残之处,应是被撕咬而断。手臂断口撕咬整齐,想必这怪物口若铜鼎,牙齿凌厉。进而可以推测出,此怪物体型必然巨大。诸位当行小心!”。众人听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神情紧张。

徐福沉吟了一下,对众人说道:“诸位可知,此怪为何方妖孽否?”

众人望着徐福,一脸茫然,摇头不知。正在众人茫然之际,忽听海中传来歌声,声音婉转嘹亮,听之使人迷醉。众人陶醉于歌声不能自拔,

姜怀玉神情紧张,大声喊道:“诸君莫听,速速捂耳!”。

姜怀玉这一声喊,众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也没有多想,赶紧捂住了耳朵。歌声持续了约半炷香,便消失在了海中。

徐福不解,问道姜怀玉:“公子为何对此歌声如此紧张?”

姜怀玉看了看徐福,答道:“此音非为常音,暗含嘤嘤之声,可乱人心智,任其摆布。”

徐福问道:“那可是妖物作祟?”

“此必然也!”姜怀玉肯定答道

徐福继续问道:“那公子可知为何妖物?”

姜怀玉:“此事尚未可是也”姜怀玉暂时也没想出来,船尾的甲板上暂时归于了平静。

百将王宫此时着急忙慌的跑了过了,对徐福行了个军礼,说道:“禀徐公,失踪军士已查明,乃丙字四排三十二号船伍长李二狗。”

徐福紧接着问道:“可问其他军士,这个李二狗为何失踪?”

王宫:“回禀徐公,我已问了其他军士。据说是昨夜二更,伍长李二狗带着部署五名军士在船中饮酒。约过有三点时分,忽听的船边有歌声响起。起初,军士以为乃船舱中孩童所唱,不以为然。但歌声往后似有嘤嘤哭泣之声,伍长李二狗遂命一军士前往舱中查看一二,不料军士回禀当时舱中孩童皆已沉睡。伍长李二狗出于多年征战的警惕,顿觉不对,便出舱查看。据在场的军士回忆,说是有一妖物突然自水而出将伍长李二狗拉下水去。众军士慌忙拔剑过去,不料怪物突发一声怪叫,众军士便昏死过了。至今早我前去查看,才将诸军士救醒。”徐福听后,内心顿起波澜。

姜怀玉走上前一步,向百将王宫问道:“王将军,可问过军士,妖物长相如何?”

王宫回道:“禀公子,据靠前军士所忆,妖物生长人面,两侧脸颊生鳍,长发披散如锥,身披鳞甲,发荧荧蓝光,口多有獠牙。其入海后,甩有鱼尾。”。

姜怀玉沉吟良久,说道:“此莫非鲛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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