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平安大致知道了这些烈酒的用途。
烈酒容易使人醉,醉了之后再将人弄走,就容易得多,更何况买酒总比买蒙汗药要不引人注意些,不是吗?
平安将这里的情况通过小乞丐的口传了出去,自己独自一人继续盯着那对夫妻。
想来他们应该会在这两天动手,自己可得盯仔细些。
夜深人静,听到消息的阿善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平安认得他们,都是些会拳脚功夫的汉子。
“今晚这几个大哥与我们一同守着,等明日,胡大叔会带着另外几个人过来,我们换着守,一定要抓个人脏并获才行。”
阿善身形瘦小,率先一步爬上树梢,那个个汉子分别守着前门与后门,平安则守着容易进出的矮墙,以防万一。
阿善站高望远,院子里头的景况倒是一清二楚,这是一处老式的院落,中间那处是夫妻两人的主卧,卧室旁应是待客的房间,只不过门上上了锁,并不灯光映出,再过去便是生火做饭用的厨房,紧邻厨房的便是放置杂物的柴房,院内有一口井,井边除了些日常用具之外,到没有其他特别的,不过角落里头被开了一处,光秃秃的,只剩些泥土。
院内被仔细地铺上了青石板,除了那处可疑的角落,便只剩下那些空屋了。
也不知道,今晚,他们会不会有所行动。
那妇人做了些饭菜,正准备端进屋内,倒是未见那些烈酒的踪迹,夫妻两也不掩门,大大方方地吃完了一顿饭,妻子洗碗,丈夫就着灯火在干活,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现在天色还早,并不能就此下定论。
只不过,阿善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真是奇怪。
阿善摇了摇头,不禁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想,继续盯梢。
随着打更人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不知不觉,便到了后半夜,夫妻两人已经睡下,也许,今晚当真没有什么收获了。
阿善不禁有些失望,夜晚寒凉,虽多穿了些衣裳出来,但还是犹觉得有些寒冷,忍不住拉了拉衣裳,将脖子缩了缩。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但奇怪地是,出来的,并不是夫妻中的谁,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若非今夜月光尚好,能借着月光看清些人,只怕就要被忽略过去,虽两人身形有些相似,但阿善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并不是这铺子的老板。
那男人看起来,也并不像起夜。
只见那男人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下周围,等确定并无异常之后,便偷偷摸到了厨房里头,取了两坛烈酒出来,然后来到墙角那块空地,拿起放在角落的锄头快速的挖了起来,只见他动作熟练利索,显然是干惯了这样的事情,不一会,便改用扫帚扫去上头的泥巴,阿善悄悄挪了挪位置,不禁暗呼一声好家伙!
那墙角泥土之下,居然铺了一块结实的木头板子,上头似乎还装了门锁,要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们居然在这里还挖了这么一个地方,只见那男人放了一绳梯下去,然后利索地爬了下去。
阿善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掏出从朋友那借来的,有些破损,但依旧可以用的玩意拉开对准那处仔细看了一会,外邦人管这东西叫千里眼,虽不能真看清千里之外的景像,但好在看清楚里头什么情况,还是很容易的。
月光朦胧,他只能看清楚大约这里头像是一个地窖一样的存在,依稀可以听见里头似乎有什么细细的动静,烈酒的味道慢慢从里头传了出来,想来这个男人开始给里头那些孩子灌酒了。
阿善的位置能看到躲在外头的平安,他掏出一颗石头,对着平安蹲着的地方扔了过去,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暗好,若是有所情况,所有人都必须警惕起来。
平安弯着腰,轻轻冲两边的人比划了一下,立刻有两人汉子围了过来,只等着守株待兔。
他们来得共有七八人,因为平安不太能打,所以才多给了他拨了两人。
过了好一会,那男人终于从地窖钻了出来,又偷偷潜了回去,再度出现时,院里头又多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阿善眼尖,虽然他平日里头是不怎么懂武功,但也没少同别人打架,也算经验丰富,后又跟镖师们有所交集,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脚步较寻常人更轻上许多,下盘也稳当,想来也是练家子。
这倒有些麻烦,阿善仔细评估这两个男人的武力值,但他本就是个外行人,光这样用两眼珠子瞅,能瞅出个屁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从地窖里头背背出来的不是喜子,而是一个看起来至少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
怎么?
难道,这几天他们的目标又发生了变化?
没看到喜子,阿善不禁有些失落,也许,他们只是凑巧碰上了而已?
那这事,他们要不要管?
不是阿善见死不救,而是,万一自己鲁莽,打草惊蛇,那么很有可能喜子就会失去下落。
毕竟,一个是陌生人,一个却是自己视为至亲的人,孰轻孰重,阿善心中那杆秤不由偏向了一边。
郭大姐早年守寡,喜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眼见着这两个男人便要从院内出去,阿善急忙从树上爬了下来,与守着的人赶紧知会了一声。
“先撤。”
平安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见他面色发冷,一时不敢多问,急忙跟着撤了。
但很快,他便从阿善的口中得知了情况,这下,换平安不敢苟同了。
“阿善,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平安甩开了阿善的手,这些日子他听身边那些人说得多了,知道这些拐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只怕落在那些男人的手里,难不了受侮之后,还要被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去。
“可是,阿善说得对,对方什么身份我们也不知道,要是万一两拨人是同一伙的,惊动了他们,喜子恐怕就......”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见死不救。”平安原本也没什么胆子,可不知为何,偏偏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那姑娘不管。
“这样,你们先回去,我自己去救,如果真有什么,我绝对不会说出与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