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在罗靖城和孙诚霖拳脚相加的时候,楼下接应的姚纪远和丁磊发现了一辆可以车辆,两人立刻展开了追捕。
这边罗靖城刚刚将手铐铐在孙诚霖的手上,就接到了丁磊的求助电话。罗靖城留下赵俊同将孙诚霖押回警局,自己则和唐雨飞协助对可疑人员进行围堵。
车子从深夜飞驰而过,留下一串串警铃依然在无人的街道回荡。罗靖城呼叫交警设卡拦截。然后他和姚纪远合围,将黑色的轿车赶进了包围圈。
黑色轿车发现前方有障碍物之后,立马一个急刹车接着调转车头。罗靖城和姚纪远一前一后,将车横于马路之上,封死了所有的通路。
黑色轿车猛然加速向他们冲过来,罗靖城首当其冲,吆喝唐雨飞,“坐稳了!”他紧紧握住了方向盘,稳如泰山,毫无退缩之意!
这是一场心理的较量,罗靖城知道只要自己不退,对方就跑不了,即便他撞上来!
唐雨飞关键时刻还心疼钱,说,“咱这车是不是又要报废了!”
然而,那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开始减速!在距离咫尺之地,停了下来!
两车安静的对峙着!
片刻之后,罗靖城和唐雨飞下了车,相互掩护,持枪走向了黑色的轿车。罗靖城将枪口对准了车窗,不待他言语,车玻璃缓缓摇下,危笑从窗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罗队,深夜开车出来溜个弯不犯法吧?”
罗靖城心道,意料之中的人终于出现了!他微微笑道,“遛弯不犯法,溜到不该溜的地方就犯法了。”他拉开车门,将危笑从车上拽下来,唐雨飞给他铐上了手铐!
罗靖城感觉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受到命运之神的垂青。
孙诚霖和危笑被安排进了不同的审讯室,连夜突审。
罗靖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仪容,眼角的口子已经停止流血,水流进去产生一阵阵刺痛,他眨了眨眼睛,有时候他喜欢这些身 体上的ci 激,让他感觉无比清醒。
孙诚霖灰头土脸的坐在审讯室里,态度依然蛮横!
罗靖城并不着急,也不搭理他,埋头整理着手中的档案,那些档案中,时不时露出危氏集团几个字,让孙诚霖瞳孔收缩。但孙诚霖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大有死扛到底的意思。一个小时之后,罗靖城收拾东西离开,换姚纪远过来继续整理资料。
罗靖城则去了危笑的审讯室,对于危笑,他显然不用使用太多的手段,他没有问危笑为什么去刘宇龙的楼下,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百种理由。
罗靖城直接将那条短裤丢在危笑面前,危笑目光中的自信慢慢破碎!
罗靖城在脑海中描画了一下射飞镖的情形,正中靶心!
“陈琪的短裤,你们两人的DNA!”
危笑忽然将脸埋在手中,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仿佛退了一层壳,那个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消失了,显得真诚而悲伤,“我承认和陈琪有关系。”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危笑忽然说。
“哦。”罗靖城有些意外他坦白得如此快。
“危然捧她的时候,经常带她去酒会,我就在那时跟她认识了,然后进一步发展为情人关系,那么漂亮那么有活力的女孩谁不爱呢?但是我和她的死没有关系。”
罗靖城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那天,她让危然帮她画一幅画,画完天色就不早了,我悄悄的把她接到了公寓,因为我知道谢宁要出差,不会回来了。我们……进行了些亲密活动。但谁知道谢宁突然回家拿东西,我从楼上听到她的声音,匆匆忙忙的带着陈琪离开了,在离开过程中撞到了刘宇龙,我不小心摔坏了他的手机,他一定怀恨在心。我……看到了白天他发的微博,虽然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起来他手上还有我的照片……”
“你很在乎刘宇龙手上的照片!”
“那只是因为我并不想和陈琪的关系曝光。”
“仅仅是因为这个?”
“当然,因为危良声一直怀疑陈琪背后的男人是危然,危然一直想跟他爸爸对着干,所以也没有否认过。危然被抓,是我上位最好的机会,我不能让事情败露。但我和陈琪的死真的没有关系。”
罗靖城暂且相信他说的话,“接着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陈琪突然向我逼婚,我当然是不可能娶她的。”
“你只想玩玩。”
“也不是,我爱她,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一回事,婚姻牵扯的不只是两个人,还有我们的前途,她和我结婚自己的职业生涯差不多也玩玩了……总之,她很生气,要下车,我没有办法,将她放在了一个公交站上,然后我就开车走了。”
“哦,仅仅是这样?”
“对。”
“那会儿是几点。”
“十点来钟吧,不是很清楚。”
“在一个寒冷的夜里,你就将光着腿的她一个人丢在公交车站?”
“我当时只是想让她冷静一下,等她冷静下来就会听我解释,所以过了一会儿,我又回到公交车站去找她,但她已经不在那里,我想她已经打车回家了,就回家去了,而且我还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们又在电话中吵起来了,她说我们分手,我也很生气说,那就分手。”
“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就回家了。”
罗靖城看着危笑,沉默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的态度那么诚恳,眼神那么坦然。“那我再问你,你放下陈琪的公交站距离陈琪出事的桥有多远?她自己能走上去吗?”
“很远,得十多分钟车程!走路的话,……”危笑突然停住。
罗靖城眼中露出了笑意,“哦,原来你知道她是在哪里出的事!”
危然自觉失言,愤恨的看着罗靖城,急忙找补道,“我以为你说的那座桥是现在的新月桥,那座桥最大也最有名。”
“不,那座桥的确最大,但那一路上可不止这一座桥。你知道她在哪里出的车祸,是你杀了他,你打过她的腹部,你扼住她的咽喉,你分明就是想要致她于死地!”罗靖城将死者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指着那些伤痕,一遍一遍质问危笑。“看看她身上的这些伤痕!你杀了她,然后找人将她封在一尊石膏像中,让她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缓慢的腐烂成一具白骨,连同她腹内的孩子!”
急于反驳的危笑忽然怔住,“你说她怀孕了!”
“对,她怀了孩子!”
“谁的……孩子!”
“你说呢?”
危笑颓然的倒在椅子中,以手遮住脸,然后笑了起来,“罗警官,破了这么多案子,有没有感觉造化弄人?每当你以为命运垂青你的时候,它却转头给你重击,当你以为已经跌落谷底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更沉重的打击等着你!”
罗靖城凝视着他,“哦,抱歉的很,我没有危先生这么多阅历,我感受最深的还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危笑慢慢收敛了笑容,很坦诚的说,“我很爱她,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手机,我到现在还保留着她的号码。我们最相爱的时候一直希望能有一个两个人的骨血,即便不能结婚,也可以悄悄生下来,但我没想到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是在两年之后。”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罗靖城又一次差点相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