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问题
张舒娅等李妍出去了，才面对着秦妙认真说道：“你当真还爱着她？”
秦妙怒道：“别瞎说，我跟她，怎么有可能，她可能是犯人，而且是我亲手抓住的犯人，以前，我们曾经是朋友，但是，原则，我还是会坚持的。”
张舒娅深深叹气说道：“希望如此吧，李妍是很漂亮，越是漂亮的外壳，越是包藏着一颗残忍的心。”
三天后，秦妙和赵宏伟把李妍带到审讯室，看到这几天李妍变得脸色铁青，精神恍惚，原来那个聪明自信的美女被颓丧代替，只有她换上的女装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整洁，头颅依旧高高地挺着，显示出她的倔强。
秦妙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想核实一个问题，此案已经接近尾声，我还有一个不太明白的地方，那就是，你为什么要把成杰的人头扔在化工厂附近？难道，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李妍抚了抚头发，惨然一笑，说道：“我要谢谢你给我带来的衣服，让我还能保持一个人的尊严，看在你对我照顾的情分上，这件事，我可以说说，成豪的保镖把成杰的尸体交给我之后，他就走了，我肢解了成杰的尸体，当时，我实在没地方掩藏尸体，只好把尸块掩埋在工厂的垃圾堆里面，那是一个几十年不动的报废机器堆放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经过，那一天，我带着最后一个尸块，也就是成杰的头颅去垃圾场，不料，一只猫从垃圾场窜出来，当时我被吓得把手里的头颅抛起来，那时候，天还没亮，等我看清了是一只猫的时候，人头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好作罢，等案子被发现之后，这件事对我很不利，不料，阴差阳错，被当做成豪陷害我的一条线，这也好，省得我解释了，不过，你能那么快怀疑到我的身上，说明你很有侦探的天赋。”
“这么说，成杰的尸体还在垃圾堆那里？”
李妍点点头，说道：“我想，是的，应该还在。”
赵宏伟说道：“那么你走一趟，把当时掩藏成杰的尸体到现场确认一下吧。”
李妍抚了抚头发，说道：“好，我要秦警官陪着我一起去。”
赵宏伟喝道：“到现在你还这么…别想耍花样啊。”
秦妙抬抬手说道：“没事，我们陪着她走一趟吧。”
四辆警车呼啸着开进江边化工厂的垃圾堆，李妍的头上戴着黑布的头套，手铐脚镣让她行动维艰，张舒娅和秦妙一左一右挟持着她的身体，张舒娅的手只是贴着她的胳臂，做出限制她行动的样子，秦妙的手紧紧搂抱着她的半边身体，尽量让她少行动，坚硬的脚镣会让她的关节磨损，尽管已经在脚镣上缠了一圈纱布，还是会磨破李妍的皮肤。
如今的化工厂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汪述情和张媛媛、李妍的被抓，抛弃头颅案的成功告破，这些大事让人目不暇接，工厂的生产陷入半停产状态，从前人迹罕至的垃圾场四周都是闻讯而来的人。
李妍从黑头套留下的两个孔洞看着四周，秦妙觉察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知道她的情绪出现了波动，悄声说道：“别胡思乱想，别四处看。”
张舒娅听到他的话，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却没反对。李妍的身体向着秦妙那边倾斜，走进垃圾场，指了指掩埋尸块的几个地方，自有带着工具的警察上前挖掘。
时间不大，已经腐烂见骨的尸块被挖出来，带着手套口罩的萧风蹲下来，把尸块摆放整齐，直到一根骨头不少，这才示意把尸骨盛装起来。
这些尸骨将会为证实成杰的致死原因和死亡时间提供证据，萧风随后带了一些垃圾场的土壤回去，做培植细菌，进一步确认成杰的死亡时间等相关证据。秦妙等人对技术科做事没有兴趣，李妍指认完现场，回到警车里面，一个囚室隔开了她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秦妙呆呆看着四周脸上闪现出兴奋和神秘的人们，李妍的一举一动从来没有脱离他的视线，李妍回到警车上，恢复了冷静，头依旧高昂着，摘下头套的时候弄乱她的头发丝，她只有使劲低下头，两只手尽力上翘，才能让跟脚镣连接在一起的手指接触到头发，理了理头发，秦妙看她行动不便，帮着把她的头发向后梳理了一下，看了看，对张舒娅说道：“你不是随身带着镜子吗？拿来用用。”
张舒娅哼了哼，很不情愿地把小镜子拿出来，秦妙用大手遮住镜子，给李妍照了照，让她能够看见自己的脸，李妍对着镜子照了照，抽动了一下鼻子，以前随时可见的镜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奢侈品，如果不是秦妙在，不知道会被警察如何刁难。
指证现场只是很多繁琐程序的一个手续，此外还有李妍肢解尸体的密室，汪述情杀死金浩的现场指证，讲述如何作案的，至于在机场公路上的谋杀未遂事件已经是细枝末节，只有杀人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月之后，李妍的案子才被提起司法诉讼，她因为协助谋杀的同谋罪、策划、引诱其他人犯罪被判刑二十年，这里面有一个技巧问题，在法庭上，她把很多罪名推在死去的保镖和成杰的身上，两个人的死，跟她有关联，她却没有直接出手杀人，而且，成杰的死，本来是李妍策划，成豪让保镖动手杀人的，这一点，李妍只是顺水推舟，借着成家内讧的机会为自己复仇的，因为有这些理由，李妍这才获得轻判，那些在刑事科的口供，大部分被她TF，法庭是讲究证据的，法官只能根据证据来宣判，犯人的口供也是证据之一，却不是最主要的证据。这说明李妍这个人很聪明，没有留下太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秦妙在李妍被羁押期间不时为她提供原则之内的帮助，给她拿来衣服和日常用品，让她在看守所里面享受到别的犯人没有的待遇。她被判刑之后，只能穿囚衣了，不允许携带私人物品。
两个人以前携手同游，在D.G、W.H、丹东几个地方留下很多快乐的时光，想不到，罪行败露以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李妍很想问问，秦妙是不是真的爱过她，如果，她没有犯案，两个人是不是能走到一起去。可惜，这些话只能埋藏在心里，没有答案，不可能有答案的。
李妍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
请不要用哀怨、愤恨的眼光看着我，
昨天和现在只不过是一场梦。
当你魂系蓝天，定会感到世界是那样辽阔，
大地也在无垠地延伸。
想想明天今天算什么？
人生是不是很虚无，可梦中毕竟有理想 。
值得去追寻去领悟。
人生并不是很虚无，立足大地才会知晓。
努力拚搏奋斗。
坆墓并不是终极，
只要认识自身的价值。
虽说人不可能胜天，但我们总可以使一些事物改变。
从伊始到终结——
说的并不是灵魂，而是指的身躯。
别只记住如何贪欢，
别总是左顾右盼害怕摔跤，
应该有信心，将才能和力量集中起来跟时间赛跑。
艺业的终或始都须有恒心，
一寸光阴一寸金，懂得其重要的人不少，
可碰巧和侥幸的心理仍会使人倦怠或者睡大觉。
或者像和尚撞钟，
或者远离风风雨雨……
其实每个人都无时无刻在自己的沙场奋斗与拚搏，
或许是为自己，或者是为国家民族。
应向往明天啊！
目标在前面，热情在心头，
我们应将自身的责任担起，
我们是匹夫，有责任有义务为国家的繁荣做好自己的事。
就让过去的忧愁凝固吧，
就让幽幽的沉渍再见吧。
历史伟人名士都是我们的榜样——
即使今夜消逝，也使明天永得光芒。
还等什么呢？还在历史的长河中眺望什么呢？
宁可轰轰烈烈地死去，
也不默默无闻地寄生。
不谈什么太多的豪言壮语，
平平淡淡才是真，
立足于生命的绿洲，
怎么才能让珍贵的生命之火燃烧，
是的，是的。无任是今天或者是明天。
可是，如今这些已经化为泡影。
若想存在必是自然，那也应该是苍天有眼。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时候未到，应该来的终会来到。
有人说前生的缘起止于今生的梦魇，
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宿命的传说。
但，演绎了一段动听的故事情缘，
却留下了哀伤的挽歌，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跌跌撞撞，风风雨雨。
都在爱与恨的边缘。
怎么理解痛苦，
又该怎么理解欢乐？
当你投入了一段感情的时候，
朋友，你决料想不到，
想得到的总是离开……
只是四季我不能安排，
而对于情感我不敢占有；
心中荡漾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魂魄，
当明天仍残留今天的情殇，
我惘然无措。
牢记在心的仍是对你的承诺；
就这样就这样地我如此望着你走。
没有，此时的你没有蓦然回首。
就这样就这样地我如此望着你走。
没有，此刻的你也没有察觉望你的倩影，
就这样就这样地我如此望着你走，
没有，此刻的你没有理会星空的明眸。
就这样就这样地我如此望着你走，
没有，此刻的你没有成全一幅迷人的画像。
………
你可知......你可知！......
我背负着受不了的重荷
难忘今宵里你的心对我的心却无碰撞 没有丝毫言语
哦！......哦！......哦......啊！......
可笑至自 可嘲至自 可悲至自
这不争气哆嗦的嘴唇
这不争气目送的秋波
这不争气麻木的足迹
就这样就这样地我如此望着你走
没有洒脱，没有轻，没有骨气，没有秀气；
没有，没有，没有......似乎什么；
什么都没有......望着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