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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国殇
书名:四维 作者:高山仰止 本章字数:9336字 发布时间:2022-11-22

王早老人的离世让我懂得了生命的无常,早上还好好的活着,我们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到一处山岭间砍柴,到了中午准备返回住处时,老人说感到身子疲惫,不想走动,我便扶他到附近的山洞内寻得那块平整的石板躺下。之前砍柴时经常来这里休息。我认为老人与从前一样休息片刻就会安好。谁之这一躺就再也没有起来。待我捆扎完木柴返回洞内,轻声呼唤却无人应答,只听到空洞的回声,轻摇身躯也无任何反映,便知王早老人已经去了。我紧紧握着他的双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握住渐次冷却的温暖。我悲从心升,放声大哭,拥抱着老人骨瘦如柴的躯体,轻抚着老人饱经风霜的面颊,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悲哀与无奈,并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就是不原意看着老人在我的眼前消失。我如同跌入了阴森漆黑的深洞而孤苦无依。我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就在旁边堆筑了坟墓,便是安葬了老人。死者为大,入地为安。然后,我悲伤的心绪无处安放,我不愿意让老人孤零零的呆在这里,便跪在老人坟墓前,抚摸着冰冷的石块失声痛哭。生命如此脆弱,浮生若梦虚幻,一个转身便是阴阳相隔永不再见。我的悲痛之感越来越重,当一阵痛彻心扉的哀鸣之后便失去了知觉。谁知我这一伤便是长眠。当我朦朦胧胧的醒来,迷迷糊糊的环顾四看,坟墓已长满厚厚的绿苔与青草,墓前的木牌也朽烂不堪。下山后问过附近的村人,却道已是1277年的初春了。一个恍惚时光已过了近二百年。伤痛让我长眠这么久么?是的,四季更迭,朝露昙花,转眼已过百年。此时已然物是人非,柳园口村还在,山岭也在,一代一代的生命还延续着,只是再也没有认识叫王早或王一个的人了。我无奈的站在村子的边缘,回望着这个让我居住了十余年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开。可我终得要离开这里,柳园口没有我要寻找的通古斯,也没有任何的莲花盛开,我总不能这样深居简出藏于一处静待机缘的光顾。机缘不会自动上门,所以我得主动去寻觅了。

 

说来也巧,此时在世间盛传,南海一带开放着一种纯洁的“白莲花”,若是时机恰好还能看到开出七种的色彩,可季节并非适宜莲花盛开呢。说明定有玄机。提及莲花,还有七彩的光芒,我心中一亮,便心思也许冥冥之中的缘分因此而来。于是,决定先去寻找与我命际有关的那朵散射着七彩光芒的莲花,兴许在三维的时空里,它只是白色才被称为白莲花。我想,此时一路往南游走,再过月余到了盛夏季节,湖泊河畔水塘岸边,定有莲花朵朵盛开、片片姹紫嫣红呢。说不定会有适时的机缘相遇。正好我不能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便想着,如若可以,我就在某村某店生活过几个年头,然后再走往另一个地方,再在某村某店生活过几个年头,直到寻得拯救生灵的机缘为止。这样的生活方式,对我及其有利,既不再担心人们好奇的目光与一程不变的问话,也不用想尽法子来自圆其说。离开的当天早上,我踏着满地的晶莹水露,走过青青碧透的田间小径,来到王早老人的墓前。坟墓还在,只是那一层厚厚的绿苔与青草,显示着光阴的悠久与岁月的流失。我深深的跪了下去,并磕头拜别,心中念念有词,老人家你再也不用跋山涉水,不用担心受怕,也不再有任何忧虑了,您老放心,若没有生命危难,我万不会呈一时之能,随意的进入四维或使用异常的能量,而置苍穹生命于危难之时;自然的离世已是悲哀,莫名的死亡更让人痛彻心扉;我是懂得这般理数的;自此一别,不知何时再回,也不知是否还能再回,您老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会照顾好自己,并为着苍生的延续去努力;您老在此好生的安息吧。

 

初春的日子,暖风吹拂,朝阳似火,几抹微云飘散在碧蓝之间。清冷稀疏的雨珠,滴落在梧桐的新叶上,轻盈着相伴着绿叶飞舞,静谧的尘世,天地更加旷远。只是在我一路的南行途中,经过的一个个村落,人们全是穷困潦倒,一派凄风苦雨的状况;许多的人们或站或蹲在门口,衣衫破烂,目光呆滞,无望的看着行人,每每有人从前面走过,都会伸出羸弱的细手,讨要些吃食。而在途中相遇的人们,也是愁眉苦脸踯躅徘徊;麻绳绑裹裤腿,脚穿青莆草鞋,或背着包裹,或担着行李,或领着脏脸的孩儿,毫无目的的游走。人人形容憔悴,个个脸色黝黑;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疲惫无力的走着,并不知走向哪里才是安生之地,或希望的盼头又在何方。我能感知到他们是在苦难的年月里熬死。这种哀鸿遍野满目苍夷的境况让我心酸。这是南宋末期百姓的困顿状态,也是南宋末年的真实现状。这时的国度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与北疆部落大元朝的连年争战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度日如年惨不忍睹,大宋江山也是摇摇欲坠。一路走来,我也想过,为何区区二百年的时间,一个繁荣的人间盛世,会变得如此落莫与悲苦?欧阳大人的盛世光辉为何暗淡到如此的程度?曾经的繁华昌隆为何衰败的这般迅速?三维的文明竟然羸弱的不堪一击?但是,这种需要高瞻远瞩方可看透的局势,我这个不太会思维的所谓高智能生灵,完全不能透彻。其实,这便是上苍给我显示的末日机缘。征兆就在我的眼前,却没有引起我的领悟,我仅是浅显的认为这是时局的悲哀,从未想过与种族的末日有何关联。这便是我不修思维、不思进取的哀痛了。

 

其实,说没有看透也不尽然,说看透了而无能为力比较贴切,因为我没有改变的能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进一步恶化。饥寒交迫的百姓,日暮途穷的时局,全因了连年的应战;加之国力空虚、瘟疫四起,致使百姓贫病交加,一路走过却是哀鸿遍野尸体遍地,皆是濒临死亡的征兆。而高墙院内官宦人家,则是歌舞升平霓虹闪烁,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人声鼎沸飘香四溢,一派朝气蓬勃的盛世光景。我想,这本没有到达人类灭亡的时日,便不是末日来临了,兴许仅是朝代的更迭。也是啊,人类存在的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是时代,一个时代灭了自有新的时代诞生,但仍然是大华的土地。我是以苍生繁荣为己任,并非仅限于一朝一代呢。之前读书时,便知这之前是唐朝,次之前是夏朝,再之前是商朝。所以,即是宋朝灭了,还会有其它的朝代诞生。我现在是大宋国的子民,将来会是另朝的子民,一样是汉人后裔。时代更叠本是人类发展的步骤,只须顺应天时、地利而行即可。那么,只要人们在命际的境况里自然的生且自然的死,便也不是所谓的大华末日呢?所以,我也只好顺延着而活,无需思虑着方法与策略去拯救,也没有方法与策略去拯救。至今我也没有到达所谓的通古斯,没有莲花与末日的任何消息。机缘未到我只需不停的寻觅就行。所以,贫困交迫的日子,摇摇欲坠的时局,并没有引起我的紧迫与不安。偶然与人聊起,也只是关注着传说中的“白莲花”近况如何。有人说,莲花呢,一般生长在湖畔海边;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荷莲便会遍布生长,自然茂盛;而“白莲花”呢,仅在南方的一带海域盛开,每到夜深人静天空中便有白莲花朵飘撒,并幻化出七彩的光芒;所以,如若寻觅只得前往南方的水域,其它的地方不易寻得。于是,我就一路南行,每到一处便会问及可否有白莲花盛开或有通古斯的消息,人们均是摇头不知。我有时也想,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机缘未到说明末日未到呢,我大可放心的过着属于我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好。有了这种想法,便也相安无事的行走在我的三维时空里。所以,关于国事之间的连续应战或因战斗死亡,只是这个星球上生命之间彼此的玩笑而已,自古就有无须顾虑;生命本身皆不自重,他人又如何让你自重;再者了,生命本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能量,远未达到耗尽灭绝的时日呢。

 

我一路南行,按部就班跋涉行走,如若遇到风景优美的山间村落,我会一住数天,然后随心所欲的过自己的日子。我不敢再次进入四维升腾苍穹,并瞬间到达我要去往的地方。我还想,也不知还能再次进入四维么?否则人们消失又会悲痛欲绝。我感到现在的我越来越懂得了人类的正常思维与存在方式。我懂得了流泪,懂得了悲观失望,懂得了思念与牵挂,所以对过往的事情会恋恋不舍;我懂得了思索,懂得了对某一事件的坚持,并不懈的追求下去。我相信总会有迹象,让我懂得何事才是尘世末日的征兆,并指引着我去完成早已注定的使命。为防止不必要的纷扰再次出现,我还聪明的懂得了,我绝不能在一个地方生活的太久,否则日久生情,也会硬硬生出许多离别的悲伤。每当夜深星亮之时,我就想啊,我的机缘何时来临啊?或者想在三维里何时是个尽头呢?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活在本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总觉得是一个飘浮的过客,没有踏实的感觉。别介匆匆走过了一生,待我的热能全部消失之后,在我自己的末日来临之时,还是寻不得通古斯及莲花的消息,那我来到尘世的光阴岂不荒费?岂非不如王早老人?接着,我又安慰自己说,不必着急,总得是有机缘让我寻得的,所以,我只要时刻不再忘记这两个不知是人名还是地名的称谓,仍喋喋不休的一路寻找着相关的消息就行。我只知道这两个被师尊提及的名字,指定与我的未来有密切关联,对我通向四维至关重要,并且还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所以,先不管是地名、还是人名,或是物名及空间的名字了。只要不放过任何与此有关的地方或事件就行。

 

此时的元朝蛮夷在北方一带早已建立起强大的帝国,对中原大宋这片美丽富饶、风光旖旎的土地虎视眈眈,并频繁挑起战事,伺机侵略扩张地盘,都被宋朝大将一一击败。由于连年纷争,南宋王朝已是国力下降财力空虚,百姓也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加之朝廷内官运亨通之人士,不顾众生之安康,不顾国家之危难,仍搜刮民脂民膏,侵占大量财富,已达富可抵国之势力,所以整个南宋的时局已千疮百孔民生凋敝流离失所。之前阔绰富裕鲜衣美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人们对国家的信任也急剧下降,所以啊,内忧外患导致形势危如累卵。也是啊,连年的疲于奔命,活着都成为问题,谁还去倡导存在的意义与文明的复兴。曾经以道或德而让人类踏上的高度文明已经被世人踩在了脚底之下,人们幸福美好朝气蓬勃的气势也濒临消失,繁荣昌盛互助友爱平等相处的时代更是趋于衰弱,一个高度发达的盛世已轰然倒塌。于是,一代天骄的大宋文明走向上了衰亡之路。而元朝蛮夷趁此时机,商定一举歼灭大宋之计。我一路问及才知,德祐二年(1276年元月)南宋朝廷求和不成,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于是大宋灭亡的序幕正式拉开。而今年(1277年)的春天,野蛮荒夷分水、陆两路南下攻打南宋,而内忧外患的南宋朝野尤如败絮,毫无抗挣之力,元军在襄樊之战大破宋军之后,势如破竹长驱直入,逼紧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宋度宗的杨淑妃在国舅杨亮节的护卫下,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即宋朝二王(益王赵昰、广王赵昺)出逃,准备在金华与大臣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文天祥会合,然后商定如何破解国破家亡的燃眉之策。此正是我一路向南寻找“白莲花”时的政治局势,也是一路所见民不聊生的最终根源。

 

此时,不断有消息在坊间传播,说国家已弱到如此之势头,大好的河山即将毁灭;又说在南方江门州的三江水域突然盛开了满岸的莲花,有红色、黄色、蓝色,更多的是白色,定是“白莲教仙”下凡人间,要力挽狂澜拯救苍生呢。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此时正是六月天气,莲花救世的传说倒与时宜彼为吻合。我也明白了原来所说的“白莲花”是指“白莲教仙”。此消息使我精神一震,还加速了南行的步伐,以寻觅与白莲教仙的冥冥之缘。几月过去,冬季来临百花消弱却也少了关于白莲仙教的传说。我想待春暧花开之时,定会到达莲花盛开的地方。果真来年的春天,在一派阳光明媚的时日里,我到达了江门州的三江水域一带,满目期盼着与白莲教仙相遇,好去感知上苍赋予的冥冥仙力。可放眼望去,并没有寻得一朵盛开的莲花,虽是春意融融温暖人间,还有广阔的湖光花色、满川的碧野玲珑,倒是风景极美的好去处,就是没见到传说中的白莲花呢。此时的局势,逃难的宋代朝廷,为稳定百姓人心与军队斗志,在首都临安进封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赵昺为副元帅,并力争抗战。时间是德祐三年(1278年)的四月。这本是权宜之计,并无扭转乾坤之能。终因势单力薄门单户弱,被元军统帅伯颜一战攻陷,并穷追不舍。两王无力还击,只好丢弃临安逃往福州。不久又有消息说,刚满7岁的赵昰登基做了皇帝,为宋端宗,改元‘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杨淑妃为杨太后,加封弟弟赵昺为卫王,张世杰为大将,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陈宜中为丞相,文天祥为少保,并借助“白莲教仙”的神能在福州组织抗元力量。其实,二王的出逃并没有引起我对时局动荡不安的觉察,我仍认为这是一次人类组织结构的大调整,仅是一个时代的衰败,是人类之间的游戏,远不是世界末日的来临,所以谁为皇帝无关紧要,于是仍在寻觅着莲花教仙的踪迹,后经人指点,说此教自三江水域又向南延伸而去,要到达一处叫崖门的地方,才能看到满江水面的多彩莲花。于是,我在三江水域稍事休息接着往南行走,十余日后寻到了崖山,也就是传说“白莲教仙”飘撒莲花的地方。我在附近的一村落住下。

 

我居住的村子叫名里会,离崖门约半小时的路程。所以待我安顿好后,便去崖门寻找白莲教仙,沿途到有不少莲花盛开在江河湖畔,却没有任何与我有关的感知。中午,我在一小店用餐,便听到人们正在谈及时局的状况,说,大华选定赵昰做皇帝以后,朝野上下同仇敌忾奋勇抗敌,元朝野蛮怕宋朝将士气势高涨后难以攻破,反尔加紧了灭宋步伐,要趁羸弱时机一举灭掉所有抗元力量。此时是宋端宗景炎二年(1278年)的夏天。元人不久又攻破福州,迫使这位流亡朝廷的小皇帝又奔到了泉州。不久又被围攻,张世杰要求借船继续南下,却遭到泉州市舶司、阿拉伯裔商人蒲寿庚的拒绝,随即早有异心的蒲寿庚投降元朝。张世杰夺船强行出海,又因无处可去,只得沿近海去向广东。船只到达雷州遇到台风,帝舟倾覆,宋端宗差点溺亡并因此得病。右丞相陈宜中建议带端宗帝到占城(今越南南部)较为安妥,且自己前行去占城探路,从此一去不曾返回,后数次召回均是无果,最后逃到暹罗(今泰国)并客死他乡。端宗帝因落水染病,不久崩逝,当年十月由7岁的弟弟卫王赵昺登基,年号祥兴。赵昺登基不久后,由左丞相陆秀夫和太傅(太子的老师)张世杰护卫着逃到崖门海岸,并安营扎寨,准备继续抗元。而留下文天祥大将仍在海丰县继续抗敌。此时,我也在崖山期待着莲花教仙的横空出世,并无任何音迅。没有寻得教仙,却见有大批的人马占据了崖门岸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熙来攘往倒显精锐之气,特别是夜静星亮时刻,站在崖壁高顶之上,俯视海岸旁边,一座座帐蓬透着深红色的光,照的崖门岸畔灯火辉煌通明闪亮,也恰似朵朵盛开的莲花呢。不久有消息传来,文大将军得不到流亡朝廷的支援,被张弘范之部将王惟义在海丰县的五坡岭擒住。而自身难保的流亡朝延亦前后受敌,哪还有余力去支援文大将军。至此,在陆地上的抗元势力全部覆灭。之后,野蛮元军又追至崖门,且按兵不动,并未有强劲的攻势显现。那段时日,气温一天冷过一天,阵阵秋风萧瑟,不久冬季到来,满天飘落了雪花,人们已感到空前的悲凉与凄惨了,我已感到了这里的寒风阵阵秋水萧瑟。

 

我的命际便这样与史无前例的南宋大灭亡相逢了,我正无处可去,也没通古斯的消息,便住在名里会。那段时间,我时常站在崖山的最高处,观局势的不断变化,看遍布的两岸士兵,大家都因紧张显得有些悲怆与落莫。毕竟是落荒而逃,命落浮萍,悲痛在所难免,只得依靠崖门而生存。崖门,位于新会区的崖门镇,银洲湖水由此出海,也是潮汐涨退的出入口。东有崖山,西有汤瓶山,两山之脉向南延伸入海,如门束把住了水口,像极了可以开掩的门,故又名崖门。而今便是位于大华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南约50公里的崖门镇。仅从地势上看,两山夹一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宋朝廷在此布阵御敌,从纯军事角度来说看似是明智之举,若细致分析,考虑到进退两难的境地,恐怕就不是这样。前是大海,不可远行;退被阻断,不得上岸,极易被逼死角;只是别无去处也属无奈之举。祥兴二年(1279年)三月,我一样混入崖边的百姓之例,同心协力以期抗争野蛮。同时,也盼望着白莲教仙参降崖门,以拯救苍生之命运。教仙无果,却听到号角骤响,震彻长空;有消息传来,大将张弘范率元军要攻打崖门了。一时间看到元军浩浩荡荡前赴后继的拥向了崖山的陆路之口。他们面目狰狞打扮怪异,额头突出,眼穴凹陷,两腮鼓起,蒜头样的鼻形;额头上有一小绺黑发,顶侧的长发编成细辫绕在耳后;戴着同样的笠子帽,短式袍衣,高筒皮靴。一群人象黑压压的乌云急冲而来,对宋军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而天空也是乌云密布,黑云滚滚雷声轰鸣。我心有痛感,并力抗异波。仰天一望,果真看到了黑暗魔鬼的影子,它就盘旋在崖门两山的最高处,眼射红光,在猖獗的笑。我稳定心智。我本就是三维的一位普通人士,没必要因为某些波能的出现,自己失控而露出原形。心中勇猛,浑身是胆,倒也没有再感到多少的疼痛,我与宋军一样站立在黑暗魔鬼的乌云之下,准备抗击。只见魔鬼在空中黑手一挥,一阵狂风急吹而来,地面上大片的黑色队伍便向崖门前进了一大段,且整齐有序犹如涛浪滚滚而来。

 

元兵步步逼近,宋军所占阵营渐渐缩小,拚命抵抗仍节节败退,只得守住出海之口。三月的时节,温暖正适,荒野北寒之元人,更加如虎添翼,用飞箭带着火焰急射进行强攻。面对巨大的压力,张世杰边指挥御敌,边苦思脱险之策,有幕僚向他建议先占领海湾出口,保住退往南海的撤离路线,张世杰否决了建议,为防止士兵逃亡,他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先下令尽焚陆地上的住处、房屋及据点,又命令将百余艘军船以“连环船”的方法,用大绳索一字连贯形成阵势,安排赵昺的“龙舟”在船队中间。如若退入大海,此策略却也抗争几日。而陆路抗争,终归势力悬殊太大,飞箭火焰猛烈,宋军被迫退到崖山的海口之间,后负隅抗击无效,大队人员只得上船驶入海内。至此,陆地上的南宋王朝彻底覆灭了。这一天是祥兴二年的三月十八日,我站在崖壁之上,看天空更加阴暗,岸边也是黑烟密布瘴气升腾,便担心张大人下一步将如何面对?突然,地下火光四射。元军以小船载茅草和膏脂等易燃物品,乘风纵火冲向宋船。瞬时之间,地面、海岸,火光飞溅、异光闪耀,单薄的宋朝军船在风雨中孤独飘摇,大有焚烧毁灭之势。我浑身颤动,似有寒气侵袭,心中一阵剧痛,仿佛将要幻为雪狐。我想,如若静观事态,恐怕真是末日,再若袖手旁观,便是有辱使命了。我无暇顾忌身份,不惧暴露身躯,更不担忧被魔鬼追杀。于是,我力涌心头,奋力参战。我想用四维能量把元军置入海底,又恐伤及宋朝船只,只得先去攻击空中的魔鬼之势。我纵身一跃,一道白光闪电自崖山直刺天空,冲击乌云。我用毕生功力,驰骋于苍穹,攻其不备迫使魔鬼后退,黑鬼果真没有防备被冲击后在空是翻滚,一时不明真相便拖着黑色尾巴逃避。我看到海面之上,张世杰将军组织反戈一击,凶猛的火箭向元军射去,元军船只也在摇晃里节节败退,后退了二十余米。

 

黑暗魔鬼立于苍穹之上,定眼看过,突然发现是我出现,立即化为浓重的黑烟朝我四面包抄;此时,我已在海面低飞,轻轻用掌一推,稍转手腕,一阵狂风卷起,海面升起巨大的漩涡,把元军船只埋入水中,然后迅速恢复,以防影响张世杰将军的船队。将军正好趁机整理队形。看到张将军早把宋船皆涂湿泥,并在每艘船的船头横放一根长木,抵御元军的火攻。将军早有准备,我心中一喜,便可尽力与恶魔拚搏片刻时间了。我用力往空中飞跃,在周围形成冰冷的浓重密雾,以打开四维时空的门口,取出欧阳大人的字画,里面有我收纳的灿烂阳光。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我还没有释放能量,便被半空悬挂,只得在荡漾之中左右飘摇,而通往四维的门洞仍紧闭固锁。魔鬼已封住我的前往之路。我转身发射千万雪剑,朝黑暗魔鬼猛袭,又趁机悄悄飞下山头,择优势位置再次攻击野蛮火船。火船倒退。待黑色幕布聚力包融白色雪剑之时,我又飞到高空,站在云端,远远的寻查恶魔之薄弱点。谁知恶魔早有感知,对我立即包抄,这时元军又聚集起一股黑色力量,大量船只推往海面,海浪翻滚,黑波助澜,元军船只又铺天盖地进行火力猛攻,张世杰将军组织士兵迎战,双方带火的箭支在空中相撞,火焰四溅恶战正酣。终因宋军力量较弱,一方火势渐次减小下来。大队船只危在旦夕,我立即用寒冷的冰箭化成一股强劲的狂风,向着元军的火舌吹去,而宋军射手也借势万箭齐发,元军火攻遭遇反势燃烧,船上野人纷纷中箭落水。元军第二次进攻大败。

 

崖门岸上已布满黑压压的野蛮夷人,一排船队被烧之后,又有一排顺势攻来,无数带着火焰的利箭射向宋军船队。张将军只有招架之式,士兵纷纷中箭落入海中。此时不是恋战时刻。于是,我只好飘落山头,用尽所有功力,把波能光剑直射天空;只见一道闪烁着耀眼火蛇的光剑,散发着融化空气的极端力量,与奔驰而来的黑暗魔鬼相撞于太空之中;瞬时星花四溅,电光耀宇,照明了整个苍穹;雷霆滚滚,风鼓齐鸣,响彻了大华山河;火龙奔溅,巨蟒烈熖,飞舞在万里长空。我用上全部的力量,黑暗魔鬼本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四维生灵竟会有如此的能量,被我冲击的向远方深渊而去。我轻轻挥手,吹动烈烈船帆,避开凶猛火势,宋船左右相连顶风破浪,离开岸畔向海域而去,只见张世杰站于船头,挥舞彩色旗帜,直向大海深处,好拉开与元军的距离,防止凶猛的火焰飞箭燃烧船体。我也好趁机用四维的波打开一条暗路,把元军全部藏于深渊之中。我正要发力,突感四肢沉重,心中一阵巨痛,已无再攻之力。我猛然收回,顺手一推,却见黑暗魔鬼已立于我的眼前,还轻松的笑道,一个小小的物种,不知死到临头,胆敢寻上门来,勇气倒也可叹,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死法。于是,千万支带着烈火的黑箭,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把我包围在火流之中。我急忙向下闪身,一道白光沿江岸低飞。白光所经之地,飘起了雪花之溪,还有呼啸之风,吹得船帆阵阵飘扬。我是在后方推动张世杰带领的大船队,以有助于被困船只的展翅前行。船舶奋力驰向外海。突然,在船体的前面,大海的深处,迅速升起了一道黑色的水幕屏障,滔滔水墙似瀑布冲天直向苍际,滚滚浪涛如磐石竖立横空出世。一道厚重暗墙立于崖山与汤瓶山之间,黑压压顶天立地,耸耸然横断长空;这是元军的阴暗之策,怕久攻不下,船只外逃,早在海底埋伏了铁链钢索,看船只思谋行动之时,便拉紧机关阻截前行。此时,张将军的船只已被死死的困住。

 

狂风吹沙似射,戾水直摇云端,乌云漫卷堆成石,骤雨催翻地滚天;列列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乾坤生杀命朝夕,人性魂魄随风去。天昏地暗,乾旋坤转,我被追赶着四处逃离,已无力回转攻击黑暗魔鬼。从力量上比较,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本不是一个空间内的生灵,他散射的波能足以让我幻化原形且瞬间昏死过去,所以低级别的智能如何也无法与高级别的智慧相撞;顺势投机取巧勉强可以抗争,若正面独斗,力是悬殊太大。我已拚尽全力,魔鬼却游刃有余。落荒而逃已是定局。但我不会让野蛮之人把宋军全部灭绝,英勇战士也不会轻易的缴械投降,此时不搏,等待何时?于是,我全神贯注,力抗异能拼命反击。我在那条雪溪的隐蔽下,强忍着裂心的疼痛,从浅湾的低飞中,又悄然返回攻击。我本是四维生灵,在低维的时空我运用功能,可以让宋军抵抗一段时间。于是,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朝元军船只发出一道刺眼的白炽能量,直击野蛮火焰,前沿的船只瞬间化为灰烬。之后,又躲避着异能攻击,拼命逃离。宋军船队仍在危险关头,前有钢铁绳索封锁海湾,后有大兵压境火攻不止,局势不容乐观,即使荒夷队伍不再进攻,若时日长久,也会形成断粮缺水的局面,寸步难行步履艰难,灭绝就在眼前。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力战野蛮荒夷是我义不容辞之举,我不可让外夷野人毁灭了我的家园,并造成大华的末日之状。我在急驶中想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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