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何况对方手里根本没有兵器。孙游西仗着镔铁三股叉主动发起进攻。
原本以为十回合内就能锁定优势,谁知道这个相晨只是嘴上客气,动起手来一点不客气。
铁叉横扫,对方腾空躲开,招数还没收回来,单掌挂风拍向心口。对了一掌后撤,对面已然闪到一旁。
铁叉击顶,对方身子一侧,转身到自己侧面,又是招数还没全收,对方一拳直逼后脑。
一连十几个回合,明眼人一眼看出相晨身法奇快,辗转腾挪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动作。
也就二十几个回合,相晨俯身闪过铁叉,手臂向上一缠,左手握住叉杆,单臂较力,说了一声:“你过来吧!”
再看孙游西,没舍得放叉,人随着镔铁三股叉往前跟步,相晨侧身,右手薅住他的衣襟,空中转了半圈多,把人抡下擂台。
孙游西摔的瓷实,地上哎呦好一会才起来,活动活动胳膊,活动活动腿,没地方摔坏。
回到队伍把经过一说,简欢很是震惊。
这哥四个都是长宁王看中的,在军营里至少当个副将,何况战败了刑悔。
想着相字辈的弟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刑字辈的武艺强,哪曾想没在对方走三十回合,还差点被对方夺了兵刃,真是意外强敌。
孙游北走了过来:“二哥,我上去会会。”
“别,咱哥几个除了大哥都差不多,你上去也是白给。”
其实孙游西想说哥几个还没怎么露脸就被打回来了,事情传到鸿鹄郡,多丢人呀,现在上去就是给对方凑人数,哥四个加一块都不够。
话没法明说,只好拦住兄弟。
简欢看看即彦师:“即爷,千松山有没拳脚硬人?”
即彦师回过味了,猜出舍不得再派孙家弟兄。
看看自己这边:“谁去会斗相晨?”
人群之中闪出老者:“小少爷,我去看看吧。”
“哎呀,韩二爷,打个小辈用得着您吗?”
“我兄弟二人承蒙即爷看中,到该出力的时候了。”
“那也用不着您呀。”
“不必多说,小少爷,我去会会他。”
老头说完慢慢悠悠走上擂台,等上了擂台,老头跟相晨全愣住了。
原因没有其他,老少相识。
即彦师口中的韩二爷名叫韩不仁,他有个哥哥叫韩不义,即行方结识他们哥俩后收在左右。
哥哥在千松山总管老少吃喝,弟弟武艺高强负责打擂。哥俩全是岳地韩家镇的人,跟相晨是同乡。论关系,二人同辈,相晨得叫韩不仁一声二哥。
“对面,是韩晨吗?”
相晨一笑:“无量星尊,二哥,韩晨已死啊,我是相晨,往后别再提以前。”
“兄弟,你不是去接李艳了吗?怎么一去不回?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甭问,台上不是唠家常的地方。”
天音铃把他们的声音传到四面八方,两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全知熟人相见。
相晨本名韩晨一点不假,岳地韩家镇二十几户,八户姓韩,自然他也在其中。
韩晨之所以加入飞星教是有原因的。
四年以前,韩晨二十七岁,早过了娶妻年龄。因为父母早丧,自己又爱乱交朋友,乱花钱,他经常外出游玩,家底一败再败,到他二十七岁只有原来的三成。
那时韩不仁偶尔回家,看见兄弟家境如此就劝,让他别当败家子,找个营生,也推荐他跟即行方。
那时候韩晨还没疯够,岂能听劝?他是这么想的,自己家学不俗,本人武艺出众,真想找点营生哪不能吃饭?跟你韩不仁走,我不矮了一截吗?因此没去。
韩不仁见这方面劝不动就劝他赶紧成家,成家以后就得顾家,说不定那时人就收了心。他本好意,谁知道招来祸事?
韩晨想了想,二十七确实不小了,应该成亲。于是托镇上人做媒,找个合适的。
两个月下来给他介绍五家女子,他都不满意,不是嫌弃人家出身就是嫌弃个头,不是嫌弃年龄大就是嫌弃年龄小。介绍来介绍去,再没人爱管。
又半个多月,这天镇上来个杂耍班子,班主姓李,手上五个人。打听老家,离韩家镇不算太远,西北八十五里的李家镇。
表演过程中,韩晨一眼看中李班主的女儿李艳。看年龄二十三四,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的也不错。最主要很懂武艺,娶到家里肯定有共同语言。
于是趁班子留在韩家镇休息,花钱托人说媒。
李班主表现的想答应不敢答应,苦称闺女是个寡妇,原来的夫家病去了,见女儿无依无靠,只好接到家里。
媒人把话带回去,韩晨根本不在乎,话在传到李班主耳朵里,李班主高兴坏了,当着媒人的面叫来跟闺女说明此事,李艳当着媒人的面表示同意。
紧跟着定下娶亲时间,就在八月初六。
李班主算算日子,不到俩月。俩月时间哪够准备?于是停了演出,回李家镇准备喜事。
韩晨这边也准备上了,又是布置府邸又是撒帖请外镇的好友,总之上下忙成一片。
距离八月初六还有七天,所有的事全部忙完,这天晚上正在房间休息,突然自己院里传来声音:“无量星尊,请问是韩晨韩少爷家吗?”
韩晨挑灯出门观瞧,来了一个穿五星袍的。此人能避开院里下人,说明轻功不俗;人表现的挺和善,似乎没有恶意。
问他是谁,人报号飞星教相功,为见自己是何目的,相功直言:“想要平安无事,莫娶李艳。”
韩晨岂能听陌生人的?不过还是想问怎么回事。
相功言道:“李家人根本不是好人,乃是杀人越货的贼匪。班子上的人同样。李艳上个夫家死的不明不白,死了以后家财被盗一空。”
韩晨听完哈哈大笑:“我听说飞星教的不少不是东西的,你相功来我这肯定另有所图,看在我喜事临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逃命去吧。”
相功长叹一声:“韩少爷,你不听我言才是真引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