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歪道的事?
郭大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神,都怪自己耳根子软,又迷信这些,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给盯上,害了儿子。
眼见她就要哭出来,阿善急忙制止了她。
“郭大姐先别急,这事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一定作数,再说,你就是哭晕过去,现在也于事无补,不如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实在不行,便只能求求阮丐头他们,毕竟,他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对啊,大妹子,你急也没有用,不是我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喜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大家如同一家人一般,只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些人显然计划已久,若是我们自己先慌了神,只怕反而会坏事。”
到底还是胡大叔阅历丰富,一下子就点中的事情的关键:“喜子身上没啥好图的,又是个小子,无论是为了什么,对方拐了人,无论是卖,还是想干嘛,总会有所动作,洛阳城里头,我可没听说特别出格的道士或都神婆,而那些人又面生得很,就怕被人认出来,想必幕后主使不会直接在城内动手,我们先同守城门的官爷与管码头货运的老大们打好招呼,仔细一些,只要对方一动了要将人运出去的念头,我们便能抓住些线索。”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城中对人牙子管得严,人口奴隶的转让买卖都得经过官府,这些人私下掳人,想必不会大张旗鼓,好几个孩子在手里,想必会尽快将人给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刘阿哥急忙附和,大家好劝歹劝,总算将郭大姐劝了回去,等第二天,再想办法。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但谁都知道事情也许会有意外。
平安与阿善同睡一张床,见他翻来覆去的烙了一夜的饼,便知道这事其实并没有他们安慰郭大姐那么简单容易。
“阿善,是不是这事真的很麻烦?”
平安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觉得阿善人又机灵,鬼点子又多,认识的人还不少,如果连他都觉得麻烦,只怕这事还真的很难。
阿善心里藏不住事,如今屋子里头只有两人,平安素日又是个嘴严的,阿善也不瞒他,老老实实承认:“嗯,你别看平日里头我很威风的样子,糊弄糊弄那些没啥阅历的人还行,我总觉得,这次,我们似乎惹上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物。”
平安一听,忍不住问他:“怎么,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阿善点了点头,没敢将话说死:“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毕竟,你知道,做我们这种给人介绍活计的,最要紧就是人头要熟,前几天,城东失踪的那个小女孩,是城东王六的亲妹妹,王六家里头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算小康人家,孩子丢了之后,家里人都急疯了,几乎能用的关系都用上了,他的本事,可比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小虾米强多了,但却依旧没有线索,更令人担心的是,之前我和你说过,洛阳不是有个凤家,还有个李家,前头不是刚结了亲吗,婚礼可轰动了,听说,他们家也丢了个人,只听说,是个男的,两家几乎都快要将整个城都给翻过来了,也依旧没有线索,如果真是同一伙人做的,可见这些人的实力有多强悍。”
“可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放着喜子不管啊。”
平安顿时有些急了,忍不住将阿善扳了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阿善被他盯得有些心烦,不禁一把打掉了捏着自己胳膊有些生疼的手,没好气地回他:“当然不能算了,喜子是我们的家人,只是,我觉得,光刚才说得那些办法还不够,我们得从其他不容易想到的地方再想想办法才行。”
“那你想到了什么?”平安一听这话,便知道阿善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平安,你是生面孔,我明天给你说几户人家,你偷偷的,一家一家的排查过去,虽然我承认,有赌的成分,但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阿善说的那几户人家,确实做得生意十分冷门,一般人还真想不到。
那些人家,专做死人生意,卖得是棺材,香烛纸钱,那些铺子因被人嫌弃,所以大部分都集中在城东最偏僻地深街尽头,便是那偷盗之人,也通常会嫌这里头没什么油水,绕道而行。
平安最先排除了棺材铺子,将目光盯在了一家夫妻经营地香烛纸钱的铺子上。
这家铺子是由住宅改造而成的,前头是做生意的铺面,后头住人,院子虽然破旧,但要说藏几个人,倒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两夫妻看着实在有些古怪。
照道理来说,男主外,女主内,便是再贫苦的人家,也轻易不让自家娘子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但这对夫妻,却是反着来,让一个看着能干的丈夫躲在后院扎纸人、叠纸钱,却让看着温厚的妻子在外头卖香烛用具。
最可疑的地方,还是,这铺子生意冷清,但两人却似乎从不为钱所发愁,而且,夫妻两人并无孩子,统共便两人,但每隔三五日便要出门采购些蔬菜,而且,看这份量,绝对不止两人的食量。
平安现在还不敢确实,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能耐心等待他们露出破绽。
今日似乎铺子里头来了大生意,夫妻两似乎很高兴,他亲眼见着妻子说要买些好酒好肉来庆贺,便独自出了门。
平安急忙跟了上前,跟着这妇人穿街走巷,买酒买肉,似乎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平安可不是一般人,等那妇人走出酒铺往回走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进了酒铺子。
“客人可要打酒?”
掌柜的看来了客人,急忙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平安快速地扫了一眼铺子里头的酒,随口找了个借口对老板说道:“刚才在路口碰见一个大姐,老远就闻到烈酒的味道,我大哥便爱喝酒,最喜烈酒,便来问一问老板,像她刚才打得酒,是不是真如闻起来那般,若是烈酒,我便也打上些,好带给大哥尝尝。”
一听这话,掌柜不禁面露遗憾之色:“哦,你说那娘子啊,打得是我们店里头最烈的酒,是关外的烧刀子,很少有人买,这城里头的人,都喜欢喝绵软不上头的酒,比如南边来的黄酒,这烧刀子不好卖,所以进得也不多,都折价卖给那位娘子了。”
平安一听,不禁也露出遗憾之色:“那真是可惜,不过听老板的话,这位娘子似乎是酒中巾帼,想来不是她喝,便是她家丈夫喜欢这种烈酒了?”
“我也正奇怪呢,往日这娘子很少来买酒,便是买,也只是买些不上头的黄酒,这烈酒倒是第一次买,想来是家中来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