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井边之柱被带了上来,披头散发,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铁链。
被人推搡着走进来,井边之柱,看了一眼前面,又低下头,忽然猛的一下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对面墙上柱子上绑着的人,忽然发疯了一般的向前跑去,可脚上的脚镣让他将他绊倒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连蹦带跳的来到井边跟前,“爹,爹,爹”。
井边看着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井边之柱,老泪纵横,“柱子,柱子”。
李炎在后面鼓起了掌,“好一个父子情深啊”。
“太子,你放了井边之柱,你要什么,你张口,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李炎哈哈笑道,“井边先生早这样说,不就没事了嘛”,李炎一挥手,侍卫就将井边之柱带了下去。
“太子殿下,你要什么,只要你放了井边之柱,我在海州还有一些财物,我可以带你去取”。
“井边先生,那本王就说说本王的条件,第一,井边在炎国的所有分支机构都交给炎国,另外所有东瀛人全部离开炎国”。
井边很是惊讶,同时也明白了这个炎国太子不是胃口大贪得无厌,而是对讨厌所有东瀛人,“太子殿下,井边组织我可以交给太子殿下,但让东瀛人离开炎国这有些困难,我们是邻国,我们的国家在打仗,让他们回国就是去送死。而且我们在炎国做生意,给炎国也带来了很多好处”。
“哈哈,井边先生真会说笑,在炎国做生意?据本王了解,井边先生做的不是生意吧?井边先生所图也不仅仅是钱财吧?”
井边的表情僵在脸上,他自己的计划连井边之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他都没有说过,炎国太子怎么会知道呢?“我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井边先生是个聪明人,就不要装糊涂了,如果把井边之柱阉了,不知道井边先生会不会心疼呢?”李炎抬起手,仔细的扣着手指甲。
井边在架子上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你太卑鄙了,你不是人”。
李炎哈哈笑道:“谢谢井边先生的夸奖,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嘛,对付卑鄙着,就要比卑鄙者还要卑鄙,所以井边先生就不要夸赞本王了”。
这时,武阳走了进来,“殿下,问清楚了,他们在柳州码头上有十艘快船,得手后就会乘船离开柳州,去海州”。
李炎沉思一阵,“杨文,让胡驹打扫处理现场,你带一些人将码头的那些船给收拾了”。
杨文领命出去了。李炎起身走到井边跟前,“井边先生,你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去了东瀛国的你的大儿子,按时间的话,他也快回来了,如果让他知道了他的兄弟,父亲都被我抓了,还杀了那么多你们东瀛国的人,会不会组织人手提前实施你们的计划呢?”
李炎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对了,井边先生,忘了告诉你了,原计划明天本王就要动身去海州的,现在既然井边先生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同行”,说完就离开了。
李炎将井边被抓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李炎带着两千精骑带着井边、井边之柱、四当家前往海州。
海州,横穿整个炎国的大江在此入海。一路上的所见,与李炎想象的不一样,想象中,像海州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商业农业渔业特别发达的地方,就如同李炎前世那座在长江入海口的城市一样,成为一座世界性的大都市。
可眼前的一切却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这里的田地大片大片的荒芜着,成了野草的天堂。
海州的州府下海城,城上长满了苔藓和杂草,城门上残留着一些刀砍剑削火烧留下的印记,向来往的行人诉说着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争。
李炎突然明白,井边为什么要将他的大本营放在柳州了,也是为什么金川会那么的繁华了。
经过下海州州长冯海的介绍,李炎才明白海州为什么人员稀少的原因。
海州与大海相邻,每年都有海啸海风,以前没有倭寇的时候,还有人会在大海上讨生活,可最近十几年,还要面临各种倭寇的袭击,故而整个的沿海百里范围内原本就不多的百姓,没有死在倭寇手里的都搬离了这里。整个沿海就荒芜了。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组织抵御倭寇呢?”李炎不解的问到。
冯海叹了口气的说道,“太子殿下,您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下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帝在位时,所有的一切都是宰相程武掌握着,根本不给沿海的地区拨付军费,慢慢的就没有军队抵抗了,后来就将百姓往回迁,刚好这这几年出现了一个叫井边的人,成立了一个井边的组织,将海上那些零散的盗贼整合组织了起来,做一些偷摸的生意,沿海,至少海州沿海就没有出现过倭寇抢掠的事情来了”。
李炎有些不解,问道,“没有倭寇的抢掠了,为什么老百姓没有迁回来?”。
“太子殿下,那些倭寇不再抢掠是因为沿海没有百姓,谁也不敢确定,老百姓迁回来了,倭寇就不抢掠了,而且整个海上,现在都是井边的人控制,就算我们的渔民想出去捕鱼,井边的人也不让出去,前几年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死了好几个百姓呢”。
冯海将李炎带来的侍卫安排在下海城里,城南有一座兵马司,人数最多的时候有三千人驻扎在这里,现在只有百十来人。李炎一行人被安置在冯海的府邸,城里往来的人少,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客栈,驿站也年久失修。冯海的府邸虽然在海州算是豪华了,可在京都柳州这些地方,就显得很是寒酸了。院子是前后两进,后院有空八间空房,李炎占了一间,灵儿姑娘占了一间,武朝武阳两人一间,其余随行的吏部户部官员就两人或三人一间,占完了剩余的五间。
海州的情况是李炎没有想到的,完全颠覆了李炎对沿海城市的认识。
不过震惊之余,李炎也想明白了,前世的那些发达的沿海城市,之前不都是从一个小渔村发展起来的吗,历史上的一些名城,就像各个朝代的东京南京西京北京,都在内地,在李炎的记忆中,沿海的大城市好像真没有。
既然自己来了,就想着改变一下这里,可是究竟咋个变法,李炎也是犯难了。坐在书案后面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好多想法最后都被李炎又否定了。
脑海里,李炎叹了口气“御云,帮我支个招,这个海州我真的有些搞不定了”。
御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你问我,我修行的自然大道,一切顺其自然,至少也要顺从于自然,而你总想着人为去改变自然,所以我没有办法帮你啊”。
“你的那叫自然吗?你的那叫不作为,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可是身在其位了,就的谋其事了,现在咱两的这具身体是这个国家的储君,就的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百姓做一些事情,另外一方面,这个地方的百姓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变的更好一些。这有动机有需求,不就是顺其自然了吗”?
御云刚想说点什么,还没有张嘴,突然间眼睛就一下子放光了,“李炎,李炎,你看,你看,你快看”。
李炎不解的问道,“看什么啊”?
“门口进来的姑娘,太漂亮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怎会有如此清澈纯净漂亮甜美的姑娘”。御云两眼直接冒光。
“我说,你是神仙,比神仙还厉害那么一点的圣师,怎么还有七情六欲?”
“神仙只是生活在天界而已,和人间的人是一样的,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也是有男女情爱的,算了,忙你的去,不要影响我看美女”。
李炎抬头看见一位姑娘站在门口。
这位姑娘看见李炎抬头,就大方的给李炎行了一礼,“太子殿下,我父亲在前面做了一桌子菜,想请太子殿下过去,为太子殿下及各位大人接风”。
因为御云的原因,李炎特地多看了两眼,眼前的姑娘十七八岁,穿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上身一件浆洗的颜色有点发白的藕荷色半臂。眼睛很大,真的如御云所说,很清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李炎看见她就想起了前世他养的那只小猫了。
“你父亲?冯海大人”,州长大人亲自下厨做饭,李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我父亲做的饭特别好吃,特别是他去京都,回来的时候买回来一口铁锅,现在可以做出好吃的菜来,比我母亲做的好吃多了”。
炎国虽然从开国就规定男女平等,可在家里男人做饭的还真是不多。“看来你父亲很爱你母亲了在家里都是冯大人下厨了?”
“殿下,我父亲也不经常下厨做饭,家里来重要客人了才会下厨做饭,我都好久没有吃到父亲做的饭了,这次可是沾了殿下你的光了”。
“是吗?那等会儿本王可要好好的尝尝冯大人手艺了,那姑娘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冯小小,因为在我们家我是最小的,所以就叫小小”。冯小小的性格真的有点像猫,刚开始不熟悉感觉很高冷,可几句话说下来熟悉了,就像猫一样,黏上你了。“殿下,那咱们走吧,菜已经上桌了,不然等会儿凉了”,说着就蹦过来挽住了李炎的胳膊,拉着李炎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