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哲戴着手铐进入了房间，这房间宽敞无比，巨大的落地舷窗可以看见交织在一起的星云。
“星海的那边就是尽头吗？”
程哲随着声音看到了说话的人，看到了她的侧脸，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娇小的身躯，看到了她无可比拟的美。当程哲看到了琳，他心里有千丝万缕数以万计的事情想要说，这些事可以忽略琳这个奇怪的问题，但他找不到头绪，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站错了队，或许没有伤过一个人，但死的会比杀人犯惨得多。
在见完琳之后，程哲将要接受审判，再之后或许要人头落地，或许要终生不得自由。
可程哲不管这些，他痴迷的看着琳，眼中宛如钻石般的眼泪挤在一起，却没有一滴愿意向下流去。
“要说什么快说，发什么呆。”程哲后面的军官说。
程哲回头瞟了一眼军官，眉间皱了起来。但他看到了她，看到了他还没来得及结婚的女友，他的未婚妻。心中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世界，仿佛只是她，也只有她。
“你说呢，程哲。”琳转过头冲向程哲。
程哲不再保持沉默，他看向了舷窗之外，他努力想看透星云，似乎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看到星海的尽头。看了一会，发现舷窗之外只有一片黑暗，没有答案。程哲似乎还想说自己的事，政府军的胜利、自己本可以高官厚禄、人民的军队起义、政府军被光明等联手消灭……但终究，程哲怎么可能知道星海的尽头是什么呢。
他的嘴哼唧起来，却仍是没有想到答案，嗓子仿佛被堵住了，努力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程哲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他的声音终是发了出来“我……”程哲蹲下大声吼了出来，但他没有说完。
“你什么”琳问他。
“我不知道”程哲低下了头，小声说。似乎很无辜，似乎很可怜，尽管是一个男生，却显露出了让人生出保护欲的效果。
琳看到了程哲眼中积攒的泪，快步走下来，走到了程哲得的身边。她没有戴着手铐，所以轻盈的多。琳半蹲用手抿干了程哲眼中的泪。
“傻子，你怎么可能知道呢。”琳小声对程哲说。琳本没有眼泪，她在程哲进来之前就告诉了自己不流泪，但终究还是绷不住的。
程哲抬起了头，看到了琳。琳的泪从脸颊流下，程哲也想用手帮她擦拭干净，但手被拷在身后，终是动弹不得。
程哲愤怒了，他想让手从手铐中出来，他用力挣脱，两只手向两旁用力拉扯。
军官看到扑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军官问程哲。
程哲没有回答，他心中的怒火终是遍及到了心中的每一处。
程哲用手肘用力向军官砸，军官急忙呼喊门外的士兵。
人们把程哲控制住，向门外拖去。
琳的手渐渐脱离了程哲的脸，但程哲一直注视着琳，眼泪遍布脸庞。他要说的事情终于知道了，这些东西的总称叫不重要。但他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想说什么。
琳冲着程哲大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
军官半掩上了门，指着里面大声叫“你要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透过军官半掩的门，程哲看到了琳，看到了琳趴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头，程哲看到了滴在地上闪光的泪珠，宛如珍珠，宛如钻石。
直到程哲被拖出了门，程哲终于知道了自己要说什么，终于知道了自己必须要说什么
“琳，我的琳!”
窗外大雨模糊了眼，思念画成线，彗星代替了雨，从星云中划过，让天际的边界更加清晰……
